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我能進去嗎
溫宛很喜歡寒棋,哪怕寒棋現(xiàn)在的身份依舊是與蕭臣有婚約的女子,未來的魏王妃,溫宛都覺得這樣的女子若配蕭臣綽綽有余。
她甚至覺得寒棋嫁蕭臣那一日,沖著這份坦蕩,她都有可能去隨禮。
離開鴻壽寺,溫宛正欲上車時忽見眼前疾駛過來一輛馬車。
馬車停在對面,側(cè)簾被人掀起,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
溫宛走過去,上了馬車。
“歧王殿下有事叫萬春枝傳達一下就好,何必親自過來找我?”
可能是在朔城與蕭奕同住在行館時建立起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說的友誼,又或者是遇刺案的某種牽扯,溫宛竟然覺得蕭奕很親切。
“宸貴妃在宮里幫了母妃大忙,本王代母妃謝過溫縣主!笔掁纫灰u紫衣,清華高貴,外形與離開皇城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那雙邪魅含波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深冷。
即便是在車廂里,溫宛還是朝鴻壽寺的方向瞥一眼,“可也巧了,寒棋公主剛剛為了表達謝意,把于闐香米的獨營權(quán)給了我,歧王打算怎么謝?”
蕭奕一怔,深深皺起眉頭,足足沉默數(shù)息方才開口,“你已經(jīng)把萬春枝占為己有,還打算剝削本王什么,這副身架?你要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溫宛沒有因此而不好意思,眸子瞬即盯住蕭奕,上上下下看,最后伸了手。
蕭奕三千汗毛皆起立,不由的緊緊衣領(lǐng),“錢沒有,身子也不給你,本王的話還能不能往下說!
“歧王且說!睖赝鹁蛦渭兿肟纯词掁饶巧碜弦碌拿媪。
她記得蕭昀產(chǎn)業(yè)里好像有衣緞莊,要么糧行跟衣緞莊就一起開了罷。
“本王已經(jīng)確定禮部尚書蜀文落并非心向于我,所以我想動他!笔掁让嫔珴u寒,“眼下有個不錯的計劃,本王需要沈?qū)幙ぶ髋浜,只是我與沈?qū)幙ぶ髡f不上話,不知縣主可否幫這個忙?”
溫宛第一時間拒絕,毫不猶豫。
“我可以幫歧王殿下這個忙,前提是殿下千萬別把心思打在沈?qū)幧砩,一點點都不可以!
看著溫宛眼中那份堅決,蕭奕笑了笑,“不是什么壞的心思!
“好的也不行!睖赝鹨蛔忠痪涞。
蕭奕攤手,“那你如何幫我?”“禮部尚書蜀文落是蕭昀的人?”溫宛揚眉,狐疑問道。
蕭奕目光閃動,點點頭。
“歧王想扳倒蜀文落不一定非要沈?qū)幊鍪,鴻壽寺多的是!睖赝鹬毖裕Y部日常職務(wù)里與鴻壽寺這些外使交往占了半成以上,想找他的麻煩又何必一定是沈?qū)帯?br>
蕭奕想過鴻壽寺,但他沒人。
倘若舅舅在晉國還風(fēng)光,他自然可與晉國在鴻壽寺的外使籌謀,奈何今非昔比,舅舅又回到最初自保狀態(tài),不能太過張揚。
蕭奕忽然想到一件事,“縣主剛剛說,是……寒棋把于闐香米經(jīng)營權(quán)給了你?”
“獨營權(quán)!
溫宛不想浪費彼此時間,直接提議只要蕭奕允許,她會與寒棋商量讓前于闐大使封遠山揭發(fā)蜀文落假公濟私,借修葺鴻壽寺之便貪了不少銀子。
蕭奕震驚看向溫宛,“你與寒棋的關(guān)系何時這樣好了?”
“我們有壞過?”溫宛不記得她與寒棋交過惡。
“不是,她跟蕭臣……”
“歧王再說,我可哭了!
說到這里,蕭奕看向溫宛,毫不慌張甚至還有一絲得意,“縣主要哭,那本王也不忍著了。”
要真論起來,誰比誰慘還不一定。
溫宛說到做到,在蕭奕答應(yīng)保沈?qū)幧衔恢髲鸟R車里走出來直接折回鴻壽寺,與寒棋計劃此事……
搞起事業(yè)的溫宛真的很忙,就算金禧樓有玉布衣,問塵賭莊有莫修,御翡堂有萬春枝,太平鏢局有魏沉央,值得一提的是葛九幽因為江南花圃運送之事將幽南苑的股成贈與溫宛兩成,所以幽南苑也是溫宛名下產(chǎn)業(yè)之一。
這些生意雖然不必溫宛雨露均沾,可也總要適當(dāng)關(guān)心一下。
溫宛其實沒錢了。
她把所有分到手的純利全部投放到新產(chǎn)業(yè),譬如在從鴻壽寺出來之后,溫宛找到萬春枝,提議讓萬春枝出面買下御翡堂隔壁一家三層樓建筑,她要開糧行。
至于綢緞莊,溫宛不準備從頭開始,她想找翡錦成衣莊的老板好好商量一下。
萬春枝完全贊同溫宛的想法,她亦可承擔(dān)起糧行日常管理。
但有一個問題,她也沒錢。
溫宛思來想去,薅羊毛這件事總覺得在薅過的羊身上更順手,于是鎖定玉布衣。
自御翡堂出來,天色已晚。溫宛大發(fā)慈悲沒有直接去找玉布衣,且讓他睡個好覺。
夜里,忙了一整天的溫宛吃過晚膳后拉著紫玉聊了些有的沒的,紫玉嘴巴嚴,任由溫宛如何提到溫君庭她都沒跟溫宛坦白自己心意。
溫宛沒逼她,叫她早些回去休息。
房間里,溫宛獨自坐在梳妝臺前,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思緒沉靜下來。
她喜歡這樣充實的生活,每一天都過的特別有意義!
忽有風(fēng)起,窗戶被風(fēng)吹開。
今年春在節(jié)前,已經(jīng)過了立春,空氣中略有濕意。
溫宛走到窗邊,抬手準備把窗戶關(guān)緊插好時目光透過縫隙,看到了一雙眼睛。
多么熟悉的驚悚感!“我能進去嗎?”蕭臣站在窗外,神色憔悴,聲音沙啞。
溫宛看著蕭臣那張明顯消瘦的臉,一直被她封壓的情愫忽然冒出來,她能感受到自己那份心疼。
“我給王爺開門。”溫宛闔緊窗,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去到廳門,抽出木栓把門打開。
突然一個擁抱,溫宛整個人怔在那里,一時無語。
“宛宛,我好難受!笔挸季o緊抱住溫宛,就像是抱住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珍貴的東西,稍稍松開就會失去,又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若然松開他將陷入無盡深淵。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息,溫宛下顎壓在蕭臣肩頭,胸口被迫貼在他身上,她能聽到蕭臣的呼吸聲,與她的交織混雜在一起,讓人很難保持理智跟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