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這樣就想拿捏我?
蕭柄瞧著溫宛一頁一頁翻賬本,哼笑一聲。
“既然溫縣主說本王吃白食,那便是,本王也無須再還什么銀兩給薛掌柜,告辭!
待蕭柄行到門前,溫宛不慌不忙道,“先帝有令,凡皇族親眷不得以身份威懾百姓搜刮錢財,違令者游街三日,褫奪身份,貶出皇城!
蕭柄止步,轉(zhuǎn)回身看向溫宛,皺了皺眉。
待其回到座位上,溫宛仍然在翻看賬本,“蜀王這么喜歡吃雞腿?”
“喜歡吃雞腿犯了哪一條國法律條?”
“沒有!睖赝痍H起賬本,抬頭看向蕭柄,“不給錢才犯!
“本王只是賒賬,又沒說不還!
“蜀王一共欠金禧樓九萬九千兩,今日薛掌柜既要,王爺便還了罷!”
蕭柄慍怒,“你叫人‘抄’了本王家底,如何還?”
“不還就要去游街!睖赝鹕跏峭榈。
蕭柄瞧了溫宛片刻,“就因?yàn)楸就踝o(hù)著皇上登城樓,你跟你那個老不死的祖父便容不得本王?用這種手段羞辱本王,丫頭,你未免忒小看我!”
“說的好像你老死了一樣!睖赝鹪鞠胗酶鼫睾偷姆椒ǎ抵懈Q視蜀王一舉一動,守株待兔,然而今日早朝,皇上責(zé)令大理寺半個月內(nèi)查清沈?qū)幇福o她留下謀劃的時間并不多。
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
“以本王在皇城的人品,借個十萬八萬,總會有人伸手!笔挶X得溫宛的天真就在于,萬八千銀兩就想拿捏他?
溫宛笑了,“怎么剛剛王爺府上管家沒說嗎?”
“什么?”
“那大賊在王府里留下血書,言明與蜀王有不共戴天之仇,誰若幫你,便是與他結(jié)仇,這事兒已經(jīng)傳遍皇城了!睖赝痤H為同情看過去,“王爺與誰結(jié)了這樣大的仇?”
蕭柄磨牙,“溫御。”
“那肯定不是,瑯琊案時我祖父正值新婚,與祖母如膠似漆哪里顧得上那個案子。”溫宛提及瑯琊案時,蕭柄臉色驟暗。
“什么瑯琊案?”
溫宛抬起頭,笑的意味深長,“要么還錢,要么容我住進(jìn)蜀王府,王爺自己選。”
蕭柄愣住,“什么?”“薛掌柜!”
溫宛音落,薛掌柜從外面推門進(jìn)來,“縣主有何吩咐?”
“去大理寺敲法鼓,就說……”
“不必了!”蕭柄低喝,“你去!”
撂下這句話,蕭柄暴戾起身,走出雅間。
薛掌柜作為工具人,也很識相的退下去。
數(shù)息,一直坐在屋頂上的衛(wèi)開元翻進(jìn)來,“你真要住進(jìn)蜀王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未必就是蕭柄!”衛(wèi)開元總覺得溫宛這一次自信的有點(diǎn)兒自負(fù)。
溫宛也知道自己全憑猜測,“別人自有別人守著,我只守這一個人。”
“隨你便!毙l(wèi)開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蜀王府那些錢怎么辦?”“錢財都是身外物。”溫宛起身,她打算現(xiàn)在就去蜀王府。
衛(wèi)開元頗為詫異,沒想到溫宛竟然可以這么看的開,“那等確定不是蕭柄,還他便是!
溫宛回頭,“為什么要還?”
“錢財不是身外物嗎?”
“所以蜀王看的開。”
不等衛(wèi)開元說話,溫宛又囑咐道,“這幾日你多跑跑,誰若有需要你只管去幫忙。”
“那工錢怎么算?”衛(wèi)開元表示他好歹也是神偷,不是誰都用得起的好么。
“算我的!”
“你能給我漲工錢?”
“你賣身契都在我手上,要什么工錢!
直至溫宛離開,衛(wèi)開元方才狠狠跺腳,“溫扒皮!你把賣身契還給我!”午時過后,朱雀大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百姓會謠傳,卻不會真正在意陰云密布的朝堂何時會起狂風(fēng)暴雨。
人群里,溫御穿了一件褐色素衫站在街邊,身前握著輪椅扶手,輪椅上坐著一經(jīng),“一會兒大師須得機(jī)靈點(diǎn)兒!
一經(jīng)無意與溫御爭辯,他一個殘廢再機(jī)靈又能機(jī)靈到哪里去。
這時自朱雀大街正東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裝潢不算奢華卻處處透著文雅,就連懸在側(cè)窗的縐紗都繡著幾根青青竹枝。
“來了!睖赜鸵饕宦。
一經(jīng)也做好準(zhǔn)備。
眼見馬車越來越近,周圍人群也都下意識避閃。
溫御突然推出輪椅!咣當(dāng)—
溫御還是太保守,力道沒給夠,輪椅在距離馬車還有數(shù)米的地方倒下去,一經(jīng)順勢摔到地上。
眼見車夫就要叫停馬車,一經(jīng)急到雙手用力朝前爬。
有好心人想要上前攙起一經(jīng),被溫御以石子彈開。
可是距離屬實(shí)有點(diǎn)遠(yuǎn)。
溫御情急之下甩過去一顆石子。
駿馬吃痛突然發(fā)狂,以至于都已經(jīng)停下來的車輪重新朝一經(jīng)方向滾動,越滾越快!
“讓開!快讓開!”
馬匹受驚,車夫一時控制不住急的大喊。
周圍人群呼啦散開,一經(jīng)趴在地上看那駿馬來勢洶洶,頓時改變方向玩了命的想要朝旁邊爬。
按照計劃,他跟輪椅合該撞到馬車前沿,他順勢彈開再將過錯嫁禍給馬車?yán)锏娜,可現(xiàn)在顯然不是,這要是被馬蹄踩踏過去再叫車輪碾壓一番,他都怕見到先帝時先帝認(rèn)不出他,再踩上一腳!
眼見一經(jīng)就要葬身馬蹄,溫御立時飛身沖到馬車前,雙手勒緊馬韁。
然而那馬真的是被打的不輕,徹底癲狂,加之溫御為救一經(jīng)耗費(fèi)半身修為,此刻被被那馬帶著一起朝一經(jīng)沖襲過去。
馬車狂顛,車夫從前沿摔出去,車廂里瑞王蕭肅軒晃蕩著掀起轎簾,看到眼前一幕震驚不已。
“坐回去!”溫御高喝之際,馬匹拖拽著他就要踩踏一經(jīng)而過。
千鈞一發(fā),溫御目色凜寒,原是雙手握韁改作單手,另一只手在馬蹄就要踏到一經(jīng)身上瞬間揪其衣領(lǐng)朝街邊狠狠一拋。
砰!
一經(jīng)落地時額頭撞到地上,鮮血迸流。
另一處,馬匹跑的太快,溫御松開的手再想去拽韁繩時體力不支,眼見就要掉下來時瑞王蕭肅軒再次探頭出來,“你倒是騎上來!”
溫御氣到無語。
我特么要能騎上去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