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戚沫曦的男人
溫宛沒有詫異沈?qū)幍姆磻?yīng),蕭臣與她說時,她也是這個反應(yīng)。
“不止有男人,還攤上大事了!彪S后,溫宛將整件事來龍去脈說一遍,“明日赫連澤會押卓幽入皇城,我怕沫曦知道會做出出格的事!
沈?qū)幹辣痹酵何臅俏臅墙?jīng)她手傳上去的,她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牽扯這么多,不止蕭臣,還有沫曦的男人。
“你來找我,是想?”
“阻止沫曦看到卓幽被押進皇城的場面,哪怕之后她知道這件事,那時卓幽在天牢里,宋小王爺也能幫襯一二!睖赝馃o意中提及宋相言。
沈?qū)幮南挛㈩,須臾將悲傷強壓下去,“明日何時?”
“蕭臣派出去的人查到他們明日午時一刻會從皇城正東門進來,沫曦午時會從神策軍軍營往皇城趕,時間剛好相沖!比绻皇菚r間上重疊,溫宛不會來找沈?qū),畢竟兩個人一起做這件事,可防萬一。
沈?qū)幟靼诇赝鸬囊馑,“你想我怎么做??br>
“我們提前到岔路去等沫曦,帶酒帶肉,誆她回軍營一起喝酒!背撕染,沒有什么能打動戚沫曦。
沈?qū)幰灿X得這個辦法可行,“那明日午時我們在城外路口見,可這也只是……能瞞一時。”
“瞞一時是一時,若真叫沫曦在正東門撞見卓幽,以沫曦的性子怕要闖禍。”有沈?qū)幵,溫宛還放心些。
沈?qū)廃c頭,“只能如此!
正待溫宛想走,沈?qū)幒鋈粏咀∷,“你從大理寺來??br>
“嗯!
溫宛看出沈?qū)幱性捪胝f,轉(zhuǎn)回身坐到原來位置,“怎么了?”
沈?qū)幯谏w住心底慌亂,面色凝重,“宋小王爺對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溫宛哪里知道沈?qū)幍男乃迹銓缸蛹值牡胤胶捅P托出。
依溫宛之意,此事透著玄機,誰也不清楚赫連澤此番入大周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只能靜觀其變,但她與蕭臣的底線是卓幽。
溫宛還與沈?qū)幷f起卓幽入皇城之后也還不一定會收監(jiān)到天牢的可能性,得看赫連澤的訴求。
溫宛在那里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沈?qū)幙此圃诼,心里卻只回蕩‘宋小王爺’這幾個字。
愛的太深也太久,甚至在住進公主府那一個月,她以為自己就要夢想成真,然而夢碎只在一瞬間。
沈?qū)庍@一生別無所求,仕途,榮耀和那些所謂的才女光環(huán)她一點兒都不稀罕,那些于她有時還比不上宋相言看她一眼,對她一笑給她帶來的歡愉跟快樂持久。
只是這歡愉跟快樂,她再也體會不到了。
剩下的,是無盡的遺憾跟悲傷。
“沈?qū)帲俊睖赝鸢衫舶衫舱f完了。
沈?qū)幝劼曁ь^,“那還真是難辦!
溫宛深吸了一口氣,“總歸是在大周皇城,辦不好的事兒還辦不砸么!”
見溫宛眼神發(fā)狠,沈?qū)幨諗啃木,“別擔心,總會有轉(zhuǎn)機!
溫宛走了,沈?qū)巹倓偸栈貋淼男木唱q如用水鑄起觀音像,嘩啦散開,無限悲傷跟失落隨濺起的水滴灑滿心間,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太悲涼,連呼吸都是涼的……西市客棧,乞丐比往日回來的時間要早,早很多。
酉時都未過。
銅鏡前,乞丐慢慢扯下黏在額間的假皮,一點一點,動作又輕又慢。
隨著假皮被掀起來,那一頭蓬亂的頭發(fā)被他丟在地上。
滿頭青絲墜落,長如流水的發(fā)絲服貼落下來,發(fā)質(zhì)如緞。
“動手罷。”乞丐坐在鏡子前,朝師媗下令。
師媗得令,手握剪刀行到乞丐身后,長剪貼頸劃過,青絲皆落。
緊接著,她將剪刀擱到桌邊,隨后抓起早就準備好的石灰砂抹在乞丐頭頂,雙手隨之搓揉。
石灰砂最毀發(fā)質(zhì),如緞發(fā)絲在搓揉間變得干澀發(fā)黃,師媗的手隱隱有些發(fā)燙。乞丐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東西呢?”
師媗將石灰砂抹勻稱之后,回身凈手,自懷里取出幾塊碎銀轉(zhuǎn)身交到乞丐手里,“萬春枝袖子里的銀銀,五塊!
乞丐接過碎銀,一塊一塊撥數(shù),“萬春枝武功如何?”
“一般!睅煁l答道。
乞丐看著掌心碎銀,微微皺起眉,猶豫之后把手伸過去,“賞你了!
師媗略微詫異,畢竟在此之前主子的賞賜全是銅板,她從未收到過碎銀。
見乞丐扭頭,師媗當即接過來,“謝主子!
“蕭臣動向如何?”乞丐重新看向銅鏡,他精心養(yǎng)護的頭發(fā)如今已經(jīng)變成一團草堆,毛躁的不成樣子。
師媗收起碎銀,“回主子,蕭臣去過大理寺之后便離開皇城去了羽林營,屬下沒看到他有別的動向。”
“赫連澤明日幾時到?”乞丐又問。
“明日午時三刻。”
乞丐側(cè)身,抬頭看向師媗,微微挑眉。
“是午時三刻!睅煁l重復(fù)道。
“呵!”
乞丐笑著轉(zhuǎn)回身,銅鏡里,兩只雙鳳眼里盡是光芒,明亮耀眼,“午時三刻,赫連澤這是故意的吧!”
“午時三刻是斬人的時辰,赫連澤選這個時辰入大周皇城,應(yīng)該是想震懾對手,有些狂妄!睅煁l也覺得這個時辰多少有些刻意。
“赫連澤這個人絕對有狂妄的資本,你別小瞧他!逼蜇ど眢w前傾,仔細看鏡子里的臉,手指抹過眉毛,“這里是不是也要涂一些?”“石灰砂太傷皮膚,要很久才能恢復(fù)。”師媗提醒道。
乞丐并不在乎,用手指沾了些石灰砂慢慢朝眉毛上抹過去,兩道眉在石灰砂的侵蝕下變成枯黃顏色。
“主子為什么一定要那么做?”師媗實在不理解。
頭皮跟眉毛同時發(fā)出灼燒痛感,乞丐卻毫不在意,微微抬了抬下顎,“因為這場戲,我們也主角!
師媗看向銅鏡,鏡子里那張臉明明很美卻讓人感覺到畏縮,甚至害怕……
寒棋派人去找溫宛,自己則朝御翡堂趕。
兩人前后腳進來,萬春枝有些意外,“這又是刮的什么風!
“萬掌柜,關(guān)門罷!焙迳裆珖烂C道,之后不待萬春枝相邀,直接走上樓梯去了二樓。萬春枝一臉茫然看向溫宛,溫宛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