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城外。
臨時中軍大帳。
白起、蚩夢、蒙恬等高層齊聚一堂,對于三連城的進攻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天一夜,大秦一方的兵力更是活活被拼掉了三成,可依然沒有打下一座城池。
“事情十分棘手,對方死守不出,攻城的代價本就比守城的要高,而我們就算攻入城內(nèi),也只能在里面待三分鐘。
這些家伙現(xiàn)在學(xué)精了,已經(jīng)在城內(nèi)布下了第二道防線 ,這樣下去三天內(nèi)我們根本就打不下來三連城!”蚩夢抱怨,作為黃昏小隊的副隊長,她順理成章的擔(dān)任了一方總指揮。
蒙恬道:“而且這些家伙好像有意在錯開城池被攻破的時間,只要三座城市不被同時攻破,我們就依然會被推出來,這樣的話主動權(quán)完全掌握在了對方手里!”
白起面對這么大的損失倒似不甚在意,他看向蚩夢的身后:“神秀大師呢?”
妙妙解釋:“神秀兩千多年前曾在天竺修行過一段時間,所以他對于這里來說并不算外人,在我們第一次攻入銀之城之時,他就并未被排斥出來!”
“你們想從內(nèi)部攻破城池?”
“一開始是有這個想法,但具神秀說,里面的人民婆羅門信仰十分純粹,佛法更是進入了末法時代,想要短時間度化他們,根本不可能!”蚩夢皺著眉回答。
白起想了一下:“信仰這東西確實很麻煩,我本來想依靠強大的攻勢直接將對方的心理防線打到崩潰,但這里的人都相信輪回一說,好像根本就不怕死。
他們軍民一心可不行,如果對方是鐵桶一塊,我們的兵力反而會被先消耗光!”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張?zhí)奖荒侨齻家伙牽制住,不可能來幫我們的!”蚩夢有些著急。
“用兵之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前一天對方已經(jīng)見識到了我們的殘暴,對方的損失肯定也不小,接下來我們這樣……”
…………
“還能這樣的嗎……?”蚩夢聽完連連點頭。
…………
銀之城,迦毗羅衛(wèi)。
神秀踏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之上,兩千年前佛陀正是在這里出生,一眾師兄師弟在此處聽佛陀講經(jīng)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可如今物是人非,末法時代、佛法盡滅,由于毗濕奴奪舍了佛陀,婆羅門教也趁機吞噬了佛教,二者互相融合形成了現(xiàn)在的印度教。
雖然印度教中很多哲學(xué)思想與佛教相通,但佛法中的眾生平等思想?yún)s被拋棄,取而代之的是階級分明的種姓制度。
印度種姓制度分為四個階級,傳說之中,婆羅門是從梵天頭中生出的人類,所以最為高貴,掌管著國家祭祀一職。
剎帝利是梵天手臂所化,這個階級里的人大多會是高官或?qū)④姟?br>
吠舍出自梵天的小腿,相當(dāng)于這個國家中的平民,從事商人和手工業(yè)活動。
首陀羅則傳說自梵天雙腳中而來,他們身份低賤,往往是上層階級的仆人。
其實還有一個更低的種姓,那就是達利特,意思是不可接觸之人,他們的出生仿佛就是原罪,是生活在陰暗角落的老鼠,被整個國家所厭棄。
可就是這種極其不合理的制度,卻深扎于此地人民的心中,即使神秀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傳教,一天下來他的跟隨者也寥寥無幾。
有人曾贊揚印度人性子平和美好,但神秀卻曾聽張?zhí)秸f過,這里的人奴性十足,一開始神秀還和他爭辯了兩句,但現(xiàn)在看來張?zhí)秸f的卻似乎更對。
轟轟轟……
銀之城的城門再次被蚩夢率兵攻破,而那些達利特立即拿起上面發(fā)下的武器拱衛(wèi)皇城,即使遭受了莫大的不公,他們也未曾有過怨言,因為他們相信,只要這一世他們積攢下足夠的功德,為貴族老爺們戰(zhàn)死,下一世他們也會投胎成婆羅門。
這片土地上人民的認知,對得起他們所遭受的苦難。
蚩夢坐在一只大熊貓之上,這次她并未下達立即進攻的命令,而是雙眼灼灼的盯著印度人圈的首領(lǐng),生主達剎。
達剎站在己方將軍身后,這些將軍全都是神明的血脈,他們雖然沒有神明的法則和壽命,但卻擁有神明的力量,同時這也是蚩夢短時間內(nèi)活捉不了對方的原因。
不過這些士兵看向蚩夢的眼中盡是恐懼,因為對方帶來的人會召喚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蟲子,或許對有堅定信仰的人來說,他們并不恐懼死亡,但被無數(shù)的細小蟲卵寄生,一點點的被啃咬殆盡的恐怖依然讓他們下意識的后退。
生主達剎瞇著眼睛道:“從大夏而來的將士,你們這樣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大夏的敗局已定,你們也攻不破我們的城池,又何必再做無畏的掙扎?”
