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再說出三個方位,黃汕不停的在那屋門前掠過,速度絲毫不減!
開始,黃汕的喜色是陰沉的。
因?yàn)槲宜f的方位,并沒有能讓他避過有機(jī)關(guān)的位置。
可之后,他臉上再度浮現(xiàn)喜色,本來,他每次躲避機(jī)關(guān),都略顯狼狽,而踩踏我所說的方位,恰好在完美卸掉后退力道的同時,又往前逼近了不少距離。
雖說機(jī)關(guān)繼續(xù)觸發(fā),但他距離那屋子,越來越近了!
陰陽先生并非站在屋子里一動不動。
隨著機(jī)關(guān)每一次觸發(fā),他腳尖就會觸碰地面某處位置!
也就幾分鐘后,他的額頭上見了汗,先前的輕松自在消失不見。
因?yàn)辄S汕,距離屋門前只有三步了!
這種距離,憑借黃汕的身手,再加上我的方位指點(diǎn),那陰陽先生必死無疑!
“進(jìn)去!”
我沉聲大喝。
黃汕毫不猶豫,箭射入屋內(nèi)。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左右兩側(cè),居然同時墜下來兩面寬大木板,少說得有兩米見方,木板上滿是倒刺!
而黃汕的后方,以及其前方,居然同時還有兩塊木板,從地面揚(yáng)起!
一面帶著一部分磚石,另一面,則是大屋內(nèi)的地板!
總歸,左右四方,沒有給黃汕任何逃離和喘息之機(jī)!
那陰陽先生冷冷瞥了我一眼,快速步入屋內(nèi)深處。
我動身,朝著他急追而去!
這頃刻間,四面木頭,狠狠夾向黃汕,局面可謂是九死一生!
黃汕陡然駐足在原地,他雙臂猛地?fù)伍_!左右剛好握住了夾來木板上的各一根尖刺!只不過,尖刺太密集了,其余部分的則扎穿他的雙小臂,血肉模糊。
可正因此,兩塊木板停下,間隙的距離,剛好能擋住另外前后兩塊木板。
若是黃汕慢一些,他被左右的木板捅穿身體,若他太快,間隙不夠窄,前后的木板一樣能夾住他!
這一幕,算是以傷換命了!
屋內(nèi)的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道門,那陰陽先生已然鉆入門內(nèi)。
我再想沖進(jìn)去,卻有一陣濃煙從門內(nèi)散出,毒性絕對不弱!
“灰老仙兒,你不是說要出手嗎?你還不出手!”
黃汕話音顫栗,是痛,更是憤怒!
轟然聲響中,那幾塊木板倒了下去!
吧嗒吧嗒的鮮血,不停的從黃汕手臂上淌下。
我沉甸甸的背后,瞬間一陣輕松,只能瞧見一道白影沖進(jìn)了那門內(nèi),消失不見。
心,咚咚的猛跳著。
那陰陽先生最后還有一手,我知道。
只是我沒料到,會這么狠……
還有,他留了一條逃生的路。
提前在這里布局準(zhǔn)備,的確讓我和瞎子兩人措手不及……
基本上,我們已經(jīng)做到極限了……
若不是這毒,我肯定能追上去。
黃汕雙臂抖得愈發(fā)厲害,從身上摸索出來一個小瓶子,不停的將一些粉末倒進(jìn)傷口中。
血不再流淌。
這時,瞎子慢吞吞的走進(jìn)了這大屋內(nèi),他同樣顯得陰晴不定,額間泌出細(xì)汗。
“你拿我擋了這些機(jī)關(guān),可你的速度,還是太慢了!秉S汕啞聲開口,他語氣中明顯流露著不滿。
不過,也僅此而已。
我并沒有多做什么解釋。
那些方位,是通過奇門遁甲來布局的。
如果不是黃汕去,我一樣能避過前邊兒幾道,可我沒法在機(jī)關(guān)不停被觸發(fā)中分析下一個方位。
這是最合理的方法。
至于,那陰陽先生狡兔三窟,我的確疲力,無法應(yīng)對。
“可他跑不掉!”黃汕下一句話,卻帶著篤定,言之鑿鑿!
我心頭微凜。
就因?yàn)槟谴蟀缀淖用矗?br>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那陰陽先生逃竄的門,不再冒出白煙了。
黃汕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喘著氣兒。
“你們?nèi)グ,我手上這傷,不便于幫忙了。”
黃汕再度開口,他卻顯得不急不緩起來。
我稍稍一頓,才走向那道門。
瞎子雖說無法看見屋內(nèi)布局,但他循著聲音跟上了我。
這條通道很深,這胎山義莊背后,居然還有一段山壁,通道便修在山石內(nèi),并且呈現(xiàn)階梯狀往下!
走了大約七八分鐘,耳邊逐漸聽到了沉悶的喘息聲,中間還夾帶著淡淡的痛苦哀嚎。
這地方的光線,其實(shí)很暗沉,若非是天亮,以及石壁礦物中有一些發(fā)光的物質(zhì),到了這深度,怕是都伸手不見五指。
再往前走了兩分鐘,眼前的一幕,就顯得極為恐怖,森然!
地上躺著一人,不正是那矮矮胖胖的陰陽先生嗎?
他哪兒還有先前的神氣,滿臉的痛苦,猙獰,扭曲。
地面全都是血,他雙腳的鞋子被咬破了,腳趾頭居然一根都沒了,而他的雙手同樣在不停的發(fā)抖,只剩下來光禿禿的掌肚,手指頭一樣沒了……
那只大白耗子趴在他前方約莫一米多的位置,肥大的屁股正在不停的扭動著,腦袋也在左右搖晃,嘴巴里咯吱咯吱的在咀嚼著什么地面……一小堆慘白的骨頭,將恐怖,更渲染了一個臺階。
“他沒跑掉?是那灰老仙兒得手了?”瞎子突然問。
狹小的環(huán)境中,他的聲音都帶著一陣陣回音。
我沒有壓低聲音,聲音自然就低啞下來,說了眼前這一幕。
心想先前這大白耗子在我身上,我就更不寒而栗了。
它那嘴巴里,咀嚼過多少人手,人腳趾?
這一瞬,瞎子同樣沉默下來,悶不做聲。
“嗝!钡穆曧,在這通道中分外清晰。
那大白耗子慢吞吞的朝著我爬來。
我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它卻還是上前,爬上了我腿,鉆進(jìn)了我衣服里頭,后背又變得沉甸甸起來。
那陰陽先生顯得分外虛弱,眼看人都快不行了。
對,除了臉色的痛苦外,他還浮著一層發(fā)青的氣色,嘴角枯白,鼻洞發(fā)黑,雙顴發(fā)黑,儼然是中了劇毒的相格!
我稍一沉默,抬腿,一腳踢在他的太陽穴處,他直接昏死了過去。
隨后我拽住他的衣領(lǐng)子,將他往通道外拖。
十幾分鐘后,回到了大屋內(nèi),將陰陽先生扔在地上,黃汕將傷口包扎的差不多了,看上去沒有那么恐怖了。
瞧見了那陰陽先生的傷勢后,他臉色十分舒暢,哈哈的笑了起來。
“傷我胳膊,灰老仙兒吃你手指腳趾!一報還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