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憑空想象
因?yàn)樽嫌竦氖拢瑴赝鸬诙毡闳雽m來見姑姑。
溫侯案時溫宛為把姜若闌安全送回皇宮幾經(jīng)生死,這個溫若萱知道,可溫若萱差點(diǎn)兒帶著周帝一起升天的事,溫宛卻不知。
溫若萱也沒打算讓她知道,一個不被人知道的計劃,永遠(yuǎn)都是殺手锏。
也因?yàn)榇,她這兩天左右看花拂柳不順眼,秋晴不會背叛她,那個‘文杏’難說。
留活口太危險,要么找個機(jī)會弄死。
“姑姑,要是沒有君庭,把紫玉嫁給李無爭也好,可我能看出來君庭真的喜歡紫玉,怎么辦呀!”溫宛坐在貴妃椅上,手里拿著杏仁酥,滿臉愁容。
溫宛來的早,溫若萱還沒用早膳。
這會兒溫若萱坐在玉石桌前,有一搭沒一搭喝著杏酪粥,桌上擺著兩道小菜,杏仁松塔蝦跟清炒芹菜杏仁,貴妃膳食不致這般簡單,這兩個小菜是她親自點(diǎn)名要的。
溫若萱夾了一根芹菜擱進(jìn)嘴里,“你說的事難的不是紫玉的身世,也不是李氏不認(rèn)同,這兩件事你姑姑我分分鐘就能搞定,難的是君庭那小子行事太過謹(jǐn)慎,他習(xí)慣預(yù)測處理一件事有可能發(fā)生的所有危機(jī),待危機(jī)一一解除才敢動作!
溫宛明白姑姑的意思,所以李無爭說君庭是懦夫她并不認(rèn)同。
“姑姑不瞞你,紫玉的身世我早就給她搭了橋,可你想想,如果紫玉是丫鬟時,君庭義無反顧娶了她,那叫情比金堅,可如果紫玉成為郡主之后君庭再娶她,紫玉會怎么想?這件事終究會成為他們夫妻道路上永遠(yuǎn)也邁不過去的坎兒。”要說宮里的情情愛愛比宮外精彩,溫若萱看慣了妃嬪私通護(hù)衛(wèi),花前月下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真到出事的時候互相咬的連親媽都不認(rèn)識,也有情比金堅者一起殉了情。
由此可見一段良緣最基本的條件首先是身份,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可以得到幸福嗎?
可以,但很少。
整個大周朝有幾個七時?
所以紫玉一定要有尊貴的身份。
再有就是情比金堅,往通俗了說,溫君庭必然要在紫玉沒有發(fā)達(dá)時娶她,這樣才能顯出愛情的偉大,等紫玉成了郡主再娶缺他一個娶?
溫宛瞬間領(lǐng)會到姑姑的意思,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姑姑給紫玉找到好人家了?”
“能當(dāng)郡主的人家,你說算不算好人家?”
溫若萱喝口杏酪粥,話峰陡轉(zhuǎn),“眼下秦熙一死,蕭昀沒了倚仗,父親那邊有沒有什么新的想法?”
“祖父也沒說什么,只叫魏王殿下能朝前走快些就走快些,只是……”溫宛雙手搭在矮幾上,下意識去捏杏仁酥,“只是蕭臣要怎么在朝中拓展勢力,這很難!
溫若萱瞧溫宛臉上愁眉不展的小模樣,不禁笑了,“你祖父可不是叫蕭臣去拓展朝中勢力,朝中勢力都叫戰(zhàn)幕篩一遍,那些傾向太子府的你搶不來,不能傾向太子府的那些……他們連太子府都不看在眼里,會看上蕭臣?”
話糙理不糙。
溫宛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那夜也只跟蕭臣代傳祖父的話,沒有深入探討。
“你祖父的意思是叫蕭臣提升自己在朝中及坊間的威望,有句話怎么說,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與其去招攬態(tài)度舉棋不定的朝臣,不如提升自己的威望,他們眼里沒有蕭臣,那蕭臣就做到讓他們眼里有,且只有!”溫宛聽罷,茅塞頓開,“姑姑說的是!”
“但也別把朝臣不當(dāng)回事,有那么幾個重臣,你們得想想辦法。”溫若萱又道,“站在蕭臣背后的人不需要多,但一定要有用!
溫宛在溫若萱這里受益匪淺,離開時覺得杏仁酥好吃,就叫秋晴幫她收起來,拿回去給兩個弟弟嘗嘗。
溫宛走后,溫若萱吐了嘴里那粒杏仁兒。
花拂柳走回來,學(xué)著秋晴的神韻,“娘娘?”
是的沒錯,溫若萱眼前的秋晴,就是花拂柳。
會易容就是這么任性。
“文杏呢?”溫若萱瞧向廳門,好像從早上到現(xiàn)在沒見到人。
花拂柳欠身,“奴婢那會兒來時她說自己肚子疼,沒起來!薄爸苯犹鬯谰褪∈铝!睖厝糨嬷钢郎闲尤仕伤r,有些撓頭,“本宮吃這么多杏仁補(bǔ)腦,也沒想到怎么處理掉文杏!
花拂柳,“……”
“下毒,尸體需要處理,而且宮里頭平白沒個人那是多大的事!攆到宮外再下手?萬一過程中他接觸到什么不該接觸的人,后患無窮,如何才能叫一個人憑空消失?”
“憑空想象!被ǚ髁吐暤。
溫若萱慢動作扭頭,看過去。
“宮里頭平白沒個人那不是太正常的事,娘娘怕我出宮接觸不該接觸的人,皇宮里頭的人比外面的人更危險,娘娘不喜歡吃杏仁就別吃了,娘娘一句話,我可以自己服毒,化尸水我都自己備好!
看著眼前那張跟秋晴一模一樣的臉,溫若萱內(nèi)心幾近崩潰。她連秋晴都分辨不出來,還有隱私可言?
這個人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重要事情在心里默念三遍。
眼見花拂柳轉(zhuǎn)身走向廳門,溫若萱突然叫住他,“文杏!
花拂柳驀然回首,眼中透著一絲期待。
“把秋晴給本宮叫過來,本宮找她有事……”
夜深邃,燈火媚
蕭臣獨(dú)自坐在書房里,望向桌案那盤豌豆黃的眼睛閃著柔光。
窗欞微啟,一抹黑影從窗外閃身而入。
“屬下卓幽,叩見王爺!
魯縣之行,蕭臣派卓幽給小涼王送信且命其沿途保護(hù)小涼王,蘇玄璟因擔(dān)心溫宛安危入鎮(zhèn)北第二日便折返回皇城,卓幽沒有。卓幽依令留在鎮(zhèn)北,直至小涼王得到晏舞已逝的消息后舉旗造反之后,才往回來。
卓幽翻躍窗戶的舉動讓蕭臣匪夷所思,“為何不走門?”
桌案對面,卓幽抬起頭,風(fēng)塵仆仆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屬下從來沒走過門。”
“你這樣突然打開窗戶,外面吹的風(fēng)把土帶進(jìn)來,落到本王的豌豆黃上了。”蕭臣指著桌上那盤他剛剛做好的糕點(diǎn),冷冷開口。
卓幽一臉懵逼,“屬下以前翻來翻去的時候,王爺你也沒說不讓啊,再說……哪有風(fēng)?哪有土?”
“本王親眼看到你飛過來的時候有塵土帶進(jìn)來,你現(xiàn)在是狡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