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絲和羊毛是完全不一樣的,蠶絲弄出來就很干凈,只需要綹順,然后做上幾道工序就能做成綢緞布。
可是羊毛那東西,不僅雜亂無比還特別的臟,而且還有很大的異味。
這么多年都沒人能解決,所以西域主要產(chǎn)出的也就是羊皮,這玩意都是直接扔掉。
怎么陳禮就這么有自信,敢說自己能解決呢?
“怎么樣,朱先生?”
陳禮笑瞇瞇說道:“只要你答應(yīng),本王可以承諾,這批羊毛的利潤分你兩成,且咱們還能成為朋友,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算虧吧!
一番思忖之后,朱高永還是點頭了,“呃……這個,老夫還需要回去商議一下,但應(yīng)該可以成。就是文勝兄那邊的事情,殿下怎么看?”
沒辦法,現(xiàn)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何況就算絲綢羊毛的事就算真賠本了,還有大頭鹽鐵茶在,也不至于虧損太多。
只要周文勝那邊能過去,自己也就能安心回關(guān)中了。
“什么周文勝?本王可沒說過答應(yīng)他啊。”
“。客鯛,可您剛才不是……”
“不是什么?這本來就是本王必勝的局,本王根本不需要他的妥協(xié)之類的!
陳禮一臉冷笑,擺了擺手道:“你就告訴他,準(zhǔn)備好把家里人都接過來就行了!
“而且朱先生,你要是再給他說話的話,本王就要認為你是他的說客,沒和我交代實底了。”
“那,那好吧王爺,在下知道了,告辭。”
朱高永一張老臉再次難看了起來,但也沒法再說什么。
這要是陳禮再跟他要走鹽鐵茶中的任何一件,他就得從此告別這個職業(yè)生涯了。
隨著朱高永快速離開,一旁的高福祿有些面色憂慮道:“王爺,那您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雖然咱們這次是賺到了,可是那么多綢緞拿在手里,可是個風(fēng)險,更別提周文勝接下來肯定會反撲啊!
五百萬兩的綢緞,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
哪怕是在大禹境內(nèi),這些東西做成衣服那價值都在千萬以上。
而最主要的是,關(guān)中是將這些東西運出去,有特許權(quán)的,自己這邊可沒有啊……
“呵呵,此事不用擔(dān)心,本王自有妙法。老高,你先去陳家莊那邊,將那些匠人和熟練編制的婦人都找來,本王接下來要做一件大事!
陳禮擺擺手讓高福祿去忙之后,又對蘇白玉勾了勾手,“白玉,難道你就沒什么要對本王說的嗎?看你一直都沒說話!
“王爺,屬下猜您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動手了吧?”
蘇白玉面對陳禮的詢問,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將腰間的劍匣直接取下,雙手呈上,“屬下煙雨樓眾,謹遵殿下之命,殿下讓我們殺誰,誰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很好,本王要的就是你這個態(tài)度。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殺人的地步。”
陳禮的臉色也轉(zhuǎn)為了嚴肅,一字一句,沉聲道:“宮內(nèi)東廠那邊應(yīng)該組建的差不多了,你立刻把除去城門之外的監(jiān)視都撤掉,讓他們?nèi)ロ斏。?br>
但是聽到這些話,蘇白玉的面色再次有了變化。
“?王爺,可是這樣的話,萬一他們有什么動作可怎么辦?東廠勢必不如咱們現(xiàn)在的人啊!
蘇白玉微微皺眉,心中還是有所疑慮。
不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和周文勝撕破臉皮,直接讓他騎虎難下,只能狗急跳墻了嗎?
這種時候更應(yīng)該加強監(jiān)視,以防止其突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是要讓他們以為咱們防衛(wèi)松懈,從而開始有動作啊!
陳禮淡淡笑道:“不然的話,本王怎么將那些稅銀全都拿下呢?”
“原來是這樣,那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蘇白玉好似是明白了什么,點點頭也走了下去。
陳禮抬頭看向外面逐漸昏暗的天空,眼神中寒芒閃爍。
“周文勝,你可一定要急啊,本王還等著和你一起監(jiān)斬那些貪官呢!”
……
宰相府邸內(nèi)。
滿屋飄香的正廳內(nèi),仿佛是準(zhǔn)備了一桌很豐盛的酒宴,代表著其內(nèi)的主人心情不錯,正準(zhǔn)備宴請賓客。
可此刻,房間內(nèi)仿佛水陸道場一般,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聲音,卻有些破壞了這股氛圍。
“砰!”
周文勝高舉手中酒杯,摔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碎!
“不急?!你讓老夫如何不急!”
周文勝已經(jīng)氣急敗壞,“這姓陳的先前和老夫各種暗示,現(xiàn)在又直接拒絕,這不是存心戲耍老夫?!”
“文勝兄啊,其實你倒也不必如此。”
朱高永始終沒有坐下,站在對面笑了笑,放下酒杯道:“這高考本質(zhì)還是文試,你還有大皇子協(xié)助,未必就怕他!
“雖然這陳禮的確可惡,還要從我們關(guān)中手里取走絲綢買賣,老夫也是沒辦法,只能今天就回去商議!
“那文勝兄,朱某就在此告辭,在關(guān)中靜待您旗開得勝的好消息了!
朱高永不等周文勝開口,笑著行禮,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仿若周文身在他面前就是什么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都是一群見利忘義,貪生怕死的廢物!勝利?這里還有個屁的勝利!”
看著朱高永的離去,周文勝氣的咬牙切齒。
自己原本的計劃是很完整的,只要從陳禮這邊讓出一些利益,回到宰相位置上,那就可以靠著自己的人脈和資源,逐漸將一切運轉(zhuǎn)回來。
就算陳高熾對自己有什么意見,他到時候也做不了什么!
可現(xiàn)在陳禮卻拒絕了自己,那這件事可就不是一般的難辦了!
而也就在這時,一個御史忙慌慌的從外面告罪走入。
“恩師,大皇子那邊來信了!說那筆錢您最好快點給他送去,同時再加上五百萬,這樣一切都還可以談!
說到這里,那御史也有些害怕的抬頭看了周文勝一眼,“不然的話……就連他也愛莫能助了……”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了!他干脆讓老夫直接把天元商會給他算了!”
“這些姓陳的,就真以為老夫這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