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公孫斐什么時候死
伸手不打笑臉客,開口不罵送錢人。
眼前少女一看就是找茬兒來的,可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撕破臉,錢給的也到位,萬春枝就算有一萬個不樂意,也不可能把柜臺上那五百兩銀子撇回去說‘不要’。
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到手的錢不能不要。
“姑娘慢走!比f春枝瞥了眼坐在角落的守店掌柜,掌柜的心領(lǐng)神會,拎著掃帚走過來。
少女見狀只是笑笑,沒有開口。
溫弦懂了,“開門做生意就這點兒肚量?我們沒說走你就著急攆人?”萬春枝沒理溫弦,扭頭看了眼溫宛。
溫宛一直站在她身邊,雖然她與對面少女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都沒對過招,可她能明顯感覺到這位少女來者不善,而且那不善是沖她來的。
也難怪,溫弦一口一個太子妃,眼前少女的身份再明顯不過。
顧琉璃,太子蕭桓宇明媒正娶的妻子,當(dāng)今顧皇后的侄女,其父顧寒,任職大將軍,母親亦出自高門,這樣的身世背景注定少女不凡。
從她鑒別紅翡的精準(zhǔn)程度,至少可以肯定她對珠寶十分在行。
溫宛稍稍擺正位置,萬春枝自然往旁邊退了退,“兩位還需要什么?”
“不需要!鳖櫫鹆抗庵币曔^來,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一瞬間,兩人中間氣場拉滿,連萬春枝都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倒是溫弦好似無甚感知,冷冷一笑,“今日我與太子妃是來收鋪子的!”
溫宛挺直身形,微微側(cè)目,也終于給了溫弦一個正眼。
溫弦傲氣回頭,指向?qū)γ婺情g米鋪,“那間鋪子從今天開始就姓溫,溫弦的溫,且等今日收了鋪子明日即裝潢,十天后我‘勝翡堂’就在對面開張,兩位若有興趣過去捧個場!
溫宛面色無波,心底卻泛起疑云。
“看在你曾是我長姐的情分,我不妨告訴你,我們賣的也是珠寶翡翠,品級種質(zhì)都比你御翡堂好但就賣的比你……”
“溫姑娘,請柬。”顧琉璃適時打斷溫弦。
溫弦這方想起什么,自袖兜里掏出兩張請柬擺到柜臺前。
“十日后,兩位賞光!鳖櫫鹆а凵駫哌^萬春枝,落在溫宛身上,眼底笑意越發(fā)濃了幾分。
溫宛唇角微揚,“一定。”
見顧琉璃轉(zhuǎn)身,溫弦抬著下巴似是輕蔑般哼了一聲,這才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萬春枝伸手拿過請柬,莫說里面內(nèi)容,請柬四周都是鑲了金邊兒的,“溫縣主,你覺得她剛才想說什么?”
“賣的比你便宜!睖赝鸲⒅櫫鹆У谋秤,斂眸道。
萬春枝漫不經(jīng)心打開請柬,赫然發(fā)現(xiàn)請柬落款位置有顧琉璃的名字,“你那妹妹何時攀上太子妃的高枝了?”
溫宛瞟一眼,“你說反了。”
見萬春枝看過來,溫宛繼續(xù)道,“不是溫弦攀上顧琉璃,是顧琉璃跟公孫斐靠著溫弦搭上線,如今他們意在對面開‘勝翡堂’擺明是沖我們來的。”這點萬春枝明白,“他們想壓價,這事兒咱們拼不拼?”
“誰能拼得過公孫斐?”溫宛悵然看著溫弦跟顧琉璃在對面鋪子里,溫弦把錢掏出來,對面掌柜先驚后愕,最后頂著花甲之年的老臉笑的花枝亂顫,賬本余糧都不要,轉(zhuǎn)個身就從米鋪里跑出來,叫輛馬車跑的飛快,這是生怕溫弦她們會后悔。
“瞧見沒,她們沒有事先支會,更像是臨時起意,李掌柜連討價還價都沒有,直接就把鋪子給讓出來了。”
萬春枝看到了,“她們?yōu)楹尾恢苯淤I我們的鋪子!
溫宛扭頭,“你倒也不用降的這么快!
“擺明拼不贏不如及時止損,想當(dāng)初我萬家貨棧就是這么被你拼沒的,我賠個底兒掉!比f春枝絕對沒有翻小腸的意思,實話實說。請柬有兩張,溫宛拿過剩下那一張,翻開來,“公孫斐什么時候死?”
“今天晚上。”
見溫宛看過來,萬春枝把請柬往柜臺上一拍,眼神發(fā)狠,“且等我做夢,殺他個片甲不留!”
按照出門時的計劃溫宛該去找狄輕煙,事情有變,她決定去一趟鴻壽寺。
出門時,溫宛看到角落里有個乞丐,想著手里請柬鑲金邊兒,便把請柬扔到破瓷碗里。
“不謝!”
乞丐急忙弓起身子把請柬攥在手里,雙手摩挲金邊兒,當(dāng)真是金子!
哪怕溫宛走遠(yuǎn),乞丐仍不忘碎碎念,“謝謝好心人……謝謝……”
蓬頭垢面的乞丐邊謝邊扭頭,視線里溫宛登上一輛馬車,揚長而去。偏在這時,一道尖酸聲音陡然響起。
“溫宛也忒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竟然把請柬扔給乞丐!”
就在溫弦想要沖過去把請柬搶回來的時候被顧琉璃攔住,“請柬給出去,溫縣主如何處置是她的自由,禮數(shù)上咱們不虧即可,莫管他人!
“可是……”溫弦就是想把請柬搶回來再當(dāng)面摔到溫宛臉上,叫她難堪!
顧琉璃顯然沒能攔住溫弦,由著她去。
于是那張請柬還沒在乞丐手里攥熱乎就被溫弦給搶了回去。
乞丐,生活在皇城最底層的一群人在溫弦眼中是沒有尊嚴(yán)的,他們就像一灘爛泥,堆在哪里臟了哪里,她無比嫌棄扯過請柬,又無比厭惡踢了那只破瓷碗,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溫弦與顧琉璃登上馬車,隱藏在滿臉黃泥下的雙鳳眼微微瞇了一下,須臾,乞丐伸手撈回被踢出去老遠(yuǎn)的瓷碗,繼續(xù)窩在角落里……
太子府,后堂。
戰(zhàn)幕得知蘇玄璟忽然失蹤,略顯意外。
“他沒有事先支會你?”
側(cè)位上,司南卿立即拱手,“回軍師,蘇玄璟走的急怕是誰都沒支會,連花間樓雪姬都在四處尋他!
戰(zhàn)幕沉默數(shù)息,“找吏部的人尋個理由上報,莫叫別人拿住把柄!
“軍師放心,吏部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彼灸锨涫值紫聸]有自己布下的羅網(wǎng),他存在于畫堂的意義漸漸成了余下十一位存于畫堂的底氣及戰(zhàn)幕的傳信人,也就是跑腿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