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頭上的氣息,太濃郁了啊,看來,等天黑,那鬼東西就會忍不住找上來!”
“道爺?shù)膭,癢癢的很吶!”
老道士瞬間拉開了話題,看著地上的木頭,目光灼灼!
一時間,我有種怔然感。
命數(shù)強,就是這般模樣嗎?
合適的命,進入了合適的模子里,就如此讓人忌憚慎重?
我的命,在薛燼身上,他風(fēng)光無限,卻也無法完全發(fā)揮所有命數(shù)的作用。
那瞎子,王半城,趙志林,謝俞鋼,齊吏五人的命數(shù)在我身上。
可否發(fā)揮了應(yīng)有的作用?
還是,其實是一小部分,當命數(shù)回到他們自身后,才會更顯露出鋒芒?
更重要的是,師姐的歷練中,為什么沒有讓我取回命數(shù)這一項?
我不理解。
恐怕,這一切都要等回到老君山,回到天樞閣,見到師姐,才能夠水落石出了。
“走吧,好好吃喝一頓,夜里頭,你好好看看道爺是怎么誅邪滅鬼的。”
老道士又喊了我一聲。
我從出神中醒轉(zhuǎn)過來。
摸出來手機看了一眼,瞎子還沒有打電話找我,看來,黃汕那里的事情,他還沒有完成。
“前輩你先過去,我隨后就到。”我微噓一口氣,沉聲說道。
“嗯!
老道士點頭,彎腰,順手一抄,將那栩栩如生的木頭抄進手里。
一夜,再加上天亮后的陽光直射,血跡已經(jīng)完全沒入了木頭里頭,看上去,就宛若一個不停淌血的人頭。
他徑直朝著前院方向走去。
我則給瞎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幾聲,電話就接通了。
那邊兒倒顯得安靜,瞎子卻滋了一聲,才問:“誰?”
“余師兄。”我喊了一句。
“咳咳!毕棺涌人粤艘宦暎耪f:“老黃這里的事情,我剛處理完,隨后就回來了,莫催,莫催!
我默了片刻,思緒落定,才說:“余師兄,你去王家吧,嗯,如果沒什么別的問題,可以讓王家去一趟伍市街,將另外三位師兄接來,我這邊兒處理完,立即就去王家。”
這一句話,頓讓瞎子寂靜無聲。
其實我聽得出來,瞎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了黃汕身上的事情。
本身,黃汕兒子只是受了風(fēng)水的影響,輕而易舉就能破解掉。
聽那響動,必然是瞎子和黃汕正在飲酒,促進關(guān)系。
當然,我沒必要管這些。
瞎子有自己的想法。
我只要說出自己的目的即可。
“小子,你會不會太急了一些,至少等我回來,給你護法!
瞎子的語氣,變得慎重起來。
當然,那慎重之余,還有一絲絲的緊張,以及期待。
“已經(jīng)完成了。”我回答。
“什么?!”??瞎子聲音一驚!
我簡單和他說了一些事兒,包括老道士的所作所為,以及那假身孕育出的嬰靈成了童鬼,我會在童鬼被誅后回到王家,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瞎子一聲不吭,顯然是被我所作所為給震驚到了。
隨后掛斷了電話,我朝著堂屋方向走去。
屋中桌上擺滿了葷腥,大魚大肉,烈酒。
老道士已經(jīng)開始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
桌旁只有一個許悠悠,并沒有他人。
“陳先生,翠姨,和您母親,我安頓的很好,您瞞著不說,我并沒有告訴她,她們還是在你住的后院里。”許悠悠低聲和我解釋。
我嗯了一聲,說了句多謝。
我還是不打算現(xiàn)在就和我媽道明一切。
她知道多了,我又離開,就會有無畏的擔(dān)憂。
我還得回去老君山,弄清了師姐的目的,才能回到她身旁。
“吃,喝。養(yǎng)足精力,晚上才有勁兒。”??老道士聲音洪亮,喊了我一嗓子。
我坐下后開始吃喝。
一餐飯罷了,老道士居然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許家的下人來收拾了桌子。
或多或少,他們都被嚇了一跳,因為老道士懷中抱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腦袋,還染著血……
不過,木頭畢竟是木頭,很快下人都鎮(zhèn)定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兩點過了午時,反倒是陽光最曬人的時候。
我本來也準備打坐冥想,稍稍適應(yīng)一下本身的命數(shù)。
這時,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居然是苗三陽打給我的電話。
我接通后,苗三陽便笑著問我,事情有沒有解決好,是否有時間去唐家一敘?
我默了片刻,心想,苗三陽又有什么事情,要同我合作了嗎?
“苗先生,有些繁忙!蔽一卮。
并非我過河拆橋,只是我據(jù)實說而已。
童鬼解決后,我要去王家,歸還命數(shù)。
隨后,就要回老君山,的確沒辦法和苗三陽共事。
最快,也得等我回來之后。
本以為苗三陽聽得出來我婉拒,可沒想到,苗三陽還是說:“陳先生,那你就得忙里偷閑,來一趟唐家了,呵呵,事情繁忙不緊要,若是因此耽誤了,老夫替你補上如何?”
“總歸,你來唐家一趟,最好是現(xiàn)在!
“這……”我眉頭緊皺。
天色的確還早,去一趟唐家,不等天黑,我肯定能回到許家。
只是,這未免是臨時生變,節(jié)外生枝。
“苗先生,我……”
我正打算解釋呢,忽然一下,電話居然被掛斷了。
正要回撥過去,卻沒想到,提示無法接通……
恰逢此時,堂屋外,出現(xiàn)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稍柔的步伐。
“小蘭……咱們還是回去吧,不方便……畢竟是別人家族里頭……”??翠姨的話音入耳。
再隨后,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堂屋門口。
瞧見我那一瞬,翠姨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她稍稍顯得緊張,卻沒多說話,還是攙扶著我媽。
我媽的眼眶微微泛紅,手往前虛抓了兩下,才說:“不啊,我要見楓葉道長……他和我說,我就快見到兒子了……”
“陳先生是好人,送我來這里,楓葉道長更是好人吶,他說的話肯定是對的!”
“我昨晚上做了個夢!我夢到娃娃在我身邊哭!”
“地上都是被踩斷的針!”
“道長肯定會解夢,肯定是我們母子兩的苦頭,終于結(jié)束了啊!”??我媽越發(fā)說,就越發(fā)的哽咽,顫音更重……
老道士的鼾聲忽然響了起來,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