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那房間內(nèi)傳來旖旎的聲音,時(shí)而高亢,時(shí)而低沉。
過了許久許久,房間內(nèi)的聲音才停止。
……
明月西下,已經(jīng)到了下半夜。
咚咚咚!
陳禮的房門忽然被敲響,門外傳來蘇白玉急促的聲音。
“殿下,出事了!”
陳禮猛然驚醒,安慰了一下同樣被驚醒的小倩,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他打開門,看到蘇白玉面色凝重且焦急,就招了招手,“隔墻有耳,進(jìn)來說!
“是,殿下!
蘇白玉趕忙走了進(jìn)來,沉聲道:“我剛收到消息,天牢里出事了,夏紫萱死了!”
“死了?”
陳禮眉頭一擰,問道:“她怎么死的?難不成是用刑過重,忍受不住死掉了?”
“不是!”
蘇白玉搖了搖頭,“她是被人殺死的,一劍封喉!”
“不只是夏紫萱死了,天牢中還死了很多人,不少重刑犯也跑了出來,引得一陣騷亂,是護(hù)城軍出動,才把暴亂鎮(zhèn)壓了下去!
“被人殺了?”
陳禮眉頭皺的更緊,低頭思索片刻,“這事兒看來不簡單,定然是有人要針對本王!”
蘇白玉怔然,問道:“王爺,他夏紫萱死了,與您何干?”
陳禮搖搖頭,“夏紫萱死在別處,肯定沒事,但是要死在天牢里,就有事情了!”
“想都不用想,大皇子等人肯定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甚至?xí)源说箅y本王!”
蘇白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趕忙問道:“殿下,那當(dāng)下如何是好?”
“亡羊補(bǔ)牢,為時(shí)不晚。”
陳禮眼光流轉(zhuǎn),向她招招手,“你如今即刻派人前往天牢,這樣做……”
耳語一番過后,蘇白玉凝重點(diǎn)頭,“殿下放心,我定當(dāng)做的滴水不漏!”
說罷,她趕忙起身向外而去。
陳禮也睡不著了,起身踱步片刻,又招呼道:“來人,即刻前往天牢牢頭楊重樓的家中,把他叫過來!”
他知道,今夜的事情,是大皇子陳高熾的反擊!
如果處理不好,之前他做的一切,恐怕都要化作泡影!
……
雞鳴三聲,天光放亮。
陳禮下半夜幾乎都沒有睡,直接叫馬車準(zhǔn)備,直奔金鑾殿而去。
……
金鑾殿之上。
今日的早朝不同尋常,不是大臣們稟報(bào)政事而開,而是被東門外的擂鼓聲緊急召開的。
按照大禹王朝的規(guī)矩,在東門立有一個牛皮鼓,名為振國大鼓。
此鼓非同尋常,一般人根本沒資格敲響,只有皇親國戚或是一品大員才能敲。
而且,一旦敲響,就代表著有震驚朝堂的大事。
無論什么時(shí)候敲響鎮(zhèn)國大鼓,皇帝都要上朝問政,解決這震驚朝堂的大事。
今日擊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子陳高熾。
龍椅之上,小太子陳耀宗睡眼惺忪,有些茫然地問道:“皇兄,不知道是何事?竟然還要敲響鎮(zhèn)國大鼓?”
簾子后的太后孫鳳儀臉色也不太好,緊張兮兮地看向陳高熾。
她知道,陳高熾這是又要作妖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陳高熾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來刁難他們母子二人。
只見堂下,不少的文武百官還沒到位,大多是陳高熾帶來的宰相黨,還有他皇子黨的人馬。
“皇弟,有件痛心疾首的事情,皇兄不得不說!”
陳高熾面色沉痛,低頭哀號道:“夏妃娘娘,我的親生母后,死了!”
“此事,一定要請皇弟,還有太后母后為本王做主!”
“什么?夏妃娘娘死了?”
陳耀宗一驚,頓時(shí)也不困了,疑惑道:“皇兄,我昨日不是已經(jīng)給了你圣旨,讓你帶夏妃娘娘出天牢了嗎?”
“夏妃娘娘怎么會死的?這是怎么回事?”
陳高熾沒有回答,反而含糊其辭,只是高聲痛哭:“皇弟,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害死了我的母后!”
“皇弟,此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父皇已經(jīng)走了,如今我母后也慘遭毒手,讓我以后如何活下去!”
“今日如果太后娘娘和皇弟不為本王做主,本王就一頭撞死在這龍柱之上!”
他那痛苦的樣子,嚇得陳耀宗都呆滯了。
“請?zhí)拥钕旅麒b,為賢王殿下做主啊!”
陳高熾背后那群文武百官,更是跟著陳高熾,紛紛跪下逼陳耀宗下旨。
“母后……”
陳耀宗面色作難,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但眼下的局勢,又由不得他不答應(yīng)。
孫鳳儀秀眉皺起,低聲道:“你先應(yīng)下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
陳耀宗點(diǎn)點(diǎn)頭,高聲道:“皇兄你盡管說,只要查出殘害夏妃娘娘的兇手,孤向你保證,嚴(yán)懲不貸!”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陳高熾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霍然起身,高聲道:“昨日去天牢,本王剛好看到,皇叔讓獄卒嚴(yán)刑拷打母后!”
“就算本王拿出了圣旨,還被皇叔以考證為由,將其收走,不肯放母后!”
“昨日不讓本王救出母后的,就是皇叔!如今母后身死,定然就是皇叔怕母后出來后,會說出事實(shí),辱了他的名聲,這才殺了母后!”
。
是皇叔做的?
陳耀宗心中猛然一沉,頓時(shí)感覺不妙。
陳高熾的目的太明顯了,這矛頭直指皇叔!
“壞了!”
孫鳳儀也意識到不對,趕忙喊道:“宗兒,不能答應(yīng)他此事,不能把你皇叔推上風(fēng)口浪尖啊!”
雖然母子二人意識到不對,但為時(shí)已晚!
堂下眾臣聽到這話,早就跟著陳高熾的意思,開始高聲呼喊了!
“請?zhí)拥钕,?yán)懲鎮(zhèn)王!”
“鎮(zhèn)王目中無人,今日敢殺夏妃娘娘,明日就敢害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請重罰鎮(zhèn)王!”
“今日不罰鎮(zhèn)王,不只臣等不答應(yīng),怕是天下百姓都不會答應(yīng)!”
“對!太子殿下如果不嚴(yán)懲鎮(zhèn)王,這丑聞傳出去,黎民百姓得知,殿下要如何服眾?”
這群人是有備而來,甚至有人故意用民心逼迫陳高熾。
陳高熾急的面紅耳赤,卻又不知道該要如何反駁。
楚湘云看不下去了,沉聲道:“賢王殿下,您怎么就知道是鎮(zhèn)王殿下做的,此事,還需要調(diào)查清楚吧?”
“調(diào)查?調(diào)查什么?”
陳高熾冷聲喝道:“本王的母后已經(jīng)死了,這還能有假?”
“你一個狗奴才,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一聲厲喝,把楚湘云嚇得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多說了。
陳高熾更加得意,冷聲道:“皇弟,你今日一定要嚴(yán)懲皇叔,最不濟(jì)了,也要把他逐出京都!”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他就是要把陳禮趕出京都,除掉這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