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前世真相
誰不渴望長生?
帝王不外如是。
忘憂留下的手札最后一頁,竟然真的是長生的藥方,雖然那些藥材極為難求,但經(jīng)十名隱世老大夫的推斷,若真能將那藥方制成藥丸,服食者少則百余歲。
周帝翻看到最后一頁后,臉色微沉,“這些大夫……”
“皇上放心,處理妥當(dāng)了。”李世安做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姿勢。
周帝十分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做的不錯,只是……”
“老奴只留了一個!边@一個是蕭冥河舉薦的人。
對于蕭冥河,李世安雖頗有微詞,但他想出來的主意倒讓人驚艷。
以‘長生’控制周帝,他怎么沒想到?
周帝將龍案上那些宣紙交到李世安手里,“那人如何?”
“醫(yī)術(shù)高于李顯,可與前御院院令翁懷松媲美!崩钍腊补Ь椿氐馈
提到翁懷松,周帝好似想到什么,“據(jù)朕所知,把戰(zhàn)幕救活的那個人好像是……”
“翁懷松的師兄!崩钍腊泊蚵犨^。
周帝對翁懷松有些印象,“父皇身邊那些個臣子,也就翁懷松老實(shí)本份……一經(jīng)怎么樣了?”
“還沒醒過來!
“你傳朕口諭,就說那個救戰(zhàn)幕跟一經(jīng)勞苦功高,賜房田跟金銀珠寶,把人給朕留下來!敝艿酆鋈凰懔艘幌,父皇駕崩時(shí),還沒到花甲之年。
實(shí)打?qū)嵉亩堂怼?br>
“皇上指的是翁懷松的師兄?”李世安心里咯噔一下,哪有‘長生’,全都是假的。
周帝點(diǎn)頭,“雖然不比忘憂大師的本事,好歹比李顯強(qiáng)得多。”
李世安拱手,“是!
待其離開,周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興奮的表情,身形緩慢靠在龍椅上,龍目彎起來,“父皇,兒臣終于有一樣,可以超過你!
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已過午時(shí),護(hù)國寺佛殿后堂還是亂糟糟,溫宛算計(jì)著時(shí)間也該到了,剛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jìn)來。
“沈?qū)!沫曦!”除了她二人,還有二人。
之前被寒棋綁了的宗政,跟于闐另一個外使。
“ 溫弦就快來了,我們先進(jìn)去。”沈?qū)幟C然道。
溫宛點(diǎn)頭。
戚沫曦當(dāng)下拎著兩人走去后堂。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溫宛只聽戚沫曦嗷一嗓子,整個后堂突然就安靜了。
就在溫宛害怕那些老祖宗會不會被戚沫曦那嗓子嚇?biāo)赖臅r(shí)候,衛(wèi)開突然出現(xiàn),“來了!
溫宛退了衛(wèi)開元,重新跪在神佛面前,暗暗吸了一口氣。
終于!
“長姐明知道我受了杖刑,還把我約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是不是故意的?”溫弦昨日見蕭桓宇時(shí)還不能起床,許是后來痛叫的厲害,公孫斐給她弄了藥,吃完痛感全無。
否則她連從榻上爬起來都費(fèi)勁。
溫宛跪在蒲團(tuán)前,雙手合十默許心愿,之后朝神佛叩拜后,方才起身。
“我可沒拿刀逼著你來!睖赝疝D(zhuǎn)身見溫弦四處打量,不由一笑,“這里沒有人,更不會有人偷聽!
溫弦瞧了眼殿門,她自上來就沒見著和尚,“說說吧,上輩子你是怎么死的?”
唯獨(dú)這個秘密才能把溫弦引到這里。
而且以她對蘇玄璟的了解,囚禁自己的事蘇玄璟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因?yàn)樘^卑劣。
現(xiàn)在看,果然沒告訴。
“作為交換,你應(yīng)該先告訴我,上輩子太子蕭桓宇是不是造反了!睖赝鸩皇堑谝淮闻c溫弦提及上一世,所以這么問,至少對溫弦來說并不突兀。
倒是后堂那些個老的小的,怕是聽不懂。
“溫宛,你不覺得可笑么!”溫弦怒道,“是你把我叫到這里,說要告訴我你的死因,現(xiàn)在反倒問起我來,簡直可笑!”
溫宛指著神殿上的佛祖,“你我重生,皆為天意,今日當(dāng)著佛祖的面,我們不若將事情講清楚,他朝你死我活,也無怨尤!
“為什么是你死我活?”溫弦質(zhì)疑時(shí),聽著又有些道理,“就是你死我活。”
“上一世,太子造反了是不是?”
溫弦瞧了眼滿殿神佛,“造沒造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dāng)時(shí)皇上病重,太子入宮,一個時(shí)辰后蘇玄璟拿到抄你御南侯府滿門的詔書,蘇玄璟去殺你全家,我則留在蘇府穩(wěn)住里,消息傳回來之后……之后的事你也知道。”
“我知道。”溫宛想到前世凄苦,始終不能無動于衷。
后堂,除了沈?qū)幐菽兀O聝蓚沒封穴道的人一個是老皇叔蕭彥,另一個是柏驕。
二人中間夾坐一人。
蘇玄璟。
座位上,蘇玄璟身著蟒袍,面皮跟黏著的白須被拽下來,一動不動坐在那里,柏驕?zhǔn)掷镂罩亩倘械衷谒笱?br>
此事說來也有巧合,也有算計(jì)。
宋相言去找蕭彥的時(shí)候,蘇玄璟正想找宋相言,看到他進(jìn)蕭彥府邸,當(dāng)即生出守株待兔的心思,之后看到蕭彥去找了幾個皇室里有身份沒地位的老宗室。
但凡蕭彥找的老宗室,他后腳派人去探,皆失蹤。于是他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先扮作輔國公的樣子坐在家里,還真叫他等到蕭彥。
蕭彥說要請他看戲,他才說一個看字,立時(shí)就叫人封了穴道,連夜送到這里。
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瞞下去,直到剛剛,蕭彥叫輔國公小名,他沒應(yīng)聲……
“你知道什么?”
溫弦冷笑,朝溫宛走過去,“你知道蘇玄璟為什么一定要?dú)⒛阌虾罡疂M門?那時(shí)太子已經(jīng)得勢,他即將成為一朝宰相,何必如此!”
溫宛蹙眉,“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溫弦瞧著溫宛,露出嘲諷表情,“是我偷偷跑回御南侯府,與他們每個人說你被蘇玄璟日日夜夜的欺負(fù),但是不敢吭聲,他們聽信了我的讒言,背地里不知道找了蘇玄璟多少回,連李氏都去找過他!挖苦諷刺威脅,你們御南侯府的人對他的傷害也不算小!
啪—
溫宛以為自己可以克制,但是不行。
溫弦怒要還手時(shí)被溫宛攥住手腕,“我有什么對不起你!”
“你是嫡長女,就是對不起我!”
溫弦這段時(shí)間受了天大的委屈,又篤定溫宛說前世的事不會叫人聽到,這周圍定沒有人,于是縱情宣泄,“可蘇玄璟滅你滿門的最大的原因,是溫御去隴西找了狄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