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本縣主不會死
東方隱的看法截然不同,魏沉央這個女子,有些豪氣。
“眼下本姑娘已給魏思源下了毒,毒不重,卻也不輕!睖叵铱聪驏|方隱,“蕭桓宇承諾,只要本姑娘能拿下伯樂坊,他便助我成為大周皇城第二個魏沉央!
東方隱略顯意外,“蕭桓宇找過二姑娘?”
“是呵,就在兩日前。”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溫弦也沒想到自己嫁入宰相府后的路走的如此順暢,克死魏泓,拖垮魏沉央,魏思源又盡在掌握,“如果不是找好了本姑娘這個下家,太子府也不會毫無顧忌就跟魏沉央鬧掰!睎|方隱皺了皺眉,“這是戰(zhàn)幕的意思?”
“這我不知道,可既是蕭桓宇親自找我,當(dāng)是戰(zhàn)幕點(diǎn)了頭!
“二姑娘可有把握那魏沉央能心甘情愿交出伯樂坊?據(jù)老奴所知,伯樂坊背后有隴西李氏撐腰!睎|方隱頗為擔(dān)心道。
溫弦笑了,“隴西李氏最重血統(tǒng),李渤海當(dāng)初肯帶著魏沉央四處經(jīng)商,一來魏沉央的確是那塊料,二來也是因?yàn)槲恒年P(guān)系,畢竟在魏泓眼里,魏沉央可比魏思源矜貴,如今魏泓已死,若有謠言傳出魏沉央為救伯樂坊欲與哪個大戶聯(lián)姻,屆時隴西李氏為防伯樂坊落到旁姓,自然要扶魏思源。”
東方隱費(fèi)解,“伯樂坊不是已經(jīng)姓了魏?”
“東方先生有所不知,當(dāng)初魏泓曾答應(yīng)隴西李氏,會找一個恰當(dāng)?shù)臋C(jī)會將魏沉央過繼到李渤海名下,改姓李!睎|方隱皺眉,“有這種事?”
“這件事魏泓沒跟魏沉央說,反倒與魏思源說過!
溫弦重復(fù)了魏思源的話,也就是魏泓的話。
大概意思是魏泓看出女兒有經(jīng)商的天賦跟熱情,為了能讓女兒走出魏府自己出去闖下一番天地,他親自到隴西李氏,求得李渤海帶女兒踏進(jìn)商界。
代價是過繼,且他朝只能招入贅的女婿。
溫弦美眸微彎,唇角露出尖酸笑意,“不過看魏沉央現(xiàn)在的樣子,她怕是不肯改姓呢,屆時本姑娘說服魏思源改姓,伯樂坊就是我的了!”
東方隱有感于魏泓與魏沉央父女情深,“魏思源肯改?”
“本姑娘給他吃的,是可以讓人聽話的藥!睖叵倚Φ。
東方隱略驚,“二姑娘哪里來的那種藥?”“淵荷!睖叵矣挠牡。
東方隱聞聲,眼中悲憫,“他的確是有!
終是佛心,入了魔。
溫弦從出現(xiàn)在東籬茶莊到離開,整個人表現(xiàn)的十分歡喜雀躍,仿佛未來一片萬丈光芒,等待她的將是無尚榮耀。
而此時,問塵賭莊三樓議事廳內(nèi),溫宛正在好奇。
為何大夫在給她醫(yī)治的時候莫修跟乾奕都在,到最后大夫一走,他們就都走了,只剩下九離。
看著正在為自己包扎的九離,溫宛心情復(fù)雜。
哪怕他們是生意場上最堅不可摧的伙伴,可溫宛終究與眼前這個男人不熟。
嗯,是的。我雖然戴著你的玉,但我其實(shí)不是很了解你。
“可以了!
蕭臣依照大夫的囑咐給溫宛敷藥,又極其小心替她包扎傷口,直到妥帖系好方才松手。
溫宛看不到蕭臣的臉,可聽聲音似乎不是很高興,“你生氣了?”
蕭臣是生氣,他氣自己明明在場卻還是讓溫宛受傷!
見眼前這個男人沒說話,溫宛朝前湊過去,“還是擔(dān)心我死了問塵賭莊會開不下去?”
溫宛真心發(fā)問,卻在瞬間感受到一股壓迫的氣場襲過來。
莫名的,她刻意挺了挺胸脯竟然沒有強(qiáng)過那股氣場,“咳,本縣主不會死的,你放心!
“我自不會讓縣主死!笔挸汲谅暤馈赝鹩X得九離有些莫名其妙,“你可以忙了!
蕭臣生怕自己再泄露出什么情緒來讓溫宛起疑,于是起身,轉(zhuǎn)身走出屋子。
“對了!”
溫宛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后來去找她了嗎?”
蕭臣愣住,片刻恍然。
曾經(jīng),他撒了一個謊。
蕭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溫宛這個問題,許久后說了一句。
“我看到她笑了……”
溫宛并沒有因?yàn)槭挸嫉倪@個回答而欣慰,她反而擔(dān)心,那就是找了。
下意識的,溫宛握住頸間麒麟玉。
九離,你可不能跑了啊……鴻壽寺,永寧殿。
寢宮里,寒棋慢慢睜開眼睛,床頂是淡粉色的絨緞幔帳,幔帳上是大周朝最出名的蜀錦雙面繡,奢華又高貴,典雅又端莊,與她身份正匹。
榻邊,伺候在側(cè)的丫鬟打著盹兒。
寒棋下意識用左臂支撐身體,一陣刺痛。
她看著房間里的擺設(shè),上好檀木所雕的桌椅刻著精致的紋路,細(xì)膩又顯大方,桌上擺著紫砂壺,跟白玉骨瓷的茶杯,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有陽光透過來灑下滿地細(xì)碎的金光。
靠近東墻角落有一面梳妝臺,兩面墻壁上掛著兩幅刺繡的絲帛,一幅晨曦荷花圖,另一幅是月下牡丹。
聽到腳步聲,寒棋停止打量。
“長公主?”
來者三旬年紀(jì),眉目溫雅,膚白,姿容清俊,唇色很淡卻十分潤澤,墨發(fā)以十分常見的青玉冠束起,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眼前男子的五官拆開看并不十分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卻是難以形容的恰到好處。
于闐大使,封遠(yuǎn)山。
“小荷!”封遠(yuǎn)山行至榻前,低喝一聲。
打盹兒的丫鬟聽到聲音猛的抬起頭看過去,臉色煞白,“長公主……奴婢該死!”
見小荷撲通跪到地上磕頭不止,寒棋擺手。
封遠(yuǎn)山立時給丫鬟遞了眼色。
待丫鬟離開,封遠(yuǎn)山卑躬行至榻前,謹(jǐn)小慎微,“是微臣辦事不利,還請長公主責(zé)罰!
“刺客抓到?jīng)]有?”寒棋平靜開口,聲音中透著難以形容的清冷跟那份不怒自威。
寒棋長的很美,眉如彎柳,眼似墨玉,五官有一種說不出的清冽絕塵。
見其走下床榻,封遠(yuǎn)山本能上前攙扶,“回長公主,刺客含毒,皆死。”
“我們的人剩下幾個?”寒棋緩身坐到桌邊,淡淡道。
“兩人死于蕭臣之手,一人咬破毒囊!狈膺h(yuǎn)山低聲回答。
寒棋沉默,因?yàn)閭诘木壒,唇色略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