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魯嬤嬤就揪著耳朵把大牛給拎走了,耳提面命,教他該如何守規(guī)矩,不可冒失胡來。
葉蘭舟則立即吩咐小廝去加緊訂制兩個大木桶,帶蓋子,能坐在里頭泡藥浴,又畫了圖紙,列了清單,想修建一個汗蒸房出來。
由于府上住著不少丫鬟小廝,沒有空屋子,葉蘭舟就把汗蒸房的地點放在了朱雀大街那套宅子。
那宅子是豐城趙家送給她的,但她一直沒去住,也沒派人打理。
葉蘭舟合計著,索性建個汗蒸館,專門用來招待各家貴婦,畢竟女人的錢最好賺嘛!
——
半夜,賽虎又把葉蘭舟叫醒了。
這次它帶回來一幅卷軸,明黃色很亮眼。
葉蘭舟揉揉惺忪的睡眼,打開一看,瞬間被嚇醒了。
好家伙,竟然是圣旨!
仔細一看,是鎮(zhèn)國公之女被冊立為太子妃時,皇上嘉獎鄭氏一族為忠義世家的圣旨。
葉蘭舟大喜,抱著賽虎的腦袋猛的一通擼。
丟了圣旨,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鄭義絕對不敢聲張。
把圣旨交給燕沖,讓他以鎮(zhèn)國公親信,奉旨秘密外出辦事的名義離開,必然暢通無阻。
燕沖能不能跑掉不打緊,只要能把鄭義拉下馬就行。
當(dāng)然了,燕沖要是能順利逃回北燕,那更好,讓他回去跟燕衡斗個天翻地覆,東黎就能坐收漁利。
葉蘭舟睡不著了,去院子里散散步,看看補種的花花草草,蔬菜水果。
忽然,她聞見一絲血腥氣。
找過去一看,只見灰狼躲在墻根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它不常來空間,葉蘭舟很少見到它。
見葉蘭舟走來,灰狼掙扎著想爬起來,兩條前腿在地上徒勞無功地扒拉著。
葉蘭舟還當(dāng)它受傷了,走近一看,只見灰狼的肚子鼓鼓囊囊的,一收一縮,有節(jié)奏地蠕動。
“我去!你什么時候懷上了,這是要生。
葉蘭舟錯愕不已,顧不得多想,忙對它說:“我?guī)湍憬由憧蓜e咬我哈!
灰狼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嘶叫,齜著一嘴獠牙,眼神兇悍。
葉蘭舟心里直打鼓,不大敢靠近,于是大聲叫道:“賽虎!賽虎!你媳婦要生啦!“
空間里什么都好,但有一點問題很大——空間里時間過得快,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體格都比普通的大。
小獸送進來改良優(yōu)化是很好,可成年的雌獸體格已定,無法再有明顯的增長,在空間里懷孕養(yǎng)胎,胎兒會發(fā)育過大,生產(chǎn)時很容易難產(chǎn)。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那些牛生產(chǎn)的時候,絕大部分需要她親自接生。
賽虎很快就一陣風(fēng)似的跑來,一看灰狼正在艱難生產(chǎn),頓時急了,撲過去嗷嗷汪汪一通叫,扯著葉蘭舟的褲管把她往灰狼身邊拽。
有賽虎在,灰狼總算是平靜下來了,雖然還是用戒備的眼神盯著葉蘭舟,但沒再呲牙。
葉蘭舟這才敢靠近,揉著灰狼的肚子,幫它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用力。
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灰狼順利產(chǎn)下五只幼崽。
幼崽胖乎乎圓滾滾的,皮毛油光水滑,很是可愛。
灰狼把幼崽舔干凈,攬到懷里哺乳。
葉蘭舟松了一口氣,立即去洗手,給灰狼準備月子餐。
雖說這個外孫媳婦對她不大友善,但看在賽虎的面子上,她還是得精心伺候月子。
牛骨熬湯,鯽魚下奶,雞蛋管夠,饅頭包子面條通通安排上,還讓妞妞賽虎去打獵,給灰狼送上新鮮的野味。
——
晨起,葉蘭舟哼著歌兒打開房門,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當(dāng)上祖姥姥了,心情能不好么!
等幼崽們養(yǎng)大了,訓(xùn)好了,通通送到北境去放牛,牧場的安保工作分分鐘解決。
孩子們不在,顧長淮沒事干,只能抱著幺妹教她認字。
“蘭舟,發(fā)生什么喜事了?”
如今顧長淮是從三品的定遠將軍,朝廷命官,再不是奴仆下人。
葉蘭舟笑道:“賽虎它媳婦生了,五只正宗小狼狗。”
顧長淮還沒見過灰狼,聞言疑惑地問:“賽虎什么時候有媳婦了?”
“是條母狼,它自個兒在北境找的!
顧長淮:“……”
連賽虎都有媳婦了,他還是光棍一根呢。
這混的,連狗都不如。
顧長淮輕嘆口氣,哀怨地望著葉蘭舟。
葉蘭舟壓根沒在意,邁著輕快地步伐去膳堂。
顧長淮、大牛如今是朝廷命官,算是客居在此,自然與主人同桌而食。
早膳罷,葉蘭舟想起汗蒸館一事,吩咐道:“顧長淮,你安排人回一趟葉家村,將村長一家接來。”
汗蒸館建成后,勢必需要人打理。
葉發(fā)榮好歹當(dāng)了這么多年村長,為人處世圓滑些,培訓(xùn)一下,當(dāng)個管事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安排罷,立即去溶王府。
靜思園中,黎溶站在花圃前,貪婪地看著鮮艷的花兒。
葉蘭舟剛一走到月洞門口,黎溶就聽出了她的腳步聲。
他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期待脹滿胸腔。
這幾日每每施針后,他的視力都有明顯提升,等今日施針后,他一定能看得更清楚。
“王爺,我來了!
黎溶的心跳瞬間加速,喉頭發(fā)緊,“嗯”了一聲,主動轉(zhuǎn)身朝房里走。
葉蘭舟上前扶著他,雖說他并不需要,但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黎溶一坐下,就主動咬住鎮(zhèn)尺,葉蘭舟將一個軟枕塞進他手里。
黎溶一愣,隨即臉上一紅,兩手死死地抓住軟枕。
葉蘭舟也不耽擱,做好準備工作就開始下針。
今日,黎溶的反應(yīng)明顯更強烈,喉間嗚嗚的嘶鳴更是凄厲,將鎮(zhèn)尺咬得咯吱作響,軟枕被他硬生生摳爛,扯出許多棉絮,掏了老大一個洞。
不多時,黎溶力竭軟倒,葉蘭舟為他擦汗、拔針。
黎溶喘著粗氣,滿懷期待地睜開眼睛。
一張盈盈笑臉,五官都有了模樣,只是重影層疊,就跟高度近視加散光患者摘了眼鏡似的。
“王爺,感覺如何?”
黎溶彎唇笑了。
葉蘭舟長吁一口氣,坐下喝了口茶。
“王爺,我有事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