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掌柜,本府的好意,你難道真要拒絕?”
劉良面色陡然一陰沉。
“談不上拒絕。用不了多久,在下會請一次劉知府的!
陳禮笑著拱了拱手,嘴角微微一勾道:
“而到那個時候,在下定會給劉知府一個驚喜!
“那,本府就等這個驚喜了。不送!”
劉良黑著臉也沒再多說什么,大手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
陳禮見狀也是再次一拱手,隨即眾人便下樓離開了。
而就在陳禮等人離開的下一秒,師爺韓聰立刻從旁邊送菜的小樓梯走了上來。
“大人,咱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刀磨得锃亮,槍攢的老長!隨時都能要了他王鎮(zhèn)的命!”
韓聰滿眼放光的說道。
可預料中的夸贊沒有,迎來的反而是劉良的大巴掌!
“啪!”
“放屁!你現(xiàn)在要他的命,那是要我的命!”
“這批糧食全都被他給拿了,若是錢到不了手,老夫我拿什么去孝敬那位大人?!”
“立刻把所有人都給我撤了!遲了半息老夫先宰了你!”
一腳將韓聰踹出老遠,劉良怒氣沖沖的咆哮道。
但憤怒之余,目光中更多的則是擔憂與恐懼!
這次不僅沒能拿捏到駐軍,甚至還沒法殺這個姓王的!
若放在以前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要是沒法把賀禮給那位大人準備上,自己這知府也就當?shù)筋^了!
……
劉良的命令下達的很快。
陳禮剛剛走到小巷里,就聽到了周圍傳來了非常細密的腳步聲。
聽到這些動靜,他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弧度,拍了下蘇白玉的肩膀。
“白玉,沒什么事了。你帶郡主先回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和錢指揮說!
“好的東家!
蘇白玉點點頭,隨即拉著那顯然有話想說的柳明月離開了。
“王掌柜真是艷福不淺啊。若明日有空,不妨錢某府上一敘如何?”
看著遠去的兩道身影,錢明亮邁前一步道,目中依稀帶著不舍。
陳禮冷笑著搖搖頭:“多謝錢指揮盛情相邀,不過咱們還是先談談正事吧!
“這芋頭,明日我會派人做一鍋送去駐軍處,你們隨意檢驗,絕對可以讓人不餓死!
“若小將軍認可,那就煩請做下前線布置,封鎖整個城北面!”
錢明亮聽到這話一愣神:“嗯?王掌柜,城北不正是難民聚集所在么,為何要封鎖?”
“正因如此才要封鎖。錢指揮也看到這芋頭的好用之處了吧?”
“若是被外人看去學去,屆時以此牟利或是邀功,我想也不好看吧?”
“哦!原來如此!那王掌柜可以放心,某保證連一只蒼蠅都看不到城外景象!”
錢明亮拍著胸脯保證道。
呵呵,想跟老子搶錢賺?
那門都沒有!
“不過王掌柜,某很好奇,你要這么多糧食是想做什么用呢?”
“開出那么高的價格,只怕能賣出去也賺不到幾個錢啊!
錢明亮跟著又疑惑道。
這不僅是要給小將軍那邊一個交代,他自己也很好奇!
陳禮那個價位已經(jīng)和市面上差不多了,左右手一倒,底下人但凡吃一口那都是賠本買賣啊。
“這個錢指揮就不用操心了。其實我實際上要出的錢,比起這些糧食的價值來說很少很少!
“君恭看便是,此定會為一方笑柄矣。”
陳禮拱拱手賣了個關子笑道。
見狀,錢明亮也沒多問什么,反正這錢也不是他們出,而后便告辭和陳禮分開了。
只是陳禮這邊在回到客店之后。
卻發(fā)現(xiàn)蘇白玉正一臉焦急的在等著自己。
“白玉,怎么了?”
“東家,大事不好了!咱們的銀票丟了!包袱里只剩十萬兩了!”
蘇白玉將一個不起眼的包袱拿了出來,打開之后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銀票。
這次出來,自己這邊可是準備了一千多萬兩的。
就算陳禮贖人用了五百萬,也應該還有一多半才是!
“哦,不用慌,這些錢是本王拿去做事情用了!
“原來是這樣……那東家,府衙那邊的糧食錢咱們該怎么辦?就算讓人在京城籌備也來不及了!
蘇白玉先是松了口氣,緊跟著又擔憂道。
雖然出來的時候羊毛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開始出貨了,可要湊夠七百萬兩也絕非易事。
“弄銀票做什么?咱們這里不是還有等價七百萬兩的東西嗎?”
陳禮再次一笑,隨即在蘇白玉那疑惑的目光中,踢了踢帶回來的那幾個大箱子。
里面裝著的,正是劉良隨意弄來充數(shù)的那些“文玩”!
“怎么,不信嗎?明天我便帶你去看看,這些東西怎么換出七百萬兩。”
“如果順利的話,咱們還能弄來點額外零花錢呢!
“東家……白玉算是徹底服氣您的本領了!
“哦對了,昨天的快報送到了,東家您請看!
驚訝之余,蘇白玉從腰間抽出了一紙信封遞給了陳禮。
“怎么這么慢,我還以為他們是路上出問題了!
陳禮挑挑眉,隨即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但只是這一眼看過去,他臉上剛才還淡然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
越往下看,眉頭皺的就越緊!
蘇白玉也緊張問道:“東家,怎么了?是京城出事了嗎?”
“不只是出事了,京城出大事了!”
陳禮緩緩放下快報,目中是從未有過的強作鎮(zhèn)定之色。
“我曾經(jīng)想過這家伙會回來,但沒想到他回來的這么快,而且手段如此兇狠!”
“這九皇爺陳嵩,半天時間就把我們的班底給摧毀了!”
……
皇城之內(nèi),皇宮之外。
廢棄已久的大理寺監(jiān)牢內(nèi),一片肅殺!
楊重樓手持皮鞭,即便渾身都在顫抖,可還是一鞭子接著一鞭子的朝木架上的蒼老身軀抽去!
可哪怕身軀遍布鞭痕,那老者還是緊要嘴唇,沒發(fā)出一聲哀嚎。
這一幕,看的坐在桌案后的大理寺卿趙讓是心痛到極限。
可在周圍兩個錦袍人的哼斥下,他還是提起筆,厲聲發(fā)問道:
“何當國!你身為當朝一品,沐浴皇恩,為何要倒行逆施,做造反之事?!”
“速速將爾同黨供出,不然定叫你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