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江婉又回到辦公室繼續(xù)干活。
這時,宮師傅找來了,說傍晚的粥要怎么安排。
“早上送去的是熬成漿的小米粥,是微微甜味的。要不換成肉粥吧?”
“豬肉粥!苯窠忉專骸爸嗖豢葛I,可以適當加點嫩肉。”
宮師傅忙點頭:“一大早我就去市場買了最新鮮的嫩肉,都擱在井里放著!
江婉道:“廚房傍晚的備菜比較忙,還是我送過去吧。我開車,來回方便些!
宮師傅答好,又問說該準備什么給兩個孩子吃。
“還是山藥排骨!苯裉嵝眩骸靶【胖荒艹匀饽,小歐吃排骨!
“好!睂m師傅又問:“今晚要給老師傅熬什么湯不?”
江婉搖頭:“今天不用,我早些時候泡了一些枸杞茶,打算跟師父一塊兒喝!
宮師傅一一問完,才回廚房去。
一旁的黃河水扭過頭來,問:“小婉,小嚴那家伙還沒回來嗎?”
平時如果是嚴進出安排飯菜,根本沒有詢問這一環(huán)節(jié)。
嚴進出脾氣大得很,要么就乖乖吃他準備的飯菜,要么就干脆不吃。
哪怕是老熟人,也沒什么點菜特權,除非他心情極好。
江婉搖頭:“沒有!
黃河水一臉擔憂:“會不會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找人去他家問一問?”
“明天再問吧!苯竦溃骸肮烙嬍怯惺碌R了,走不開。”
嚴進出和廖姍姍畢竟還不是夫妻,甚至可能已經(jīng)分手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男女戀愛這種事上,女孩子總是比較吃虧。
少一個人知道,對廖姍姍來說就是多一份保護。
黃河水點點頭:“如果他晚上有回四合院,我一定幫你說一說他。”
江婉失笑:“他那種人傲嬌得要命,怎么可能聽!算了,不說他了!
誰料,角落的電話響了。
李緣跟往常一樣,走過去接聽。
很快地,他對江婉招手。
“小婉,廖姍姍說有事要找你。”
江婉連忙擱下鋼筆,走過來接聽。
“喂?姍姍嗎?”
下一刻,話筒里傳來廖姍姍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婉,你快來!麻利把嚴進出那王八蛋攆回去上班!我不想看到他!煩死了!”
江婉皺眉,忍不住問:“你們在哪兒?”
廖姍姍解釋說她想一個人靜靜,昨晚出院后干脆在附近的國際賓館住下。
嚴進出那人跟牛皮糖似的,在醫(yī)院里寸步不離也就算了,竟還跟著她去了賓館。
她不讓他進門,他也沒惱,就安安靜靜蹲在門口守著。
她一覺睡到大中午,打開門便瞧見他。
“他那樣子跟鬼似的!胡子拉渣!臉色比墻紙還要白!我看著就覺得心煩!”
江婉哭笑不得,道:“他如果肯走,他早就走了,何須我去攆?”
“你是他老板嘛!”廖姍姍氣呼呼:“你跟他說馬上跟你回去,不然就辭退他!他曠工不工作,罰他的工資,重重罰!罰他賠你幾十倍的錢!”
江婉扶額:“我是老板,不是萬惡資本家。工人也有權利,也受法律的保護,哪能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不管!”廖姍姍撒潑:“反正他得走!必須走!馬上走!我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巴不得他滾得遠遠的!最好是滾到天涯海角,永遠都別讓我看到!”
江婉無奈提醒:“他不一定會聽我的。嚴進出這人你該是最了解的,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你就算是打死他,也照樣沒用!
廖姍姍哀求:“婉姐,你就幫幫我吧!
江婉想了想,問:“你有沒有問過他,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問他做什么?”廖姍姍哽咽:“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都沒有意義了!
江婉忍不住提醒:“那你就跟他這么說啊。”
“我跟他說了。”廖姍姍答:“可他什么都沒說,一動不動,跟死了差不多!
