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愛過鶴玉婉嗎
在溫宛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蘇玄璟告訴她一件事。
“鶴柄軒在朝中有暗線,晏文濱只是其中之一,這一點(diǎn)相信縣主早就知道,可有一樣縣主有所不知!
蘇玄璟的話成功留住溫宛,“什么?”
“縣主想知道?”
溫宛神色冷下來。
蘇玄璟淺笑,他真的是俊美,微微一笑,風(fēng)華絕代。
“不與縣主開玩笑了,那條暗線遠(yuǎn)比縣主想象中延伸的要廣,廣到蘇某都摸不到邊際,我敢說,往下深挖,一定會有驚喜!笨粗K玄璟信誓旦旦,溫宛沒有一刻覺得他在說大話,她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性,若無絕對把握,他決不開口隨意評斷。
“你想說什么?”溫宛坐下來,耐心問道。
“晏文濱要縣主做什么,我想縣主答應(yīng)他!碧K玄璟極為認(rèn)真看過來,眼睛里仍有一束光,那光芒里充滿期待。
溫宛蹙眉,“你知他要我做什么?”
“猜到一二。”蘇玄璟淺笑。
溫宛沉默。
晏文濱讓她重新誘引蘇玄璟,反正只要能拆散蘇玄璟跟鶴玉婉就成。
“蘇某覺得,這筆生意縣主劃算,只要縣主能做到他的條件,便能分別從我與他手里得到有關(guān)鶴柄軒的秘密!碧K玄璟看著溫宛,眼前佳人早不復(fù)當(dāng)年。
當(dāng)年,當(dāng)年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溫宛被他弄丟了。
溫宛沒有立時答應(yīng)蘇玄璟,起身走出車廂。
“告訴公孫斐,我來過了!
離開車廂,溫宛忽然回頭,“你有沒有愛過鶴玉婉,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
“沒有!
馬車揚(yáng)長,消失在夜幕。
溫宛獨(dú)自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
蘇玄璟還是蘇玄璟,只是這一世溫宛,換成了鶴玉婉……
回到天牢,溫宛重新站在牢房前。
公孫斐朝外面瞧了一眼,“沒人?”
“蘇玄璟來過!
聽到名字,公孫斐薄唇勾了勾,“難怪了!薄澳阕チ怂娜,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救你出去!睖赝鹂蓻]忘了周甫升的存在。
公孫斐很好奇,“他說的?”
“當(dāng)初蘇玄璟找不到人的時候,是本縣主告訴他人在斐公子那里,所以不是他說的,是我說的!睖赝鹈鎺⑿,抬手將鬢間發(fā)絲挽到耳后,平靜開口。
公孫斐笑了,“縣主是在向斐某炫耀?”
“只是想告訴你,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睖赝鹂粗珜O斐,“這里到底是大周皇城,你未必能通天,我未必不能!
看著溫宛臉上自信,公孫斐算是第一次心生敬佩。
“縣主以為,你的對手是誰?”
溫宛十分不喜公孫斐永遠(yuǎn)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模樣,“我的對手是誰在乎誰擋在我面前,斐公子的對手是誰,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哦?”
見公孫斐挑眉看過來,溫宛也跟著一笑,“情!
沒有過多解釋,溫宛轉(zhuǎn)身離開,“那筆銀子有于闐長公主寒棋做擔(dān)保,斐公子不還,本縣主自會找寒棋一個銅板都不差的討回來!
聽著溫宛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公孫斐眉目慍涼。
手腕刺癢,他垂眸,一片紅腫……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
御翡堂二樓雅室旁邊有個隔間。
隔間很小,擺設(shè)簡單,一張床,一面桌,一把椅,靠墻角柜上有一面銅鏡。
那面銅鏡是萬春枝后送進(jìn)來的,主要是叫乞丐照著鏡子,多多練習(xí)微笑。
此刻桌邊,乞丐握著手里銅鏡,勾起唇角,笑起來的樣子小家碧玉。
哪怕萬春枝不喜乞丐,但也承認(rèn)乞丐長的不錯,若再養(yǎng)養(yǎng)都能送到幽南苑當(dāng)個花魁。
風(fēng)起,窗欞微動。
師媗與巳神同時出現(xiàn)。
自乞丐在御翡堂住下,師媗依其意并沒有貼身暗處保護(hù),而是在不遠(yuǎn)處客棧要了間房。
小蛇在窗欞上掛著,悠悠蕩蕩透著詭異。
“宮里可有消息?”乞丐依舊在照銅鏡,這與他正常時候的樣貌差好多,干干巴巴的不好看。
巳神拱手,“宮里傳來消息,昨夜狄翼帶著賢王入宮,自請成為赫連昭一案的主審!
“呵!”
乞丐聞聲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反襯到銅鏡里的人頓時有了煙火氣,“狄翼還是上鉤了。”師媗垂眸湊近,“主子,您真打算一直住在這里?”
“有何不妥?”乞丐收起銅鏡,“日日不進(jìn)錢倒是問題!
師媗聞聲自懷里掏出幾個銅板,“這條街有七個乞丐,屬下一人索了一枚!
乞丐接過銅板,“還是你得我心!
師媗垂首。
巳神瞧著師媗那副模樣,心猿意馬,“師媗姑娘對主子的好,屬下看了羨慕!
師媗瞪他一眼。
乞丐在數(shù)銅板,“我入御翡堂,街上少一乞丐,他們七個,合該分我。”
“主子說的是!睅煁l恭敬道。
“赫連澤那邊有何動向?”銅板過手,乞丐心滿意足把它們攏到一起,之后遞給巳神,“賞你!
巳神接過銅板,“回主子,赫連澤在鴻壽寺呆的還算安穩(wěn) ,并未與人聯(lián)系!
乞丐頷首,“時候沒到罷。”
“主子懷疑……那個在大周潛伏的細(xì)作是赫連澤的人?”師媗狐疑問道。
乞丐重新看向銅鏡,指尖劃過干黃臉頰,“不是北越太子的人,又不是赫連昭的人,你說,還會是誰?”
師媗沉默。
“你們都退罷!
音落,師媗閃退。
巳神看到師媗離開的方向,正要追攆卻被乞丐喚住,“告訴宮里那位,多關(guān)心一下皇后跟宸貴妃的動向!
巳神拱手,“是!贝壬耠x開,乞丐慢慢叩上銅鏡,眼底閃出兩道光,跟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已是深夜,鴻壽寺內(nèi)靜謐無聲。
唯有柳絮飄飄揚(yáng)揚(yáng),月光灑落,竟覺很美。
赫連澤坐在桌邊,手執(zhí)書卷。
琉璃燈罩下,那張冷俊容顏雖無表情,卻有一種尊貴無匹的風(fēng)儀,眉宇微動時會散出淡淡的邪氣。
門啟,媚舞穿著暴露走進(jìn)來,隨之時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香氣。
“三皇子,夜深了。”媚舞搖曳著走到赫連澤身邊,身子斜斜倚靠。
赫連澤沒有推她,目不斜視,“我那六皇弟俊美無匹,你怎舍得斷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