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樺打了個寒顫,頓時閉緊嘴巴。
張靖柔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的猜測頓時得到了印證。
她猛地想起了之前那天,周凡向她索要其他那些山頭信息的事情,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磥磉@一切,都是在他的計(jì)劃中,難怪他一直以來這么淡定。
她心中驚訝的同時,對周凡又有些恨惱,惱他故意瞞著自己,讓自己白白的擔(dān)心了這么久。
真是個討厭鬼!
不過現(xiàn)在看著周凡的樣子,她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了。
周凡也沒有搭理范樺,見到他這副窩囊樣子,只是笑笑,隨后便對那老頭說道:
“我也是被坑出經(jīng)驗(yàn)來了,上次要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我們西梅山這么大的地方,幾萬塊一年就被租出去了!”
這老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
“你說的不錯,他花錢收買了我們幾個村子的村長,不就就要簽合同了,要不然我們會這么著急?”
說著,他便轉(zhuǎn)過了頭,看向地上的范樺,問道:
“你老實(shí)說,你這次包下西梅山,到底花了多少錢?”
范樺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心中十分猶豫。
他可不敢直接說出來,如果那樣的話,其他人都有樣學(xué)樣,自己恐怕還沒開始干呢,就先破產(chǎn)了。
但是要說假話的話,這些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周凡可就在旁邊呢,他要是給自己拆穿了,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他眼里,這些人都是山里的窮漢,窮兇極惡,尤其是背后的壯漢,弄不好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他心中后悔無比,要是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該一時沖動,到現(xiàn)在收不了場了。
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惹惱了對方,哪怕就是道歉認(rèn)錯,恐怕對方也不會接受的。
那么看起來,就只能去實(shí)話實(shí)說了……然后給這些村民一個同樣的價錢……
但要是這樣,自己出師未捷,第一次從家族里出來操盤的項(xiàng)目還沒開始就失敗了。
那么家族兄弟姐妹們的嘲諷先不說,自己在長輩們那里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肯定會受損,以后弄不好就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jī)會了。
畢竟這種失敗,也實(shí)在是太愚蠢了。
不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就是讓周凡幫自己求情!
他救了這么多人,這些人肯定會聽他的,只要他開口,就絕對能讓這些人饒過自己。
但是剛才自己已經(jīng)求過孫曼和張靖柔了,他們都不愿幫自己在周凡面前說好話。
難道要自己親自去求他?
不!不行,自己絕不能這么做!
那么就……等價交換?
想到這,他心里靈光一閃,頓時有了個主意。
自己就把自己剛才才租來的西梅山轉(zhuǎn)租給周凡,對方一定會心動的。
哪怕周凡就是不心動,張靖柔也肯定心動,那到時候,一定能說動周凡,來幫助自己。
不過……好像有哪里不對?
就在他還沒弄清楚哪里不對勁的時候,腦后突然一痛,就被身后的壯漢又拍了一巴掌。
“跟你說的,你沒聽見嗎?還敢在這裝糊涂是吧?老子現(xiàn)在就劈了你!”
說著,身后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是壯漢在卷袖子。
范樺打了個寒顫,來不及細(xì)想,趕緊說道:
“沒……沒有……我這就說……這就說……”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別無他選了,只能求助周凡了。
他抬起頭,看向正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周凡。
周凡的笑容中,仿佛帶著一種自信。
好像是在對范樺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求我。
范樺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自己是被周凡這狗日的算計(jì)了!
周凡今天專門聯(lián)系了這些人前來,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這點(diǎn)麻煩,也不是為了讓自己出丑,他的謀劃還是在西梅山上!
難怪他今天故意放棄了競拍,把西梅山拍給了自己,原來是這個打算!
好啊好啊,真是用心歹毒!
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他耍了!
他頓時咬牙切齒地說道:
“周凡,你真是好毒的心!”
周凡不屑地一笑:
“好毒的心?那你說,我都毒在了哪里?我是想殺人了,還是想放火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范樺的后腦勺,讓范樺打了個激靈。
“狗日的,誰能毒得過你?你怎么還好意思去說別人?真是他媽的不要臉!”
張靖柔也忍不住斥道:
“范樺!都到現(xiàn)在了你竟然還在說別人的不是,今天要不是周凡在,你是不是就把這些無辜的人全都撞死了?”
“周凡制止了你闖下大禍,你不感謝他也就算了,還用車想要撞死他,現(xiàn)在沒有得逞,竟然還說周凡心毒,你真是個孬種!”
聽到張靖柔這一番話,范樺面紅耳赤,心像是被扔進(jìn)了冰窖里,又怕又怒。
旁邊的眾人也被他無恥的話語激怒了,有些人忍不住和壯漢一樣,朝著他的腦袋上扇了過來。
剛才險些被他撞到的那個婦女也走了上來,揪著他的頭發(fā)啐了一口,罵道:
“真是不知廉恥!剛才要不是周凡,我和孩子都被你撞死了,你還有點(diǎn)人性嗎?你還是個人嗎?簡直豬狗不如!”
她越說越氣憤,伸出手就朝著范樺的臉上來了兩巴掌。
剛才她懷里的孩子也跟了過來,有樣學(xué)樣,也朝著范樺的臉上扇了兩下,奶聲奶氣地說道:
“該打!”
這兩巴掌雖然不重,但是侮辱性極強(qiáng)。范樺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的栽了。
這兩人打完后,還有人看樣子想要躍躍欲試,跟了過來,不過被那老人給制止了。
但饒是如此,他心中依舊充滿了恐懼和害怕,剛才的憤怒眨眼間就消失殆盡。
他又想到了剛才的打算,雖然恥辱至極,但是也好過就這么被眾人給侮辱教訓(xùn),甚至被打死。
周凡俯視著他,問道:
“怎么樣,范樺,你現(xiàn)在想好了嗎?”
范樺低著頭,低聲下氣地答道:
“我想好了……”
周凡皺了皺眉,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又問道:
“你想好了嗎?”
范樺只能把聲音也大了一些,說道:
“我想好了!”
但周凡還是不滿意,繼續(xù)說道:
“把腦袋抬起來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