蚩夢聽此深以為然的點頭:“你說的好像沒錯,再這樣打下去我的人會先被打光,不過我們這次也不能白來一趟吧!”
“你想要什么?”達剎問道。
“金錢和女人!”蚩夢道。
“可你自己不就是……”
蚩夢一把拽過妙妙攬在懷里:“我喜歡什么你管不著,一千萬兩黃金,一億兩白銀,五十萬人類少女,只要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我便立即退兵!”
因陀羅之子難敵拱手:“生主大人,不能答應(yīng)她,這么多的金錢和人口,幾乎已經(jīng)是我們國家的全部!”
“不,國庫里的銀錢或許不夠,但那些賤民家里也私存了不少,而且這些賤民也非常能生,用他們的女兒換我們高貴血統(tǒng)的士兵性命,這是一筆非常好的買賣。
況且如果真的打下去,就算我們能最后取勝,也肯定是慘勝,如果我們的軍隊都打光了,那些賤民起來造反怎么辦?”生主達剎瞇眼道。
隨后他大聲地對蚩夢說:“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不過短時間內(nèi)我拿不出這么多,你給我一些時間!”
蚩夢聽此眼睛瞇成了月牙:“好啊,等我下次攻打進來,你們最少要拿出五分之一!”
“生主大人……!”難敵再勸。
“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生主達剎擺手。
而他答應(yīng)了蚩夢的條件,對方竟然真的就沒再攻擊他們,只是默默的等待三分鐘一到,被城池排斥出去。
生主達剎下令:“現(xiàn)在立即加收保護稅,城內(nèi)每家每戶必須拿出十兩銀子,凡是有未出嫁女兒者,可以將自己女兒抵扣五兩白銀!”
可本就是社會底層的人民,身上又有多少油水可榨,剛才還在共同御敵的戰(zhàn)友,轉(zhuǎn)瞬便向自己揮起了屠刀,一場對低種姓的掠奪從上至下的開始,而且愈演愈烈,有的高種姓甚至開始從中撈取大量的油水。
而這種情況,同時在三個城池中上演,種姓制度的根深蒂固,讓上層與下層隔離,上層也根本不將底層人當(dāng)人來看,所以大秦一方只要些許的銀錢和女人做為退兵的條件,他們幾乎都毫不猶豫的選擇同意了下來。
正在傳教的神秀皺了皺眉,因為不知什道什么時候,跟隨在他身后的信徒開始增多了起來,四個小時之前還只有十來人,而現(xiàn)在卻烏泱泱的有一千多人了。
就算再順從的子民,當(dāng)他們活不下去時,也會生出反心。
而此時,蚩夢再次攻破城池,來接手她第一批財富與女人了 。
與上次相同的是,她這次也沒有發(fā)動任何攻擊,只是玩味的開口:“剩下的五分之四,我要你們分兩次給我!”
難敵將軍怒目圓睜:“生主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會把下面的人逼反的!”
生主達剎笑了笑:“大夏人目光短淺,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等到大夏被破,這些金錢和女人他們都得重新吐出來,一時的隱忍換來實力的留存,這筆買賣很劃算!”
“可是……”
“難敵,注意你的立場,你是血統(tǒng)純凈的剎帝利,怎么總為那些賤民說話,而且你應(yīng)該清楚,攻下大夏后,我們?nèi)笊駠穆?lián)盟就會立即結(jié)束,如果我們現(xiàn)在和這些大夏人拼的兩敗俱傷,那形勢將會對于我們十分不利!”生主達剎嚴(yán)厲道。
“傳令下去,快一點收集銀錢和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