江婉暗自翻白眼,道:“到底是要分還是要和好,他好歹給個準話吧!
“分!”廖姍姍語氣堅決:“非分不可!我跟他說了,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會再要他了。我是一個傳統(tǒng)女人,我只會嫁給我喜歡的男人。他不值得我喜歡了,不值得我愛了,我就不會再理他!
江婉頗佩服她的敢愛敢恨,道:“這樣吧,他跟宮師傅和黃叔感情蠻好的。你把地址說出來,我讓他們兩人現(xiàn)在找過去。”
“……好!绷螉檴檻。
很快地,江婉將地址和聯(lián)系電話記下來,找了黃河水和宮師傅,讓他們麻利過去看看。
黃河水目瞪口呆,問:“原來是兩口子吵架了?怎么鬧的呀?都鬧到國際賓館去了?”
江婉做了一個噓聲動作,低聲:“兩人鬧矛盾。姍姍躲在賓館房間里,嚴進出蹲坐在門口,怎么也攆不走。之前他說要斷了,姍姍也同意了。可他突然又整這么一出,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一直好好的嗎?”黃河水驚訝:“姍姍那丫頭聰明伶俐,爽朗有個性,還那么會賺錢。做什么要斷了?為什么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苯駬u頭:“你們過去,仔細問一問嚴進出!
宮師傅微窘,解釋:“我覺得他多半心里頭有苦衷。我跟他說過,他年紀也不小了,難得一個長得那么好,還那么有本事的姑娘喜歡他,可得把握住?伤换卮,自顧自干活。這一次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說不要了!
“怎么一回事呀?”黃河水追問:“是不是有人反對?我看他對姍姍蠻上心的呀!
“不知道!睂m師傅苦笑:“小嚴心情好的時候,他就會跟我聊幾句。心情不好的時候,我說再多他也不會搭話半句。他家里即便有什么事,也不會主動說的!
江婉罷罷手:“別猜了,你們過去問問當事人,再問問他有什么打算。如果他還想在這兒繼續(xù)干活,休息兩天后就回來。如果他不想干了,明天來結算工資——”
“別!”黃河水激動起來:“他只是一時傷心,不是不想干了。你舍得他那么好的廚藝呀?我舍不得!”
江婉哭笑不得:“黃叔,心園里里外外這么多人吃飯,午飯還有這么多同事。廚房那邊耽擱一兩天,宮師傅辛苦一點,勉強應付過去?扇绻惶焯旌南氯,咱們喝西北風嗎?他如果不想干了,我得麻利招人啊!
她是老板,自然要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
嚴進出一轉身就跑不見了,溝通溝通不了,說也說不得。
可心園里里外外這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外加辦公室二十多個同事的午飯,廚房那邊的工作量實在龐大。
宮師傅能頂一時,可不能辛苦他一直頂下去。
廚房要一日三餐,輕易不能離人,哪能像嚴進出這樣子一走了之。
黃河水也反應過來,道:“我和宮師傅馬上過去,勸一勸他。我們一定勸他回來,相信我們!
“好!苯竦溃骸澳悄銈兯偃ニ倩亍!
宮師傅卻躊躇了,低聲:“太太,熬粥需要時間……恐怕會來不及給歐陽部長熬粥!
“我去熬!苯駵芈暎骸芭靡院,我會給他送過去。一會兒我和嫂子去廚房幫夏田,盡量把配菜弄好,傍晚你趕回來開火就行!
宮師傅松一口氣,忙不迭點頭。
“那好……太好了!”
黃河水見江婉挺著大肚子,還得上班還得兼顧廚房,心里也暗暗覺得嚴進出太不負責任。
“行,那我們馬上出發(fā)!
江婉叮囑:“如果有什么事,記得打電話回來。你跟嚴師傅說一聲,如果是我們幫得上的事,可以回來一起商量。有困難,大家?guī)椭鉀Q。如果只是感情不和,那我們愛莫能助,只能靠他們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