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
陳禮懶得廢話,手一指,煙雨閣高手瞬間向大車逼近,驚的林巖猛地一抬頭,將手指扣在刀柄之上。
“王爺雖是至尊,可也不能隨意查抄良民吧?”
貨船之上,矮矮胖胖,一身錦繡的中年人緩步上前,朝陳禮拱了拱手。
“在下天元商會管事,元光祖。”
“良民?你們說運的是綢緞,可船吃水這么深,馬匹拉的如此吃力,你敢說其中沒有蹊蹺?”
蘇白玉冷哼一聲,煙雨閣瞬間將鏢師們團團圍住。
“良民?”
陳禮眉眼一抬,瞥了元光祖一眼。
“你們天元商會,在本王這可算不得良民!敢有反抗,格殺勿論!”
元光祖笑容一僵,未曾回答,一道爽朗男聲從船艙中傳來。
“呵呵,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鎮(zhèn)王真是好大的天威!”
一個光頭短發(fā),渾身刺青的中年人大步流星從船艙中走出,看到陳禮,也不問好,只是斜眼看著,冷冷說道。
“你又是什么東西?”
陳禮目光一側(cè),蘇白玉壓低聲音解釋道。
“王爺,此人乃是天下第一大幫派,漕幫的二把手,翻江龍徐海!此人武功極強,尤其擅長水戰(zhàn)!”
“若是單論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京城之中,怕是只有謝公公能壓他一頭!
哦,還是個絕頂高手?
陳禮眼皮一抬:“本王要查抄,跟漕幫無關(guān),還不讓開!”
漕幫,顧名思義,就是在五湖四海,大江大河上跑水運的幫派,若是可能,陳禮暫時還不想跟他們撕破臉。
畢竟,做生意總有用得上他們的時候。
“王爺此言差矣!
徐海呵呵笑了兩聲,指了指船艙:“這是漕幫的買賣,怎么可能跟我沒關(guān)系?王爺,按道上規(guī)矩,給我三分面子,如何?”
“道上規(guī)矩?”
陳禮扣扣耳朵,看向蘇白玉。
這江湖上,大大小小的規(guī)矩還真不少。
“這次放他一馬,當是人情,以后漕幫會還。王爺,漕幫勢力覆蓋天下,這個人情,不小!
蘇白玉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兩句:“半夜偷運,又請來這么多高手,這批貨的問題,肯定不!”
“在這里,本王就是規(guī)矩!再不讓開,格殺勿論。”
陳禮眉眼一抬。
蘇白玉果然拔劍,長劍出鞘,宛若龍吟。
“呵呵,既然王爺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無話可說。來人,還不配合王爺,讓王爺查驗?”
徐海擺了擺手,元光祖面若死灰,想阻止卻被徐海一巴掌拍出去老遠。
已經(jīng)等了半天的煙雨閣高手們頓時一擁而上,將馬車上的貨物拆開的七七八八,綢緞之中,沉甸甸的包裹滾落在地。
撕拉!
猛虎一把拆開包裹,抓起一把,瞳孔圓睜。
“王爺,全是石頭!綢緞之中夾帶的全都是石頭!”
這根本就是個誘餌!
“如何?王爺,難道說石頭跟綢緞是違禁品?呵呵,可沒有什么法條規(guī)定,任何人不得夾帶石頭啊!”
徐海得意洋洋的看著陳禮。
“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力。”
蘇白玉的俏臉刷的一白,一臉緊張的看向陳禮。
“想想也是,天元商會想偷雞摸狗,哪兒能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
陳禮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偷雞摸狗?呵呵,我天元商會向來規(guī)規(guī)矩矩,合法經(jīng)營。倒是王爺,濫用職權(quán),霸道到此等地步,真是可怕。”
元光祖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回春,“我定要請世家的朋友們上書一封,在圣上面前狠狠的參你這個霸道的藩王一本!真當京都是你的封地了不成?”
“隨意!
陳禮擺擺手,鉆回馬車:“回府。”
馬車旁,蘇白玉咬了咬紅潤的嘴唇,整了整身上兜帽,好半天才下定決心也鉆進車廂,單膝跪在陳禮面前。
“是屬下辦事不力,未曾查明就匆忙匯報,請王爺降罪!
說著,蘇白玉的嬌軀還不住的微微顫抖,畏懼著陳禮的責罰。
“無妨!
陳禮慵懶的靠在靠背上,伸手將蘇白玉拉進懷中,“此事錯不怪你,這是他們的奸計……但本王也已經(jīng)想明白,他們到底要干什么了!”
“我早就猜到了,來這里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不過白玉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是跑不掉的!”
“本王今夜還另有安排,等到天一亮,答案自然會揭曉!”
陳禮清楚,從獲取情報開始,這里就是天元商會的陷阱!
但天元商會也絕對想不到,陳禮故意上鉤,卻是將計就計!
“難不成,殿下……”
蘇白玉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瞪大眼睛,看向陳禮。
陳禮輕笑不語,做個放心的手勢。
蘇白玉頓時松了一口氣,“既然王爺還有計劃,那就好!
陳禮話鋒一轉(zhuǎn),忽然笑道:“可你失誤,本王也不能不罰!”
蘇白玉頓時又緊張起來,“殿下,是白玉失職,請殿下責罰!”
陳禮卻笑著拍拍她的翹臀,“白玉,你今日也算是建功了,本王可舍不得真的罰你,等回府了,本王再好好教訓你!”
蘇白玉忽然意識到什么,臉色忽然羞紅,低喃道:“任憑王爺教訓……”
……
賢王王府之中,一身蟒袍的陳高熾嘴角上揚,抬手點亮了密室中的蠟燭,照亮了周文勝跟鄭重風的側(cè)臉。
“鄭公子,真是稀客!
陳高熾瞥了鄭重風一眼,這些世家雖然之前也都或多或少的表現(xiàn)過對自己的支持,可像這樣明目張膽的過來還是頭一次。
“大皇子說笑了。我們幾家本來就認定,大皇子您最像先帝,乃是我朝九五之尊的最佳人選!
鄭重風滿臉標志性笑容,朝周文勝拱了拱手。
“皇子跟相爺若有驅(qū)使,在下莫敢不從!”
鎮(zhèn)王陳禮,很明顯是沖著給世家大族都弄死來的!
既然如此,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好,很好!
周文勝丹鳳眼一抹,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如此,明日就煩請鄭公子發(fā)動各家言官,參陳禮一個違法亂紀,濫用職權(quán),貪贓枉法之罪!本宰也會聯(lián)絡其他朝中大員,對陳禮發(fā)難!”
“好!我叔父可是吏部尚書!有他出面,小小言官不敢不從。”
鄭重風眸中帶電:“這次定要一舉拿下陳禮,讓他滾回京城!”
“到時候,呵呵,我要他的命!”
世家大族們挨打的可不是屁股,是臉,是上百年都無人敢動搖的面子!
“好說。”
陳高熾眸光興奮:“到時候不勞你出手,本王也會安排人手殺了他,絕不讓他活著回到封地!”
他們怕了,是真的怕了!
就陳禮這種搞事情的速度,真放他回封地就是實打?qū)嵉姆呕w山,怕是沒幾個月時間,他就得卷土重來!
因此,陳禮必須死!
“還有,這次本王就不擊鼓了,免得打草驚蛇!”
陳高熾又補充了一句,說沒有心理陰影是不可能的。
“此時此刻,那陳禮定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