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天樞盤,贈我救命藥,甚至提醒我六鬼肆的兇險,以及苗三陽有問題。
一件件的事情,往簡單點兒看,不就是給與我足夠的好處,讓我對壽喜宮改觀么?
東西是真的,六鬼肆要殺我,是真的,這最后一件,卻必然是假的。
苗三陽若是有問題,我就相當(dāng)于少了一大助力。
再想要辦什么事情,就會困難很多,屆時壽喜宮就會“幫”我,潛移默化之下,我就會慢慢加入壽喜宮了!
比起強迫,這種方式更為隱晦,成功的概率性往往更大。
我若只是一個道士,接二連三面對薛燼翻盤,面對壽喜宮的橄欖枝,可能真的會動搖?上也皇,身兼陰陽術(shù),告訴我要耐得住變數(shù),才能站到最后。
我思緒之間。
孟嵐再度開口:“給陳千叩讓路!??門前那兩道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讓開。
我走出這道房門,原路返回,到了這棟舊樓大門口。
霧氣依舊朦朧,看不清更遠處的路。
身后傳來腳步聲,正準(zhǔn)備扭頭,那人已經(jīng)和我擦肩而過,不正是徐道長么?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示意我跟上他。
我跟上后,走入了霧氣中,卻瞧見先前我們來時那輛車。
怎么來的,就怎么走。
一小時左右,車停在了棚戶區(qū)外,我下了車。
徐道長并沒有多言,車又朝著遠處駛離。
我身上只留下來了自己的天樞盤,至于那瓷瓶,早在徐道長不經(jīng)意的時候,我留在了車座位上。
此時正值深夜子時,去一趟壽喜宮,花費的時間并不太多,交談只有幾分鐘,兩個多小時都是在路上耽誤了。
微微吁了口氣,我攔下來一輛車,前往唐家。
不多久,到了唐家莊園外,我敲開門后,并沒有進去,只是讓保安通報苗三陽一聲。
上一次唐衛(wèi)明和我說過,不希望我再和唐家有關(guān)聯(lián),更不想我進入唐家半步。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了,再無視他們,這件事情就不妥當(dāng)。
等了十幾分鐘,苗三陽還沒有出來,去通報的那保安折返了回來。
“陳先生,苗先生不在院里,我找少爺聯(lián)系了他,才得知他在外邊兒,我這就送您過去。”那保安顯得很恭敬,低著頭說。
隨后,他朝著我走來。
我稍蹙眉,他很快就接近到我面前,還是保持低頭走的模樣。
眼瞳微微一縮,我當(dāng)即抬起手來,朝著他腦袋一拍!
在我拍中他頭頂?shù)乃查g,忽地,他印堂的位置,竟生生裂開了。
一張蒼白無血的小臉,從裂縫中鉆了出來。
那張臉最多只有人巴掌大小,隨后是身體,感覺他沒有骨頭似的,身體軟綿綿的……
那巴掌大小的臉,嘴巴忽地鼓起,往外一噴!
惡寒感隨即涌來!
我雙腿發(fā)力,猛地后退了七八米,一股黃綠色的粘液落在地上,地面都冒起滋滋白氣。
砰的一聲悶響,保安身體重重倒在地上,他雙目瞪得滾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從他腦袋里鉆出來那鬼東西,約莫只有人手臂高,巴掌大小的臉,就顯得極為怪異。
這是個鬼!
百鬼錄中,沒有這種鬼的記載……
看它畸形侏儒的模樣,搞不好就是薛広煉出來的鬼!
思緒一閃而逝,我毫不猶豫,手在腰間掠過。
“蓋聞!天圓地方,律令九章!”
“一斬去天殃!天逢道路鬼,斬卻諸魔鬼,永遠離家鄉(xiāng)!”
“二斬去地殃……”
“三斬去鬼殃……”??桃木劍夾雜著青銅劍,瞬間齊射而出!
那鬼東西正搖搖晃晃的沖向我,被幾把劍刺穿后,釘死在了地上,瘋狂的掙扎起來,很快,便化作一陣灰氣潰散……
我踏步往前,掐出陰五雷的訣法,打在了那團灰氣上!
瞬間,掌心中多了一枚符團。
懼怕的視線感,從莊園門內(nèi)傳來,其余幾個保安都被嚇傻眼了,呆若木雞的看著我。
我掃過那尸身,沉默片刻。
“苗先生必然還在莊園內(nèi),他沒有去通知,換上一個人,去通報苗先生,說我來了!蔽议_口道。
所有保安,全都慌不擇路,朝著莊園內(nèi)奔去。
我稍稍閉了閉眼,收起那枚符團。
蹙眉,再看那尸身一眼,心頭覺得很不適。
六鬼肆……動手好快。
居然這就在唐家安插了人手?
他們是料定了我還會回唐家。
若先前我沒有動手的話,那保安應(yīng)該會將我引導(dǎo)到別的地方去,那里就不知道有什么殺機了。
正因為我識破了他,鬼才會現(xiàn)身……
心頭再突地一跳,我摸出來手機,給許多新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許多新話音中帶著困意,問我怎么了?
我才問他,老道士還在不在許家?
許多新話音清醒了許多,說:“在,只不過……”
他語氣顯得為難,還有一絲尷尬。
“只不過怎么了?”我心下稍稍松了口氣,問許多新。
“楓葉道長……給悠悠傳授了“道法”……”許多新回答。
我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隨后,我微噓一口氣,說:“許家主,恭喜!
心頭的擔(dān)憂消散了,老道士不離開許家,六鬼肆應(yīng)該沒膽量對許家的人下手。
許悠悠居然有資質(zhì)習(xí)道?
許多新想要把我發(fā)展成許家的女婿,被我委婉避過,可若是許悠悠自己成了女道士,那就成了許家自己的靠山。
這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了。
“哎……不是這樣的……”許多新苦笑不已,困意完全消失不見。
“許家主直說無妨!
“楓葉道長說……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他教悠悠給他每天捏腳,說……這就是道法自然!痹S多新回答。
我:“……”
能讓我無語凝噎的事情不多,這恐怕是最荒謬的一件。
老道士還能胡謅出這樣的邏輯道理?
“不過……這樣或許也不差,悠悠從小過著富養(yǎng)日子,性格是該磨一磨了,她自己也愿意侍奉楓葉道長,我問過余道長,才知道,楓葉道長,居然也是一觀之主,許家能留下他,是許家的造化,亦然是陳道長給的機緣!
一時間,我反倒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盡量多留那前輩一段時間,如果他非要走,你也要讓他給許家留下足夠的保護之物,不能讓外鬼入侵,另外,非必要的情況下,許家重要的人,最近都不要離開家族。”我沉聲開口,說了正題。
“好,我明白了!痹S多新認(rèn)真回答。
電話掛斷,就瞧見有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正是兩個保安,以及唐衛(wèi)明,苗三陽還沒到。
唐衛(wèi)明到了先前那保安尸身旁,他陰晴不定起來,再抬頭看我,眼中多了一股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