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定不叫你失望
坊間傳聞雖是這般,但對溫御跟一來說用處不大。
彼時他二人在搜完程府舊宅毫無線索之后,便連程駱祖墳也不放過,一連三個晚上,二人皆無所獲。
這是第四個晚上。
“侯爺,這里有問題。”一經(jīng)站在程駱墓碑前,目光向上移動。
溫御湊過來,“哪兒?”
一經(jīng)抬手,指向程駱墓碑斜上方指過去。
溫御見狀從懷里掏出程氏族譜,抱在懷里開始翻,翻到程駱上一輩,對號入座,“這是程駱二叔的墓碑!币唤(jīng)無比嫌棄瞅過來,“貧僧與侯爺將這族譜翻了整整五日,侯爺還沒記住排位?”
“本侯自己祖墳都記不過來,記它作甚!”溫御不以為然。
一經(jīng)沒有與其爭辯,“貧僧所指并非程駱二叔墓碑,旁邊那個!”
溫御低頭。
一經(jīng)瞬時搶過族譜,闔起來搭到旁邊墓碑上,“依族譜,那塊墓碑下面所葬奶是程二叔妾氏汪梅!
“沒錯,那上面不是寫著么,程汪氏!
“少了一個字!
“什么?”溫御仔細看看,沒看出少什么。
一經(jīng)盯著那塊墓碑,“妾!
“程汪氏深得程二叔偏愛,活著的時候就很囂張,差一點點就要被抬成平妻,死后無‘妾’字也很正常吧?”溫御咨詢看兩眼,“再說前幾晚你也不是沒看過,有什么問題!
一經(jīng)未語,拉著溫御站在他那個角度。
溫御站穩(wěn)之后,臉色微變,“怎么會這樣?”
“侯爺看出來了?”一經(jīng)略顯意外。
溫御扭頭,“小瞧我!”
“那你說說看?”
“墓碑如同陰宅大門,朝向很重要。”溫御指著程汪氏那塊墓碑,“但你看這塊墓碑,之前從別的角度看與程二叔墓碑并列且稍后一些,算是正常,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朝向并非與別的墓碑一樣,是東南,而是偏北,不從這個角度看還真看不出來……”
“程汪氏是六指。”一經(jīng)又道。
溫御扭頭,與一經(jīng)四目相對。“沒帶鏟子!
“如貧僧跟溫侯這樣的高手,需要鏟子?”一經(jīng)挑眉。
溫御搖頭,“不用!
夜半三更,大周朝曾經(jīng)也算叱咤風云的兩個大人物,徒手在程氏墓地,刨的歡天喜地……
蘇玄璟有可能參與桃芯跟紀郎中被殺一案,次日開審。
卯時剛過,宋相言頂著那對黑眼圈坐到公案后面,被告輕蕪跪在公堂上,蘇玄璟作為涉案人亦被上官宇帶著十二衛(wèi)‘請’過來。
同審還有蕭臣。
原本可以沒有,但蕭臣昨夜表達過想要跟蘇玄璟合作的意愿,宋相言想著多創(chuàng)造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培養(yǎng)一下感情。
驚堂木響。宋相言看向跪在堂下的輕蕪,“輕蕪,本官不喜兜圈子,你便將你受蘇玄璟指牌殺死桃芯跟紀郎中的事說說罷!
“民女冤……”
未及輕蕪喊冤,蘇玄璟直接從袖子里甩出一堆梅花絲,‘啪’的扔到地上。
公堂靜。
宋相言看了眼戚楓。
戚楓上前將地上之物撿起來,呈至公案。
宋相言象征性翻看兩下,“蘇玄璟,你這是何意?”
“梅花絲并非稀奇玩意,宋大人有何證據(jù)證明桃芯跟紀郎中是死在輕蕪手里?”蘇玄璟面向宋相言,面目寒冷,字字如冰。
在他身側(cè),蕭臣臉色掩飾不住的難看,“若有證據(jù),又何須審!甭牭铰曇,蘇玄璟緩慢轉(zhuǎn)身,“魏王殿下說的也對,倘若有確鑿證據(jù),賢妃淫亂宮闈的事實哪須要這樣一波三折!你在公堂上殺了一個證人覺得不夠,不穩(wěn)妥,便私下里又把桃芯跟紀郎中也給殺了,不知魏王殿下殺的可還過癮?”
“母妃清白,留著那兩個證人自然會尋出他們言詞中疏漏跟破綻,殺他二人于本王并無益處!”蕭臣沉聲反駁。
哈!
“魏王殿下這樣說豈不是自扇嘴巴,無益處你將周嬤嬤拍死在公堂上又是為的什么?”
“那是她誣蔑母妃在先,殺她有律可依!
公案后面,宋相言嘴巴都張開了,硬是沒找到機會插嘴。
“蕭臣!人嘴兩張皮,樹根滿地生,好的壞的都讓你說盡了!你就算是皇子也不好這樣囂囂張跋扈,更何況你未必是!”“人嘴兩張皮也好過你人鬼一張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大人藏的深!”
誰能想到,審輕蕪的案子,蘇玄璟跟蕭臣在公堂上吵開鍋了一樣。
啪——
驚堂木響。
“你們……”
“蕭臣,你我誰也別說誰,你又是什么好東西!”蘇玄璟只恨一開始沒有直接帶人到紫竹林里去救雪姬。
周旋太過,適得其反!
“本王不比別人,比你綽綽有余!”蕭臣做夢都沒想到虜走溫宛的人會是蘇玄璟。
大婚之日,他棄喜堂鶴玉婉不說,轉(zhuǎn)身就把溫宛給虜走了。
求而不得便用這種齷齪法子,此人陰險至極!
“你我有什么可比!你是皇室野種!我是……”
“你簡直是敗類!”蕭臣怒極出掌。
然而這一次蘇玄璟沒有中招,而是被跪在那里的輕蕪給拽退數(shù)步。
蘇玄璟不甘心,“論敗類,你可不輸我!”
眼見當朝吏部尚書跟當朝王爺在公堂上潑婦罵街一樣,宋相言五官都擰在一起。
戚楓這時走過來,“大人,怎么回事?”
“怕是出門沒吃藥!”
戚楓糾正,“微臣的意思是,大人為何不管一管?”
宋相言抬頭,“我出門沒吃藥啊,心臟疼!
退堂!第一次,宋相言在自己的公堂上,沒能作上主。
哪怕宋相言已經(jīng)離開,兩邊衙役都退下去,蕭臣跟蘇玄璟還在那里惡語相向,直到戚楓想起來被告輕蕪還在堂上,當即命人將人押出來。
忽然沒了拉架的人,蘇玄璟跟蕭臣皆默。
彼此對峙數(shù)息后蘇玄璟先一步走出公堂,“魏王殿下,本官候著你!”
看著蘇玄璟離開的背影,蕭臣雙手攥拳,寒目如冰。
“蘇大人,本王定不叫你失望!”
公堂上的事很快傳到宰相府。
彼時鶴柄軒在秦致房里被氣的不輕,出來時剛好得到消息,說是蕭臣跟宋相言在公堂上爭吵不休險些動手。
對此,鶴柄軒十分滿意,轉(zhuǎn)頭去了密室,傳信暗狐,時刻盯緊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