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機關算盡,百密一疏,就指的是……師姐本來想要這樁婚配成功,卻被我打破了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呂紗已經(jīng)影響不到你了,你大可以離開荊州!”我啞聲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敵,不如少一敵。
這黃汕的確不是什么好貨色,可當年的呂家,一樣是執(zhí)迷不悟,才會被黃汕滅族。
眼前,我不知道師姐到底在算計什么。
我面對的東西,打破了我以往的認知,這使我根本沒有精力和黃汕對峙。
并且,在某種層面上,他的實力應該比我更高。
“離開荊州么?我倒是想,不過,我暫時不能走,陳千叩,我要和你做個交易!秉S汕幽幽道。
我眉頭緊皺起來。
和黃汕這種人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我調查過你了,你同天醫(yī)道觀的薛燼,傳言中有著不少仇怨,甚至和天醫(yī)道人,一樣起過沖突,并且你還活下來了!
“我要那個薛燼的命!”??“還有,你是個學了陰陽術的道士,我要你幫我看看風水!”
“哼,那該死的薛燼,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我兒躺在醫(yī)院里,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若非呂家的事情太過重大,我根本不會離開他身邊!
黃汕這番話,讓我心頭微凜。
事實上……風水是我動的,那句話,只是禍水東引。
當然,我不可能告訴黃汕這一切。
“呼……”黃汕吐了口濁氣,才道:“這兩件事情,對你來說,都沒有大問題,你只要幫了我,我就會幫你,沈仙清想讓你為尸夫,娶鬼妻,必然也有點兒問題。”
他再度提到師姐,便讓我心更是一沉。
“師姐……讓你守在呂家,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啞聲問道。
“你猜不出來,推斷不到么?”黃汕搖搖頭,輕描淡寫的說:“我覺得你推斷到了,黃皮子不讓無關緊要的人靠近,如果是你們,就配合你們“鎮(zhèn)尸”。當然,我并不知道,鎮(zhèn)尸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變相來說,是減少你們口中的變數(shù)吧。”
心悶的感覺,再度強了一絲。
煎熬啊。
師姐將我從小養(yǎng)到大,師姐給了我新生,給了我一身本事……
可這件事情,就像是筆直的矛頭,就對準在師姐身上。
讓我無從僥幸,無從躲閃……
“你兒子,都出了什么事兒,你仔細說來聽聽?”我再度開口,話音就更加沙啞了。
黃汕的圓臉上,總算松了口氣,他和我說了不少細節(jié)。
剛好都和我設下的煞,完全吻合。
當然,他并沒有遺漏過程,門前有炭火,鋼條,木頭人,這些內容都無一例外的說了。
其實這一切,我當時都目睹了。
我并沒有回答的太快,稍一沉凝才說:“你所想的,大抵也沒錯,雖說明面上的風水被你破壞了一次,但暗地里,還是有問題的。”
“既然你兒子一直沒好,那暗地里的風水,就必然很兇險。”
“其實,薛家的背后,一直都有個難纏的陰陽先生,甚至能讓薛燼的父親薛広,以及薛燼在我面前撒謊,我都看不出來!
“他只是沒想殺你兒子,若想殺,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這番話,故意在分散黃汕的思維。
既然禍水已經(jīng)東引了,就不介意再多一點兒。
薛家背后,的確有個陰陽先生,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露過面!
“陰陽先生……不想殺?這樣說,還是他憐憫我兒了?”黃汕的語氣,變得更加陰厲了。
“或許也有另一個可能,他是想試探你的實力,那風水是要針對你的,只不過,你們家里,當家做主的是你兒子,煞就應驗在你兒子身上了!蔽一卮稹
“哼!”??黃汕身上的殺機,直接炸開了!
我估摸著差不多了,便告訴黃汕,讓他回去,將他踢翻鋼條,拿走木人的地方,全都掘地三尺,若是挖掘出來什么東西,就拿出來銷毀,應該就無礙。
如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便再電話聯(lián)系我。
語罷,我同黃汕說了自己的號碼。
黃汕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我并沒有往別處走,就待在原地等著,直至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我才攔下來上車。
一路到了瞎子住的老式小區(qū)。
深夜,家家戶戶都閉了燈,顯得格外冷清。
進了大門,再至一單元一樓,敲了敲門。
再等門被打開,入目所視的瞎子,胡子拉碴,眼眶里不知道弄得什么粘液,干涸了,有些發(fā)黃,發(fā)綠。
顯然,這段時間瞎子并不好過。
“小王,我說過,你不用一直不停的來了,小箐已經(jīng)走了,我這個殘疾人,并不會給你們多少幫助,你好好回去,經(jīng)營王家的產業(yè)。”
瞎子的語態(tài)疲倦萬分。
便能看出來,只有王一鳴會經(jīng)常來找他。
他才會認為我是王一鳴。
“余師兄!蔽议_了口,聲音壓得很低。
瞎子一怔,他猛地探出一只手,擒住了我手腕!
他手勁兒大的驚人,就像是鋼鉗。
“你!”他聲音嘶啞,恨意濃烈。
“我……接觸到了殺害小箐的兇手!蔽u一口氣,我說道。
瞎子的手,再度一顫,啞聲問。
“你可殺了他?”
“暫時還沒有,我只記得他的聲音,沒看見他的臉,不過,他的下落我已經(jīng)清除了,只是我不能告訴你,他是什么勢力的人,我怕你亂來,不但不能報仇,還要禍及自身,還請余師兄見諒!蔽也]有掙脫手臂,語氣更為緩和。
“廢物!”瞎子的唾沫星子都噴在我臉上了。
隨后,他再度怔住,手卻變得綿軟無力起來。
轉過身,瞎子進了屋內,他坐在了沙發(fā)上,雙手搭在膝蓋處。
我跟進了屋子,地面扔著不少空酒瓶,屋內顯得分外雜亂。
“你,沒能報仇就回來了,是遇到了麻煩,一個人不行,對吧?”
“對方,到底是誰?如果你實在不行,你就說出來,我知道,如果我貿然做什么,死了,那才是無人能給我們父女伸冤,可我余歸海,總算曾有過點兒名望,總能求到一些人幫忙!
“把你的麻煩,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