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你是?我是
面對所有人的疑惑,司徒佑顯得極為平靜。
蘇玄璟面色極白,“你是?”
“我是!
司徒佑輕輕吁出一口氣,抵在鶴柄軒脖頸處的刀刃沒有半分放松,說出來的話卻是輕飄飄的,“當(dāng)年沒有斬草除根,是我之過!
司徒佑說的這樣直白,溫宛下意識走到蕭臣身邊,兩人相視,心中皆有疑惑。
他與她終歸是不太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
宋相言橫眉冷豎,“你當(dāng)年派了幾個殺手過去?”
他這句話是替蘇玄璟問的!鞍巳恕!
司徒佑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亦或者,他太清楚自己的處境,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流露出半分恐懼,平靜的超出尋常,“你們不用找人驗證了,那八個人全都死了!
“你殺的?”蘇玄璟也一樣的平靜,只是平靜下蘊含的滔天之怒讓人感覺空氣都降到了冰點。
司徒佑笑了笑,“換成蘇大人,你不殺他們滅口嗎?”
“我始終不相信,是你!碧K玄璟緊緊盯住司徒佑,在他的認(rèn)知里,那個人一定是特別老謀深算的人,極陰險,極狡詐,極度殘忍!
可司徒佑給他們所有人的印象,并非如此。
“魏王殿下!彼就接油蝗稽c到蕭臣。
被點到名字的蕭臣神情不變,漠然不語。
“你叫司馬瑜勸我投誠,可真有你的!彼就接邮Φ,“他是怎么跟你說的?他是怎么跟你說,與我相識的?”
蕭臣沒想到司徒佑會提到這個,越發(fā)沉默。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與我夫人那點事?他以為那日捉奸的時候,我不知道他也是去私會我夫人的?”司徒佑說起這些話,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反倒是被他扼住喉嚨的鶴柄軒臉色慘白,身體顯得有些虛脫。
蕭臣不語,亦沒有別人打斷司徒佑的話。
“我殺與我夫人私通的副將,那是因為那個副將發(fā)現(xiàn)我夫人對他‘不忠’,想要殺我夫人泄憤,那不可以,我在乎那個女人!
司徒佑話峰陡轉(zhuǎn),情緒卻沒有任何伏動,語氣淡然,“而我殺了我夫人的原因是,她發(fā)現(xiàn)了我隱匿在房間里的暗道,那是我與暗蛇跟暗狐的聯(lián)絡(luò)的唯一途徑,我再愛她,也要殺她滅口,我連我的夫人都舍得殺,那八個人又算什么。
再者,他們并沒有從洛千重那里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就該死!
蘇玄璟看著挾持鶴柄軒的司徒佑,“當(dāng)年救走我的那個人,你也殺了?”
司徒佑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淡然,“蘇大人啊,你怎么會問我這樣愚蠢的問題?如果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根本容不得他去救你,懂嗎?”
看著很有可能是殺死自己雙親的仇人可以如此云淡風(fēng)輕說出當(dāng)年之事,蘇玄璟額頭迸起青筋,一鼓一脹間仿佛要暴裂一般。
“蘇大人還是不相信?”司徒佑挑了挑眉,抵在鶴柄軒喉頸處的刀刃動了動,“那就問問鶴相!
鶴柄軒臉色驟然慘白,身體忍不住一顫,“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彼就接觽(cè)眸看著被他挾持的老者,比他大十幾歲的樣子,慈眉善目,在朝廷里風(fēng)評也是頂頂?shù)睦蠈嵢恕?br>
當(dāng)初他有意攀附上這么個老實人,就是想自己能距離周帝更近一些,更加方便打聽到他想打聽的消息,如今看來,他的攀附在鶴柄軒眼里,正中下懷。
“看來鶴相還真是給嚇傻了!彼就接映爸S鶴柄軒膽小如鼠!
赫連澤為什么會突然派人朝他府邸送信?
當(dāng)然是鶴柄軒的授意。
這個北越細(xì)作體系里人人崇拜跟敬佩的暗蝎,是鐵了心要在今晚結(jié)束眼前這些人對‘細(xì)作’的懷疑,一點點活路都不給他留。
“我來提醒鶴相,當(dāng)初是誰第一個與您說狄翼恐怕沒死的事?”司徒佑輕聲笑道,“鶴相這個時候可不能裝糊涂,否則被他們叩上與我同謀的帽子,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是你……對!”
鶴柄軒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慘白形容,“當(dāng)初是他與老夫說狄翼可能沒死,叫老夫務(wù)必到皇上那里求換棺槨,用以驗證狄翼是不是真的死透了!還有……還有是他毛遂自薦,說要給狄翼守靈!這些事都與老夫無關(guān)!”
鶴柄軒的表現(xiàn)太過真實,真實到此時此刻沒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司徒佑聽著鶴柄軒的話,想到當(dāng)初鶴柄軒用兩個身份要求他給狄翼守靈,一是宰相的身份,把這事兒推給是皇上授意,另一個是暗蝎,結(jié)果這會兒他倒是推的一干二凈。
暗蝎果然厲害,睜眼說瞎話的勁兒真是特別厲害。
司徒佑的匕首,分毫不差抵在鶴柄軒脖頸上,抬眸看向蘇玄璟,看向蕭臣,看向宋相言,看向在場每一個人,“別把我當(dāng)成洪水猛獸,你們大周在北越的細(xì)作滲入到什么程度也很難說。”“真是你?”一次次印證,蘇玄璟心已經(jīng)亂了。
司徒佑瞧著蘇玄璟那副模樣,抿唇一笑,“事實就那么難以接受么?”
“又或者北越細(xì)作非得是像鶴相這樣的德高望重的人,你們才會愿意相信?”司徒佑一次次點名鶴柄軒,倒不是想暴露他。
正相反,他這么說只會讓所有人對鶴柄軒的嫌疑無限縮小,甚至于無。
鶴柄軒也很識相,再度驚慌失措的否認(rèn),最后還不忘罵司徒佑狼心狗肺。
“關(guān)于天杼圖,你知道多少?”蕭臣上前一步,冷聲質(zhì)問。
司徒佑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輕諷跟不屑,“魏王殿下在想什么?我既被你們識破倒也不隱瞞,可不代表我愿意把所有事都告訴給你們,我說的都是你們知道的,你們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會說!”
“為什么要殺我父母?”蘇玄璟冷漠雙眼漸漸染上血紅,匕首被他死死攥在袖子里。
面對蘇玄璟質(zhì)問,司徒佑有一瞬間同情。
鶴柄軒給他的信里寫著蘇玄璟父親死時慘狀,的確十分殘忍,“我既得不到,別人誰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