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最高貴的姓氏
溫宛隨紫玉回到御南侯府,直奔西院,在李氏房外看到溫弦與李氏抱頭大哭,場面可悲可憫。
溫君庭見是溫宛,立時走過來,“長姐……”
溫宛朝溫君庭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走近時注意到紫玉口中那位登門‘認親’的男子。
“在下于闐公孫斐,拜見溫縣主!惫珜O斐一襲碧色錦衣,玉冠束發(fā),拱手施禮時溫文爾雅。
溫宛乍聽名字似乎有些印象,但絕對不深,至少上輩子這應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斐公子不必多禮,這是?”“剛剛斐某已經(jīng)與李夫人證實,弦兒姑娘乃我一位舊友的遺孤,斐某花費數(shù)年時間苦尋,終于找到弦兒姑娘,如今斐某受舊友臨終托付,日后必以父兄之身份對弦兒姑娘細心呵護,還請縣主放心,也請李夫人相信,弦兒就算離開御南侯府,她依舊是你們的好女兒。”公孫斐側(cè)身看向李氏,拱手道。
溫宛仔細端詳眼前男子,這名字越聽越熟悉,公孫斐……
公孫斐?!
于闐的活財神!
“斐公子說弦兒是你舊友之女,可有證據(jù)?”溫宛記起來了,于闐公孫斐的確是個傳奇,傳奇到大部人除了知道他有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部分人里,包括她。
李氏這會兒抽搭著鼻子松開溫弦,“宛兒你不知道,當初我與你叔叔從路邊撿到弦兒時她被裹在襁褓里,襁褓里塞著半塊玉佩,還有她真正的生辰八字,這位斐公子當著我的面拿出另半塊玉佩,亦說出弦兒真正生辰,想來是假不了的!崩钍侠鴾叵业氖郑f般不舍。
溫宛瞧了眼溫弦,溫弦哭的也正傷心。
對面,公孫斐從懷里拿出玉佩,“縣主若不信,可以找人品鑒!
溫宛接過玉佩,是塊雙鳳紋玉環(huán),形色質(zhì)地皆為上品。
“長姐若不信……”溫弦抹淚看過來,神色凄楚,梨花帶雨一般。
溫宛將玉佩交還給公孫斐,“我信,不管是不是真我都信,如今御南侯府遭難,能活一個是一個!
溫弦蹙眉,“長姐這叫什么話,這個當然是真……”公孫斐自然要比溫弦聰明,“弦兒姑娘由始至終都不愿意離開御南侯府,愿與夫人跟縣主你共同面對御南侯府現(xiàn)如今的困境,是斐某受舊友之托,實在不能成全弦兒姑娘這片孝心,兩全不能其美,還請縣主莫怪!
溫宛目深,淺淺一笑,“本縣主也真心希望弦兒能與公子走,只是這一走 ,弦兒便不是我御南侯府的養(yǎng)女,她有自己的姓,有自己的家人跟斐公子你照顧,我也安心!
李氏聽到這里,心里越發(fā)難過。
溫宛湊過去,扶穩(wěn)李氏,“我們這是為弦兒好。”
“養(yǎng)恩大過天,只要御南侯府在,弦兒姑娘就得叫夫人一聲‘娘’,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公孫斐半句不讓,說的比溫宛還要好聽。
除了李氏,在場之人都聽得明白。
溫宛這邊可勁想把溫弦從御南侯府摘出去,公孫斐也是可勁兒把關系往回拉。
溫弦瞄了眼李氏,心生怨恨。
住在一個屋檐下十幾年,如今她要離開就只虛情假意掉幾滴眼淚,留也不留,哭給誰看!
“說到底,弦兒不姓溫!
時宜事宜,溫宛這話要在別時說,李氏肯定不愛聽。
這會兒御南侯府遭逢大難,溫宛越是這么說,李氏越感動,她這是在為自己女兒著想,是個好姐姐。
“也巧,斐某那位舊友正姓溫。”公孫斐每句話都跟的特別緊,臉上掛著淺淡笑意。
溫弦聞聲,猛然瞪向公孫斐。
她比誰都清楚,她的父親姓寒,她也該姓寒,那是于闐最高貴的姓氏!
公孫斐感覺到溫弦怒視,眸子側(cè)過去,笑意未減,“弦兒姑娘,再舍不得也要走!
溫弦實在不太愿意屈尊在李氏面前裝孝順,大步走向彎月拱門。
公孫斐朝李氏與溫宛施禮時,溫宛動了動唇,“斐公子……”
公孫斐聞聲抬頭,便見溫宛雙目微微閃著光。
“沒什么,斐公子慢走,不送!睖赝鹂吹綔叵业晒珜O斐的那一眼,看來是戲。
公孫斐又是一禮,“告辭!
看著溫弦與公孫斐離開,溫宛安慰李氏一陣,之后去了無逸齋。
案子還有兩日開審,她得快。
夜里,刑部官衙后院,郁璽良數(shù)了數(shù)靠東墻幾個黑衣人,皺皺眉。
少一個!班嶁x沒來?”郁璽良扭頭看向溫御,挑動眉梢。
應了溫御那句話,想救他的人每夜都會來,而且每夜都是這么幾個,同一個墻角站幾個晚上彼此都快成兄弟了。
溫御盤膝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郁璽良嫌棄看過去一眼,之后抬手甩向東墻,瞬間解了五人穴道。
五人面面相覷,抬手握拳,異口同聲,“郁神捕,明晚再見!”
郁璽良好想一人一個大巴掌乎過去。
誰要跟你們再見!
待黑衣人離開,郁璽良回坐到桌邊,視線落到溫御身上,“侯爺你對戰(zhàn)幕,可能有些薄情!
床榻上,溫御緩緩睜開眼睛,“有什么辦法,誰讓他沒有密令!庇舡t良深感此屁沒毛病,“依戰(zhàn)幕之意,梁國晏寐長孫女晏舞有可能沒死?”
“戰(zhàn)幕說他已命蘇玄璟從去往梁國的路上折回,趕去魯縣,應該是有重要發(fā)現(xiàn),除了晏舞還活著老夫想不出別的理由!睖赜鶑拇查阶呦聛,行到郁璽良身邊坐下,壓低聲音,“魏王可不能晚于蘇玄璟!
“放心,魏王昨夜離城,雖說比蘇玄璟晚一整日,可蘇玄璟坐的是四輪馬車,魏王騎的是馬!蹦侨諔(zhàn)幕送溫御回刑部之后,某位侯爺?shù)谝粫r間把從戰(zhàn)幕那兒套出來的消息告訴給郁璽良。
郁璽良也是第一時間去找蕭臣,知蕭臣離開皇城立時飛鴿傳書,得蕭臣回信。
人已趕往魯縣。
“那就好,萬不能叫太子府與周言煊搭上線,回頭不好收拾!
郁璽良瞧著溫御那副漫不經(jīng)心狀,“侯爺還是先操心一下自己!
“我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有戰(zhàn)幕在外面替本侯籌謀,他不可能叫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