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反!你們就是謀反!一群逆賊!”
鄭孝廉哪受得了這種壓迫,跳著腳地跟著大喊。
“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
禁衛(wèi)軍還想上前阻止,直接被鄭孝廉一把掀翻在地。
嚯!
老丈人這拳頭果真是硬,不愧是修習劍術(shù)的老手,這么大年紀了,還敢跟禁衛(wèi)軍動手。
“大人,不要讓我們難做!”
旁邊幾個禁衛(wèi)軍見此,立刻上前,用長刀控制住鄭孝廉。
如此一來,鄭孝廉也老實下來,大殿中重新進入安靜。
沈西塞十分得意,笑道:“鎮(zhèn)王大人空口無憑,你說有人選,那人在哪里?是哪位大儒?”
“殿下總要說出點道道來,我們才能信不是?”
“如果殿下說不出來,那太子殿下,就一定要退位!”
陳禮不慌不忙,笑道:“那是自然,我為太子選的太傅,就是今日在京都城名聲鵲起,新進大儒,耳東!”
耳東?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大皇子陳高熾更是和周文勝眼神交流,臉色都十分難看。
果然還是出事了!
他們就知道,這京都城突然冒出來一位大儒,就沒有好事。
“耳東大儒?”
陳耀宗極為興奮,說道:“孤也曾聽聞,這位耳東大儒才學驚人,堪稱我大禹的鬼才!詩仙!”
“孤在宮中,也看到了那耳東大儒的詩集,十分傾佩,如果他能當孤的太傅,那太好不過了!”
“皇叔,耳東大儒在哪里,您快請他出來吧!”
沈西塞咬咬牙,也沉聲道:“就是!殿下,請你把耳東先生請出來!”
“若是今日耳東先生到不了場,那您說的話也不作數(shù)!”
其余宰相黨也跟著高喊,逼迫陳禮。
“空口無憑!殿下請耳東大儒現(xiàn)身,否則我等不信!”
頓時,大殿中一片叫囂聲。
“喊什么喊?”
陳禮神秘一笑,昂首挺胸走上前去,“那耳東先生,就是本王!”
什么?
此話一出,大殿中先是陷入一片沉默,鴉雀無聲。
隨后爆出驚人的爭論聲,嗤笑聲。
“你是耳東?”
周文勝直接開口,哈哈笑道:“殿下,就算你要撒謊,也要找個像樣的理由!”
“你說你是耳東,有人信嗎?”
誰不知道,陳禮從小就不愛讀書,文辭更是一塌糊涂。
別說耳東那種程度的詩仙,就算讓陳禮作一首詩都困難,在旁人眼中,誰是耳東都可信,唯獨他陳禮不可能是耳東!
可此時,大殿中有些人,眼神中卻生出異樣光彩。
正是國子監(jiān)的一群儒生們。
何當國面色微變,上下打量著陳禮,“鎮(zhèn)王殿下說的這話,可信嗎?”
“老師!可信!真的可信!”
王朝君面色驟變,仔細看著陳禮,說道:“昨夜郭姑娘不是帶了耳東先生的弟子來,正是鎮(zhèn)王殿下!”
“只是,昨夜殿下喬裝打扮,穿著太過樸素,學生沒看清楚!”
“方才殿下那話一出口,我便認出了他!”
“這樣……”
何當國點點頭,“如此說來,就真的可能是鎮(zhèn)王殿下,這雖然有些荒唐,但也不是全無可能性!
說著,他從人群中站出來,鞠躬行禮。
“殿下,老夫國子監(jiān)大祭酒何當國,昨日與耳東先生有過交流!
何當國行禮后,起身朗聲道:“當時,耳東先生留有一封信,他曾留下一句詩詞,說能對上這詩詞的人,便是他本人!”
“臣也看過那句詩詞,確實是耳東先生的水準。”
“各位大人,既然殿下說他是耳東先生,肯定就能對上詩詞,讓臣來問一問!”
確實,昨日陳禮為了自證身份,特意留下一句詩詞,不讓何當國外露。
“連國子監(jiān)何大人都出來說話了,這事兒絕對靠譜!”
有大臣當即幫腔,點點頭,信了幾分。
頓時,大殿中的眾人,都紛紛把目光落在陳禮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你不用問了,那封信都是本王寫的,把詩詞寫出來就行了!”
陳禮淡淡道:“楚公公,拿紙筆來!”
楚湘云趕忙應下,拿來紙筆,陳禮執(zhí)筆揮毫,寫下一句詩詞。
楚湘云把詩詞交給何當國手中,他只是掃了一眼,面色驟變。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何當國高聲念出來,欣喜大笑:“對上了!果然對上了!”
眾人聞言都滿臉不可置信,紛紛涌上前去,要看那句詩詞。
“此等詩句,除了耳東先生,我京都還沒有人能寫出來!”
“耳東先生的大作我也曾拜讀,這定然就是耳東先生的手筆!”
“是了!是了!鎮(zhèn)王殿下,就是耳東先生!”
何當國把昨日收到的信拿出來,眾人把字跡一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至此,周文勝等人臉色已經(jīng)差到了極致,只差能滴出水來了!
而沈西塞震驚之余,更是尷尬。
剛才他那番懟陳禮的話,此時回想起來,更是笑話那般,惹人嘲諷。
“皇叔,您竟然就是耳東大儒?”
小皇帝陳耀宗滿臉崇拜,看向陳禮的眼光又更加敬重。
孫鳳儀也十分驚訝,沒想到陳禮竟然還有此等才華,心中忍不住猜測。
“鎮(zhèn)王離開京都這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有這么多本事,不知道什么是他不會的。”
在眾人震驚之時,陳禮笑容依舊淡然,“諸位大人,既然本王已證明自己是耳東,那本王有沒有資格,當太子的太傅?”
“殿下自然有!”
何當國當即跪倒在地,高聲喊道:“我國子監(jiān)于昨夜,已經(jīng)承認耳東先生的大儒之位!”
“這太傅之位,以殿下的才華來說,當之綽綽有余!”
其余國子監(jiān)的大臣們,也紛紛跪倒,高呼著陳禮可以當太傅的言論。
朝堂中的大臣,也已經(jīng)信了大半,甚至有些宰相黨的文人都開始動搖。
畢竟,陳禮的才華太過驚人,沒有讀書人是不對其仰慕的!
此時,沈西塞眼神已經(jīng)慌了,趕忙低聲詢問周文勝,“相爺,怎么辦?”
眼見今日的謀劃,就要落空了。
周文勝沒搭話,但使了個眼色,袖中手掌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那意思十分明確,“殺了陳禮!來硬的!”
沈西塞會意,咬咬牙,高聲喊道:“鎮(zhèn)王你真是好心機,策劃一個莫虛烏有的耳東先生,就是想要蒙混過關(guān),幫陳耀宗這頑劣之徒保住太子之位!”
“我等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信?”
“鎮(zhèn)王你才是心懷不軌,想要謀朝篡位!”
“來人!把逆賊陳禮拿下!將頑劣皇子陳耀宗軟禁后宮!”
說話間,那群禁衛(wèi)軍紛紛拔出腰間長刀,高呼著“捉拿逆黨”的口號,向著臺上瘋狂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