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樺盯著周凡,見到他的身影仍舊站在原地,不敢置信,還以為自己沒有打中。
他也確實沒有打中。
周凡故意笑道:
“范樺,你的水平可真是夠臭的,這么近都打不中?”
范樺怒火攻心,又繼續(xù)扣動扳機,不停射擊。
槍聲不斷響起,尤其是在這空曠的廠房里,更是顯得震耳欲聾。
龍哥和那些小弟們也被范樺瘋狂的舉動給驚到了。
龍哥更是捂緊了耳朵,滿臉畏懼的朝著后面退開。
然而,一直到彈匣全部清空,周凡仍舊是站在原地,腳步連動都沒動過一下。
此時,他的手掌里已經(jīng)抓滿了彈頭,有些還在手中,隱隱發(fā)燙。
范樺見狀,簡直不敢相信,他看了看冒煙的槍管,盯著周凡,像是看著什么怪物一樣。
周凡的笑聲再次傳來:
“范樺,說你槍法臭,你還真是夠臭的,你數(shù)沒數(shù)過一共打了多少發(fā)?”
范樺打了個寒顫,腳步趔趄,向后退去。
這時,周凡終于邁動了步伐,從陰影下走了出來,臉上笑容依舊是燦爛溫暖。
他的身上完好無缺,沒有見到絲毫的負傷。
“如果沒有數(shù),那也不要緊,我已經(jīng)替你數(shù)過了,一共是十二發(fā),對吧?”
說著,他松開了手掌,十二發(fā)彈頭躺在掌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下,所有的人幾乎都被驚呆了。
范樺渾身哆哆嗦嗦,之前周凡帶給他的恐懼和這次一起再次涌上心頭,讓他都要站不穩(wěn)了。
他再次舉起槍,顫抖著朝周凡射去。
但是無論怎么扣動扳機,得到的只是一聲聲咔嚓咔嚓的空餉而已。
龍哥目瞪口呆,見到這一幕,兩條腿一邊抖一邊朝后悄悄退去。
有些站在外面的小弟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嚇得面容扭曲,撒腿就想逃走。
但是下一刻,就見周凡從手掌里捏起一枚彈頭,朝著那小弟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彈頭的速度直接超越了音速,在空中產(chǎn)生音爆,發(fā)出巨大的聲音,讓眾人更是膽寒。
那名逃走的小弟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抱著腳痛呼起來。
這枚彈頭,直接命中了他的腳后跟,讓他別說逃走了,就是站也站不起來了。
其他眾人看到這一幕,尤其是那些想跟著對方逃走的家伙們,都頓時打了個寒顫,打消了想要一哄而逃的打算。
周凡看著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龍哥,說道:
“你,帶著你的這幫小弟們,去把種子都給我裝到車上!”
龍哥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趕緊回頭,喚著小弟放開司機,讓他開車往廠房里去。
但是周凡卻制止了他們,又說道:
“不用這么麻煩了,車就停在這,你們把種子扛出來,裝到車上就行了!”
一聽到這句話,龍哥頓時就哭喪起了臉。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這種子距離車可還有這么遠呢,開進去多好……”
周凡見他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冷笑一聲,直接對司機說道:
“你待會兒出去還要倒車,要不然這樣吧,直接把車開到外面去,這樣裝好了東西后,直接就能離開了。”
司機一聽,當然不說什么。他被這些人連續(xù)欺負了幾次,雖然窩囊,但是心里有氣,點了點頭,就去開車。
龍哥見到自己的討價還價,不僅沒有能讓自己輕松一些,反而搬運的距離更遠了。
他頓時知道了周凡的厲害,知道自己再說下去,恐怕只會更加倒霉。
于是他只能趕緊噤聲,什么話也不敢說了,招呼著兄弟們往里走,去抬種子。
眨眼間,廠房門口的地方,就只剩下了范樺一人。
周凡看著對方,一步步向著范樺走去,幾枚彈頭還在手心,隨著走路晃晃悠悠,晃得范樺有些眼花。
范樺看到周凡臉上的笑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泛起,驀的騰升到了頭頂。
他想要撒腿就跑,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腰間,攜帶的還有子彈。
只聽他叫道:
“周凡!你……你別囂張!我還有子彈!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說著,他就趕緊把腰間的子彈拿了出來,開始往手槍里填裝。
周凡嗤笑一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阻攔,也沒有動手。
范樺顯然是慌亂極了,手都一直在不住顫抖,連子彈都拿不穩(wěn)了,好幾發(fā)都掉落在地。
但是他最終還是裝填了幾發(fā)上去,便對準周凡,作勢又要開槍。
然而他卻始終無法扣動扳機了,哪怕就是再下定決心,手指上也使不上力。
他已經(jīng)被周凡嚇破了膽,雖然拿著槍,但是可以說一點用也沒有了。
周凡冷笑道:
“范樺,你接著開槍。
范樺聽到周凡的聲音,看到周凡雙眼,再也忍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其實他并不是想要跪倒,但是下意識的就這么做了。
不……我不想向他下跪,我不想向周凡下跪!
雖然心底有無數(shù)吶喊,讓自己不要這么做,但是他還是拗不過本能,怎么也無法移動分毫。
周凡冷笑的嘴角,露出一抹鄙夷。
“范樺,你剛才還喊著讓我下跪呢,但是現(xiàn)在自己卻先跪了起來,還真是夠意思!”
范樺哆嗦著雙唇,說不出話來。
周凡又說道:
“不過你剛才可還要讓我磕頭呢,不知道現(xiàn)在你有沒有給我磕頭的打算?”
范樺屈辱極了,他寧死也不愿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周凡磕頭。
但是下一刻,他的腰就彎了下來,腦袋磕在地上,咚的一下。
龍哥和那些小弟們都扛著種子從此處經(jīng)過,看到范樺的模樣,眼中頓時露出鄙夷之色。
范樺抬起頭,自然也看到了眾人的神色。
周凡呵呵一笑:
“不錯不錯,真是夠聽話的,現(xiàn)在你就跪著來到我跟前怎么樣?”
范樺氣憤至極,周凡對他的侮辱,已經(jīng)超越了他的底線。
但是毫無疑問,面對著周凡的要求,他的底線只能再次降低。
就當他準備跪著爬向周凡的時候,一輛汽車卻從外面行駛了過來,在廠房門口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眾人都是一愣,周凡也愣住了。
這輛車他十分熟悉,正是張靖柔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