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葉蘭舟要了一間上房,讓顧長淮把箱子搬進房間里去。
“你不出城?”顧長淮愕然。
“你不是要回去跟你爹娘告別嗎?”
顧長淮一愣:“你是為了等我?”
葉蘭舟心說,這熊孩子挺自戀!
“我明日還要換銀子!彼櫫税櫭,“明天你也幫我換兩千兩銀子!
顧長淮明白她的意思,早點將銀票兌換成現(xiàn)銀,哪怕真有變故,反正有了銀子,到哪兒都能生存。
“可是蘭舟,在此留宿一晚,風險未免太大了!
顧長淮不贊同,這就是在拿命賭么。
葉蘭舟淡淡道:“按我說的做!
顧長淮咬著嘴唇,深深地凝視葉蘭舟,想從她眼里看出些許異樣。
“會不會我前腳走,你后腳走?”
他總覺得,葉蘭舟會丟下她一個人跑路。
葉蘭舟翻了個白眼,無奈地道:“你不認識我家?我走了你難道不會追上來?”
“你果然要走!”顧長淮氣悶地控訴。
葉蘭舟:“……”
這熊孩子怎么就那么不會抓重點呢?
哦,對了,他是文盲,閱讀理解不及格是正常的。
葉蘭舟耐心地道:“我明天還要換銀子,今晚不會走的!
顧長淮斟酌半晌,一屁股坐下了。
“我不走,我要在這兒陪著你,萬一半夜真有什么人來,我也好幫你擋住。”
葉蘭舟:“……”
這熊孩子,怎么就如此固執(zhí)呢?
“算了,隨你吧。”葉蘭舟擺了擺手,“自己去開一間房,別擱我這兒磨嘰!
顧長淮一聽她不趕自己走,頓時喜笑顏開,美滋滋地出去了。
葉蘭舟將銀子連同箱子一并收入空間,讓妞妞去客房守著,她則在別墅里享受空調(diào)和冰鎮(zhèn)葡萄。
顧長淮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半夜遭遇突襲。
他索性起身,從窗子翻出去,坐在葉蘭舟那間客房的屋頂上,留意四周的動靜。
夏夜蚊蟲眾多,屋頂上無遮無攔,更是重災區(qū)。
顧長淮的手上、脖子上、臉上,被叮得東一塊西一塊的,越撓越癢,反倒半點睡意都沒有,越守越精神了。
天亮后,妞妞叫醒葉蘭舟。
葉蘭舟剛回到客房,顧長淮就從窗子里翻了進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看著顧長淮那張腫成豬頭的臉,葉蘭舟又是驚訝又是好笑,“讓人給揍了?”
顧長淮悶哼了聲:“昨夜無事,難道官差找你,真的只是為了領賞?”
葉蘭舟指了指他的臉,問道:“怎么回事?”
過了一夜,已經(jīng)不癢了,顧長淮也就輕描淡寫,一掃而過。
“沒事,不是要去換銀子嗎?走吧!
葉蘭舟朝窗口看了一眼,心里大約有了數(shù)。
這小子,一定是在外頭守了整整一夜。
她心里有幾分暖,又有幾分唏噓。
孩子是挺不錯,可惜她老人家沒興趣。
前世狗男人在外頭養(yǎng)野女人,生了一對龍鳳胎。
孩子該讀幼兒園了還沒上戶口,狗男人這才以她不孕不育為由提出離婚,口口聲聲耗盡青春浪費年華,要了一筆巨額的補償。
由于是自身不能生育,葉蘭舟覺得虧欠對方,也是心灰意冷,就將京市價值千萬的房子、百萬的豪車,以及一千萬存款給了他。
結果狗男人上午離婚,下午就跟野女人領了證。
葉蘭舟謹記前世的教訓,崽崽必須要養(yǎng),男人絕不能碰。
別說是顧長淮這種青澀幼稚的毛頭小子,就算是天神下凡,她的心都不會起半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