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外祖父救我
沈?qū)庪x開大理寺后,門外雇來的馬車早就走了。
她獨自走去巷口時身后駕過來一輛馬車,馬車停在她身前,卻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沈姑娘!
熟悉的聲音從側(cè)窗處傳過來,沈?qū)庍@方停下腳步,微微愣住。
苗四郎自是從車?yán)镒呦聛硗T谒媲,抬眼看向大理寺,視線回落,“有小王爺?shù)南??br>
沈?qū)帗u頭,神情沒落。
“我陪你去找!睕]等沈?qū)幏磻?yīng),苗四郎直接拉住她的手將其拽向馬車。
車廂緩動,沈?qū)幯壑虚W出一抹希翼,“你知道他在哪里?”
苗四郎吩咐車夫出城,轉(zhuǎn)回身時坐到沈?qū)帉γ,“不在皇城!?br>
“你怎么知道?”
“沈姑娘忘了?”
苗四郎壓下心底那份妒忌,輕聲解釋,“昨夜我與姑娘說過,我那里有一種蟲子可以辨別味道,當(dāng)時姑娘差人到大理寺取了小王爺穿過的衣服,我放了一百只蟲子出去,除了大理寺跟公主府,還有幾處小王爺慣常進出的地方,再無旁處!
沈?qū)幾畈幌肼牭降模褪沁@樣的消息。
“所以沈姑娘猜測的對,或許在郊外!泵缢睦蓮能囄蔡帗炱鹨粋包裹,緩慢打開,“我們出郊外放蟲子!
看著琉璃瓶子里閃閃發(fā)亮的小飛蟲,沈?qū)幰苫螅斑@些是螢火蟲?”
“其中一種,培育之后會有十分敏感的嗅覺!泵缢睦呻S即解釋,“如果不是形似螢火蟲,百余只會發(fā)光的蟲子突然出現(xiàn)在皇城,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沈?qū)幓腥,“好!?br>
天色愈晚,沈?qū)帥]有任何懷疑,隨苗四郎一起趕往西郊……
與此同時,溫宛在沈?qū)庪x開后駕車去了慶豐堂。
她接觸過蠱蟲,深知蠱蟲威力驚人,是以在宋相言失蹤當(dāng)日她便找過慶豐堂的周伯,周伯也應(yīng)下了這件事。
自大理寺到慶豐堂,半柱香的時間。
溫宛叩響門板,自有人開門。她走進去時周伯就在柜臺后面,“溫縣主來的正好!
“有消息了?”溫宛眼中綻出光亮,急急走過去。
周伯搖頭,“我的蠱沒有發(fā)現(xiàn)宋小王爺蹤跡!
溫宛心頭一顫,“連尋味道的蠱蟲也不行?”
“不行!
周伯皺起白眉,“按道理,不該。”
“那……”溫宛只覺心似被人攥在手里,每跳一下那種幾欲窒息的緊迫感便愈強烈,“那是不是意味著小王爺已經(jīng)……”
“縣主多慮,老夫絕不是這個意思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依周伯之意,蠱蟲找不到宋相言的原因有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蠱在尋找途中遇到意外。蠱蟲也是蟲,蟲子被人踩死不是常事么。
當(dāng)然,周伯表示他放了幾十只出去,不該都被踩死了,“倘若小王爺遭遇不測,除非他尸體被人用藥腐蝕過,否則也不會沒有消息,另外一種可能……”
見周伯猶豫,溫宛急聲追問,“什么?”
“蠱蟲之間,或者是蟲子之間是可以被干擾的!敝懿嬖V溫宛,“大周皇城養(yǎng)蠱之人眾多,就如縣主之前給老夫看的紅猛蟻,那種東西都有人養(yǎng),想必更稀奇的玩意也有,蠱蟲不是唯一評判的標(biāo)準(zhǔn),老夫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別人用了掩蓋的手段!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沈?qū)幰环捵屗灿辛祟檻]。
倘若狗急跳墻,宋相言豈不危矣!
周伯搖頭,“或者縣主可以去黑市瞧瞧。”
“瞧什么?”“瞧瞧誰家賣的蠱蟲更稀奇。”
拿周伯話說,總有一款適合你……
夜,深且濃。
星幕寥寥。
顧府書房。
蕭桓宇將真相與顧寒,也就是自己外祖父和盤托出。
“宋相言當(dāng)真是你抓的?”
桌案后面,一身褐色長衣,鬢角斑白的顧寒猛然起身,怒目如炬,“你糊涂!”
“桓宇知錯,那時我以為能賴在關(guān)裕頭上……”
“關(guān)裕也是你抓的?”顧寒不可置信看過去,“老夫還以為是大理寺欺人太甚,想著明日稟明皇上為你作主,你現(xiàn)在叫老夫如何去找皇上!”“外祖父,你且息怒……”蕭桓宇知道這件事自己辦的大錯特錯,可如今已經(jīng)沒了轉(zhuǎn)換的余地。
“這事也好辦,我這兩日幫你尋幾個流寇,你殺流寇救宋相言,把他先撈出來再說,至于關(guān)!
“宋相言失蹤了!笔捇赣畲驍囝櫤,低聲開口。
顧寒皺眉,“什么?”
“我……我把宋相言關(guān)在城郊一個地窖里,誰知道等我去找的時候人不見了!笔捇赣瞵F(xiàn)在也弄不清楚宋相言到底是被誰虜走了。
“不見了?”顧寒立時捂住胸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向蕭桓宇,“你闖大禍了!”
蕭桓宇則表示他初時只是想給宋相言一些教訓(xùn)。
“關(guān)裕呢?”“關(guān)!
“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不說實話?”顧寒喝道。
“關(guān)裕死了!
聞聽此言,顧寒怒拍桌案,“如此你還敢說,初時是想給宋相言一點教訓(xùn)?你分明是想殺宋相言嫁禍給關(guān)裕!你怎么能這樣糊涂!”
蕭桓宇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如何想的。
“誰給你出的主意?”顧寒目冷。
蕭桓宇垂首,是他自己的想法,當(dāng)時只有司南卿在場可是司南卿也沒說什么,這件事推不到別人身上。
顧寒氣到身體支撐不住,重重坐到椅子上,“你真的是……戰(zhàn)幕如何說?”
說到戰(zhàn)幕,蕭桓宇這才將自己找過戰(zhàn)幕的事說出口。
“大理寺把動靜鬧的那么大,戰(zhàn)幕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說他管不了,叫我去找父皇!”
蕭桓宇說到此處,心生怨恨,“外祖父,戰(zhàn)幕應(yīng)該是因為溫御跟一經(jīng)救他性命的緣故,動搖了初心!
“他為什么動搖初心,你不知,還是我不知?”顧寒冷嗤道。
當(dāng)初還是他派人去殺戰(zhàn)幕,彼時只道戰(zhàn)幕若死,能拉宋相言跟蕭臣他們下水,雖心有不忍可也是為了大局。
后來聞得溫弦被溫宛誆騙著說出真相,顧寒這才明白過來。
哪里是什么顧全大局,分明是殺人滅口。
蕭桓宇撲通跪到地上,“外祖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