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
鴻壽寺,宮殿。
沒有戚沫曦的地方,連空氣都充斥著安靜祥和的氣息。
房間里,媚舞拎著食盒走進(jìn)來,飯菜擺齊,未敢如此前那般刻意賣弄。
說到底啊,這北越皇子各個不好女色,連北越的和尚都吃素,倒叫她這般妖嬈之姿跟傲然身段無用武之地。
“九禪還沒回來?”赫連澤坐到桌邊,拿起碗筷。
媚舞垂首,“稟三皇子,九禪叫人傳信回來,說是那個一經(jīng)大師死要面子,非要他在大佛寺里沐浴齋戒三日,方可見他!
赫連澤早就聽過一經(jīng)名號,嗤道,“紅顏禍水!
媚舞嬌羞,“屬下這等姿色,怎稱得紅顏……”
“說的是一經(jīng)!焙者B澤語氣平淡。
媚舞臉頰漫起緋紅,心里越發(fā)對北越的男人失望,“屬下也聽說,那一經(jīng)長的風(fēng)華絕代,就是年紀(jì)大了些。”
赫連澤下意識看向窗外。
很安靜。
“三皇子,屬下覺得狄翼做主審官這件事,是沖我們來的。”
赫連澤停下手中竹筷,轉(zhuǎn)眸看向媚舞,“我們不也是沖他來的么,他要不做這個主審官,戲接下來要怎么演?”“我們……不是沖蕭臣來的?”
媚舞怔了片刻,“難道蕭臣跟狄翼是一伙的?!”
“并不是!焙者B澤慢慢咀嚼青筍,咽下去。
“屬下覺得,有些事細(xì)思極恐,按咱們之前分析,孤千城去找深坑,我們懷疑是孤重知道什么,結(jié)果以孤千城為餌釣上來的竟然是蕭臣,另一方面,孤重危難之際找的人是狄翼,狄翼在隴西二十幾年不曾回皇城,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回來了,還偏偏成了這件案子主審,這中間必有關(guān)聯(lián)。”
赫連澤吃的不多,撂下瓷碗,“狄翼早知天杼,早對我北越虎視眈眈,他發(fā)現(xiàn)深坑的時間早于孤千城,而孤千城……”
提起孤千城,赫連澤目色變得慍涼,“孤千城是在成翱嶺發(fā)現(xiàn)深坑,又憑本皇子掉落在那里的玉牌才找到北越,時間上比狄翼發(fā)現(xiàn)深坑要晚半個月,此事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并沒有關(guān)聯(lián)……成翱嶺是本皇子為天杼試驗(yàn)所尋絕佳之地,那個孤千城也是該死。”
“只是,孤千城為何會找到成翱嶺?”這是赫連澤百思不解的地方。
媚舞知道赫連澤沒問她,便不作答。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才能叫蕭臣入局?”媚舞狐疑問道。
赫連澤笑了,“在他們眼里,咱們是魚,在咱們眼里,他們何嘗不是,釣魚都會拋魚餌,且看誰的魚餌更誘人罷了!”
“這個生死局里最好玩的地方,彼此皆為執(zhí)桿者,彼此皆為魚!
媚舞一知半解,但也沒再問。
她只知道眼前這條大魚,她是釣不上來。
“北越有沒有消息?”“因?yàn)榱首幽缸迨〾海浴?br>
見赫連澤看過來,媚舞索性直言,“所以赫連昭還沒下葬!
“呵!”
赫連澤嗤之以鼻,“父皇早看韓氏一族不順眼,之前礙于韓統(tǒng)是武將至尊沒辦法,表面上護(hù)著赫連昭而已,如今父皇有了底牌,還需要顧忌什么!”
“皇上的底牌……”媚舞純粹好奇。
可赫連澤顯然沒給她好奇的機(jī)會,目光掃過去,冷漠又透著讓人膽寒的戰(zhàn)栗。
媚舞低下頭,“屬下告退!
“沒有那個戚沫曦,院子里還真是安靜的很!
媚舞行到門口處,微蹙眉。
莫不是赫連澤喜歡戚沫曦那種咋咋呼呼的?這口味……
夜,深。
整個朱雀大街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寂靜冷清。
師媗把今日份的銅板交給乞丐,又將白天大理寺的事細(xì)致稟報。
乞丐喜歡數(shù)銅板,每一個銅板過手,都會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充斥肺腑,讓他心情愉悅,“你所言,與溫宛說的一樣!
“只是堂審時間太短,今日沒有任何進(jìn)展!睅煁l回道。
乞丐把過手的銅板交回到師媗手里,“著什么急,這出戲要演很久,這會兒人都還沒全。”
“缺誰?”師媗不解。
乞丐笑了笑,“我們還沒入局!
師媗了然,“主子真覺得,我們能從這盤棋局里得到兩張?zhí)扈虉D?”
“至少一張!逼蜇た聪虬胙诖皺,月光如練灑進(jìn)來,溫柔如水,“若赫連澤手里攥的是內(nèi)膛圖,那于我們而言,沒有意義!
乞丐好看的雙鳳眼里,裝滿了月光,枯黃發(fā)絲跟粗糙的肌膚完全沒有封印住少年的美。
只是越溫柔,越危險。
師媗最清楚自家主子,就像是開在三川河畔的曼珠沙華,傾城絕艷,卻又散發(fā)著嗜血淡香,危險異常,稍有不慎,讓人永墜深淵。
“夭夭。”乞丐望著月光,輕輕說道。
師媗沒聽清楚,“什么?”
“溫宛給我起的名字,叫夭夭。”乞丐收回視線,抬頭問道,“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
“是女子的名字!睅煁l據(jù)實(shí)道。
乞丐笑了,“當(dāng)然是女子的名字,不過我還挺喜歡!
師媗略微詫異,未敢多言。
“鴻壽寺那邊還沒有消息?”乞丐又問。
“沒有!
乞丐皺皺眉,“所以,當(dāng)年那個北越細(xì)作跟赫連澤也不是一伙的?這就奇怪了。”
“北越皇子里唯有三人具備奪嫡資格,太子赫連玨,三皇子赫連澤,六皇子赫連昭,那細(xì)作顯然不是六皇子的人,否則赫連昭不會被北越皇帝棄的如此之快,應(yīng)該也不是太子赫連玨的人,因?yàn)楹者B玨給我們天杼圖的目的,就是揪出那個細(xì)作,如今那細(xì)作沒與赫連澤聯(lián)系……他會是誰的人?”
師媗分析的有理,乞丐輕吁口氣,“這一局下來,可能會死很多人!
房里寂靜,師媗默默站在乞丐身側(cè)。
她知道,這是真的……清晨,西市茅草屋。
狄輕煙又在熬粥。
自打孤千城賴在茅草屋之后溫少行直接朝兵部告了長假,天天守在茅草屋里防著孤千城。
這會兒粥熬好了,溫少行站在灶臺前擼起袖子準(zhǔn)備炒一盤芹絲臘肉。
臘肉是之前溫少行自己腌制熏烤的,里面還放了麻椒粒跟蔗糖。
“少放鹽,本世子最近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