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清,住手。”那老道開口,是要喝止師姐的舉動,他認(rèn)得師姐!
可師姐,卻明顯不打算聽他的話,長鞭陡然甩出!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丹道人猛然一下?lián)涑觯?br>
擋在了天醫(yī)道人面前!
啪!
長鞭擊中丹道人的臉,鮮血炸開,顯得十分凄慘。
他更是一聲哀嚎慘叫,那兩名天醫(yī)道觀弟子驚慌沖上前來!
“快擋住這妖女!”丹道人哀嚎中,大聲呵斥!
他命令的便是澄豐觀,以及那些外來道觀的道士了!
在丹道人的認(rèn)知看來我,師姐如此年輕,有著如此實力,堪稱妖異!
不過,沒有人敢動……
先前有個光霧道觀的道士尺篤,想要阻攔天醫(yī)道人過分舉動,都被呵斥了回去。
此刻,師姐能夠和天醫(yī)道人打的有來有回,又有誰敢上前?
在他們的眼中,已經(jīng)無法和天醫(yī)道觀講道理了……
就算他們是天醫(yī)道觀下轄區(qū)域的道觀,又有誰來賣命?
那兩個道士攙扶住丹道人,他們顯得十分驚悚,敢怒卻不敢言。
師姐還要再出手。
那老道卻閃身擋在她面前,沉聲道:“沈仙清,你夠了!他畢竟是天醫(yī)道人,一觀之主!
“夠了?張贏元,久居深山,讓你沒有了氣性么?你觀三長老,被斷臂,下毒,道行將要一落千丈!
“你這個二長老,不報仇?”
師姐一番話,直接將事情挑明!
不光如此,還讓我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時間,老道張贏元默不作聲,不過他并未讓開。
師姐眸子逐漸發(fā)冷,她往另一側(cè)踏步,似要避開張贏元。
“此事,是老君觀和天醫(yī)道觀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交給觀主處理,便不勞你費心!
張贏元還是右踏一步,擋住師姐。
“好,天醫(yī)道觀和老君觀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那他對我?guī)煹芤鈭D不軌,這便是我的事!”
師姐縱身要躍起,張贏元卻抬手,直接要按住她肩頭。
師姐的眼中,頓閃過一絲冷清和厭惡,似是不想被人碰到身體。
她腳步微踏,陡然往后退。
這同時,她手朝著我肩頭抓來,是要將我一起往后拉!
我往旁側(cè)一閃,便躲過了師姐的手。
她抓了一個空,依舊后退了六七米。
張贏元也抓了一個空,身體往前稍稍傾斜。
場間這一幕的氣氛,就變得十分焦灼,且怪異。
“這也并非是你的事情,陳千叩為我老君觀候選!睆堏A元語氣厚重:“你可問,他可愿意做你師弟!?”
驟然間,矛頭就被拋到了我身上。
師姐美眸微顫,一時間卻顯得十分沉默。
我,沒有作聲回答。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淡淡的苦臭味。
議論聲更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寂靜無聲。
天醫(yī)道人痛苦的盤膝坐在地上,即便沒有讓毒散的更多,他依舊吃了大苦頭。
說實話,我想殺了他。
他對張子平造成的傷害,很難逆轉(zhuǎn),就算接上手臂,都一樣會跌落道行。
可張贏元說的沒有錯。
畢竟他是真人,這件事情,應(yīng)該交給張師道來解決……
“沈仙清,你做的事情,我不想提,你心知肚明。”
“天樞老人是怎么一回事兒?”??“陳千叩是怎么一回事兒?”??“而如今,你又意欲何為?”
張贏元再度開口,他明明說著不想提,卻還是說了幾句。
這話在我耳中聽來,卻意味頗深!
天樞老人?
這名字,張子平提過,他還說我,有些天樞老人的影子了。
我自己也清楚,天樞老人才是我?guī)熥,師姐都是他的弟子?br>
可為什么,張贏元會將天樞老人和我相提并論?!
師姐本來白皙的面頰,卻變得一陣蒼白無血,眸子閃過一絲痛楚,一絲煎熬。
“你,退下吧!”
“我奉真人命令,帶陳千叩回山門,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來日,你天樞閣還是有一位真人!
