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密令者成為背叛者
寧林離開大理寺后回了景王府,方云浠在他房間里等候多時。
蔣老大跟巧秀的死在方云浠意料之外,她甚至沒有想過溫宛跟蕭臣竟然可以找到巧秀!
門啟,方云浠抬頭一刻放出狠話,“殺了那只老鼠!”
門口處,寧林微頓,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正待方云浠想要解釋自己為何要殺子神時,寧林側(cè)身移到旁邊位置,子神赫然站在門口,一只腳正準(zhǔn)備踏進(jìn)來,鼠面上那對眼睛的畫風(fēng)呈現(xiàn)出既尷尬又無辜的寓意。
方云浠臉色微僵,片刻冷肅,“如果不是你入青窯,他們?nèi)绾文苷业角尚悖∧闩虏皇窃绫凰麄兪召I了!”
寧林瞧了子神一眼,抬腳走向正位。
子神也跟著走進(jìn)來,一臉委屈,“我在大理寺遭受的非人待遇你都看在眼里,難不成大理寺就是這么收買人的?”
方云浠不以為然,“不是收買,就是威逼!”
子神真是很難過,這些年,他對方云浠算是真心,沒想到收獲的卻是這樣一張無情面孔,“我要是真被他們收買或是威逼,會大搖大擺走去青窯叫人跟蹤?還不偷偷告訴他們巧秀在哪兒,何必惹上這等嫌疑!”
寧林微抬下顎,“那昨日,你為何會去青窯?”
子神聽到質(zhì)疑,皺著眉走到旁邊座位,神色頗憂,“十有八九是被聲蠱控制!
方云浠冷笑,“你體內(nèi)聲蠱是本命蠱,且是母蠱,誰能控制它!”
“蠱神?”寧林狐疑問道。
“蠱神是厲害,但也沒厲害到號令萬蠱!弊由癫灰詾槿坏溃靶M神是忘魂蠱,它只能對所有忘魂蠱發(fā)號施令,管不著聲蠱!”
寧林瞧了眼子神,他知道小鈴鐺體內(nèi)的忘魂蠱不是蠱神,至于二皇子種入那只蠱后身體會有好轉(zhuǎn)他暫時不知,但蠱神的確現(xiàn)世,畢竟用來預(yù)測蠱神的云片蠱已經(jīng)發(fā)出七彩光芒,如今聽子神這般說,他不禁懷疑,蠱神難不成是由聲蠱轉(zhuǎn)化而成?
“本王記得上次方神捕除了中真心蠱,再就種了聲蠱,那聲蠱……”寧林狐疑看向方云浠。
方云浠冷笑,“那聲蠱是郁璽良種在我身上的,我還查到他事前見過葛九幽!如此看來當(dāng)晚馭聲蠱的人是葛九幽……”
說到此,方云浠下意識看向子神,“難不成又是葛九幽的伎倆?”
子神重重點頭,“有可能!”
“罷了!”方云浠沒好氣瞪了眼子神,轉(zhuǎn)爾看向?qū)幜,“如今蕭臣跟溫宛知道巧秀已死,萬一把真相告訴廖馮氏,惹得廖馮氏在堂上翻供可就糟了!”
寧林悠然靠在椅背上,瞥了眼方云浠,“就算巧秀活著,你敢把那樣的巧秀送到廖馮氏面前?”
“那是她們該得的報應(yīng)!”方云浠沒有正面回答。
見方云浠不說話,寧林繼續(xù)道,“巧秀跟蔣老大這一死,算是死無對證,蕭臣跟溫宛拿你沒辦法!
“可是……”
寧林打斷方云浠,“現(xiàn)在敵不動,我不動,且看蕭臣跟溫宛往下怎么走,不過你放心,有本王在,如何也不能叫你輸了!
方云浠見寧林信誓旦旦,不由的松口氣,抬腿想要起身時被溫宛咬掉肉的地方傳來隱痛。
“該死的溫宛!”方云浠詛咒道。
寧林忽而想到一件事,“子神,本王記得……你是不是朝溫宛身上種過聲蠱?”
子神點頭,“下了,可我也解了!”
在回答寧林的同時,子神腦子里閃過一念。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dāng)時他并沒有從溫宛體內(nèi)逼出聲蠱,那只蟲尸是他從自己體內(nèi)逼出來蒙混過關(guān)的。
可這又能代表什么?
“讓路!”方云浠行到子神面前,冷聲開口。
子神見方云浠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依舊殷勤,“我扶你回去?”“滾開-”
方云浠狠狠推開子神,大步走出門檻。
看著方云浠倔強離開的模樣,子神長長嘆出一口氣,“這女人怎么就瞧不上我呢?”
“當(dāng)她一無所有只有你的時候,你就是她的唯一!睂幜肿谝巫由,漫不經(jīng)心道。
子神不禁回頭,眼中帶著疑惑。
“喜歡就去追,莫叫自己后悔。”寧林送給子神一個大大的笑臉當(dāng)作鼓勵。
子神心領(lǐng)神會,拱手退出房間。
夜已過半,寧林毫無睡意。
他望著門外懸在天邊的明月,勾起的唇角慢慢淺平,沒了弧度。
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他,阿丑就不會死。
他,是怎么來的……
滅門案在平常人看來定的是郁璽良生死,溫御知道不是,同樣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的還有蕭彥。
停審過去兩日,蕭彥在府里閑呆兩日之后再也呆不住,來黃泉界找翁懷松。
石室里,蕭彥搶了翁懷松的位子坐下來,“作為大周朝醫(yī)術(shù)最高超的御醫(yī)院院令,你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殺人于千里之外?”
鬼叟坐到對面,抬眼看向蕭彥,沒說話。
蕭彥十分瞧不上鬼叟這個態(tài)度,撇撇嘴,“本王問你話呢!”
“這里沒有御醫(yī)院院令!惫碹爬淠m正。
蕭彥還以為是怎么,“白頭翁,你倒是說說,本王要殺郁璽良的話,你有什么辦法!”
這次鬼叟有了反應(yīng),猛然抬頭,一臉震驚,“郁璽良不是密令者嗎?”
“他如果沒有被抓那他是密令者,現(xiàn)在他被抓了,很有可能會成為背叛者!笔拸┍硎,這件事他想了很久,大概兩天。與其等著郁璽良背叛供出溫御,倒不如他先下手為強。
鬼叟難得看到蕭彥認(rèn)真的樣子,不免擔(dān)憂,“真有這么嚴(yán)重?”
“以防萬一罷。”
蕭彥也不想走這一步,可也得有所準(zhǔn)備。
鬼叟沉默半天,“千里殺人唯蠱能做到,用毒必要接觸才行!
“那你給本王弄個殺人的蠱!笔拸┑恼Z氣,就像‘給本王倒杯水喝’那么簡單。
鬼叟搖頭,“以蠱殺人得有馭蠱人,老皇叔若愿意我朝你身上種母蠱,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毒藥,無色無味,驗尸也驗不出來的那種!笔拸╋@然不是奉獻(xiàn)型人格。
鬼叟無所謂,“這個可以,只是郁璽良現(xiàn)下被羈押在刑部,老皇叔如何才能見到其人?”“毒藥不是給郁璽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