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呂家的發(fā)展速度,讓人感覺到害怕。
他們時常開始出一些事情,譬如有族人受傷,暴斃,重病。
只是這些事情,對比上越來越龐大的家業(yè),越來越重的權(quán)勢,都變得無足輕重。
呂家并沒有完全無視影響,以及師姐留下的話。
他們找了不少風水先生,算命先生,想在另一種層面上解決呂家的麻煩,他們不說風水的改變,生樁的事情,自然,那些先生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甚至,呂家死人的速度還在不停的變快。
趙志林的這番話,算是和苗三陽的一些描述對上了細節(jié)。
稍稍一頓,趙志林才微嘆,說:“呂家之后將這風水的問題解決了,只不過,正因此,他們?nèi)巧狭烁蟮穆闊瑸榧易宓膬A覆埋下了隱患!
“先生無用,道士不管,他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救了一個出馬仙,便是黃汕!”
“要說狐黃白柳灰,確實有些本事,不輸于山野精怪,道行夠了,便是地仙。”
“可黃汕,又并非是來歷正經(jīng)的出馬仙,他因為驅(qū)使黃仙,四處偷竊孩子,被道士追捕,重傷垂死之際,被呂家救走!
“至此,呂家就豢養(yǎng)上了黃仙,因為有大家族,大財閥的保護,黃汕能休養(yǎng)生息,黃皮子更不受風水影響,它們在某種程度上和呂家共存,上呂家人的身,風水的隱患,就這么消失了!
“可當黃汕傷勢復原后,他并不甘心做呂家的座上賓,賢能士。他垂涎呂家大小姐的美貌,以及整個呂家的作用,因此,他要和呂家聯(lián)姻!”
“那時,呂家養(yǎng)虎為患,如何反抗得了?他們便求助于師姐,只是,那時候的師姐,正在師門完成一件大事,便是千叩,你被送上了山!
“再之后,我們?nèi)ネ鶇渭視r,師姐,我們?nèi),都虧損了元氣,師姐為了救你,一樣付出不小的代價。勉強將那黃汕制服后,呂家大小姐所化的兇尸,卻不愿意安息,甚至,她死不瞑目,和師姐討價還價,要和天樞閣的門人弟子聯(lián)姻,一樁陰陽婚,再讓她腹生子,生一個活人出來,續(xù)上呂家的血脈香火。”
“師姐怎么可能同意?”
“只是,我們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還是因為當時太虛弱了,只能勉強將呂紗鎮(zhèn)住,并且勒令黃汕,要守住棺材,否則呂紗詐尸,整個呂家的鬼蜮擴散開來,影響到荊州,他是呂莎記恨的人,到時候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師姐取走了呂莎最重要的一部分魂,不停的損傷,再用你的命數(shù),將其灼燙。”
“師姐說過,屆時,呂紗就是校驗小師弟你出師本事的尸鬼,我們?nèi),會從旁協(xié)助你!??趙志林這一番話,算是將前因后果,脈絡調(diào)理,全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我心頭的郁結(jié),悶堵感,卻變得更強烈,完全無法開口說話……
自作聰明?
從薛燼那里,我就天真的以為,事情按部就班去做,師姐算的很準,很對。
仇恨擺在眼前,我能把握,能完成。
可卻因此碰了壁。
再到呂家……
我完美的錯開了師姐所有安排,甚至將呂紗被破壞的殘魂,修補了一個七七八八?
呂紗本身是青尸,那縷魂被破壞成了白色,幾乎是最沒用的白心鬼。
卻讓我養(yǎng)回了血色,成了厲鬼級別……
雖說當年,為了救我,師姐付出不小代價,幾位師兄更是抽走了命數(shù)。
但他們既然還能出來行動,就代表實力不會太弱。
呂紗,絕對不會是個弱尸,弱鬼……
再加上這么多年棺中養(yǎng)尸,就算呂紗沒有恢復到全盛時刻的魂魄,她尸身,也未必比當年弱。
這件事情棘手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二師兄,你越說,小師弟的臉色越不好看,這件事情,沒有那么難以解決,我等三人,比起當年恢復了不少,再去一趟呂家,將呂紗鎮(zhèn)壓,也算了卻我們心頭一件大事,免得多年后,還得擔憂這件事情,噩夢驚醒!”
謝俞鋼聲音冷硬,眼中殺機蓬勃而出:“更遑論,那呂紗還真的是貪心作祟,師長為媒?簡直是鬼話連篇!”
“嗯!壁w志林點了點頭。
他在看我一眼,才道:“小師弟,你好好睡一覺吧,那個房間,是早就給你準備好的,明日,我們就去呂家,讓我們師兄三人,做些準備。”??我扭頭看了一眼趙志林指著的房門。
門上掛著一面銅鏡。
其實,這房子看似簡樸,布置的東西卻很多。
墻上掛了不少拂塵,還有桃木劍,竹劍,甚至還有金錢劍。
并非是風水布局的掛件,和瞎子房子里完全不同。
這就代表了,二師兄趙志林,三師兄謝俞鋼,四師兄齊吏,是三個道士!
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就是師姐告訴我,我們這一脈,陰陽術和道術同修,為什么這件事情,只落在了我身上,而不是所有弟子?
另外,道士失去某種命數(shù),影響相對來說要小得多。
換句話來說,如果王金蟾折損的不是鼻子,他不會那么難受。
瞎子少的不是眼睛,一樣不會過得那么凄慘。
他們的職業(yè),本事,對命數(shù)的要求太過緊密,前者缺不了財帛宮,后者少不了眼珠子。
對于道士來講,唇,耳,舌,所代表的東西,就算失去了,但本身道術造詣還在。
這也是他們不那么恨我的原因之一么?
其實,我還想知道很多東西。
譬如第二個錦囊上所說,我想知道的問題,應該就是我命數(shù)的更多隱秘。
趙志林沒說,謝俞鋼和齊吏不提,現(xiàn)在他們打算先趕緊解決呂家的隱患,我反倒是不好講了。
至少,得等這件事情風平浪靜后,才能慢慢問。
思緒落定,我同三人抱拳行禮,便朝著那房間走進。
入了屋內(nèi)后,房間里很簡樸,很多布局,和天樞閣的住處很像。
我正坐下來,想再梳理一番思緒時,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
來電的備注,卻讓我心頭微窒,呼吸都有些不暢。
“余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