“若你要強管,今日,你我便有一戰(zhàn)!”??張贏元再度開口,絲毫沒有給師姐什么顏面,直接就要讓她離開。
我臉色同樣微變。
帶我回山門?
回老君觀?
此前我要下山,張師道并沒有說過,要中途回去……
眼前這情況,我怎么可能走?
我正要開口反駁。
張贏元卻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似的,說到:“觀主此刻半出關(guān),半閉關(guān),他下令讓你回去,并且,山下還有范零監(jiān)院,以及一眾弟子,這壽喜宮造成的事情,老君觀會解決,再加上天醫(yī)道觀有人在此,不會出任何紕漏。”
“來兩人,立即送三長老去山下,和老君觀上山弟子匯合。”
話語間張贏元看向一側(cè)的澄豐觀弟子。
立馬有幾人走出來,匆匆靠近我。
我再度沉默,卻不能拉住張子平,只能讓他們先送人下山去醫(yī)院。
張子平被抬走后,場間的氛圍,再度變得凝滯許多。
“千叩,你沒有異議吧?”
“觀主找你,其實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囑托。”張贏元再度沉聲說道,他眼眸中,帶著一絲復(fù)雜。
這眼神,卻讓我一怔。
我能看得出來,那復(fù)雜最多的,是一陣陣哀傷。
難道,張師道出了什么事兒?
正當(dāng)此時,師姐忽然縱身一躍,她落至澄豐觀山門瓦頂,就是張贏元先前踩得位置,隨后深深看我一眼我,便落下山門,不知道去了何方。
張贏元稍稍松緩了一口氣。
很顯然,師姐不走,他是不會松懈下來的。
這期間,又有幾個道士將余文攙扶起來。
余文倒還好,只是受了一些小傷,氣血被堵住了而已,并沒有大礙,休息就能清醒。
下一刻,張贏元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丹道人,沉聲才道:“送華籍去一個房間休息,天醫(yī)道觀此番的行為,老君觀也必然會追討,不過,并非現(xiàn)在,待我老君觀監(jiān)院上山后,你們首要是找出那個用人煉丹的道士,此人必定要誅殺!”
這樣一來,老君觀的實力和氣度,高下立見。
場間眾多道士,對張贏元的神態(tài),都顯得很敬佩。
我沉默不語。
道理是這樣的,可天醫(yī)道人,的確該死,只是,他在大局上,又不能這么死。
“走吧千叩,你要隨我回山!
張贏元再度說道。
我還想說些什么,可場間的人太多,不好說,也不能說……
這場鬧劇,以天醫(yī)道觀“重創(chuàng)”而終止,事情由老君觀接手,我的確沒有強行要留下的理由了……
況且,張贏元這神態(tài)告訴我,張師道,可能是真的出什么事兒了。
我先走出澄豐觀大門,隨后張贏元才跟上我,兩人朝著山下方向走去。
走了幾分鐘,張贏元還回頭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是怕師姐折返回去。
我沒有多言。
又走了一段路,直至澄豐觀消失在視野中,我才問:“師尊……是出事了嗎?”
張贏元沒有回答。
再走了幾分鐘,他才說:“閉關(guān)出了一些問題,損傷到了經(jīng)脈,這問題大,也不大,如果他沒出紕漏,你的確可以在外游歷多年,可現(xiàn)在出了變故,你就得回去,至少,他得教你一些東西,老君觀候選真的應(yīng)該學(xué)的道法,以免出現(xiàn)其他變故!
我臉色微微一變。
張贏元這話,就差挑明了直說,怕張師道忽然暴斃,老君觀候選斷了關(guān)鍵傳承!
本來,我還想著回一趟唐家,至少有些事情要交代,這樣一來,我沒時間回去了……??甚至相關(guān)于許家,我都沒辦法再去管。
“嗯……”張贏元忽然道:“你的身上,有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他抬起手,手指掐出訣法,不停的在我身上繞動,隨后再收手,手指豎在面前。
明明是白天,他的手指上,卻纏著一層薄薄的青煙!
赫然是鬼氣!
我臉色微變,一時間卻想不到怎么解釋。
張贏元的臉色卻分外難看,神態(tài)更是嚴(yán)厲:“沈仙清,賊心不死!”
他的話,卻讓我一怔,滿臉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