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兩人在一起,應(yīng)該不至于出什么事。
江婉回主院喊醒陸子豪,給小九換好衣服洗臉洗手,將小家伙交給表嫂。
“嫂子,小歐早上吃了什么?”
李香妹答:“一個雞蛋,一個肉包子,半碗小米粥,胃口忒不錯!
“好。”江婉又問:“水壺帶上沒?有沒有裝水?”
“有。”李香妹答:“俺沒忘,親手給他弄好的,你放心吧。”
江婉苦笑:“這兩天事多……你多顧著點孩子。”
李香妹應(yīng)好,抱小九喂早飯去了,江婉則去辦公室上班。
陸子豪吃飽后,載上郝秀眉一起回服裝廠。
“你不留在城里陪你師父?”
“不用!焙滦忝夹Υ穑骸拔?guī)煾杆@幾天還有事要去辦,讓我安心上班,三天后再去旅館找她。”
陸子豪忍不住好奇問:“辦事?辦什么事?”
“不知道!焙滦忝紦u頭:“師父沒說,我就不敢問!
陸子豪低笑,解釋:“老人家看著身上藏了不少秘密,連我都忍不住要探究問上一問!
“人人都有好奇之心!焙滦忝夹呛牵骸叭酥G槁,沒事沒事。”
陸子豪沒再多問,認真開車到了服裝廠。
此時已經(jīng)過了交班時間,早班的工人們都已經(jīng)忙得如火如荼。
葉云川正在辦公室記賬。
陸子豪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
“白爍今天沒來上班嗎?”
葉云川答:“還沒來呢。”
陸子豪往墻上的鐘看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多。
白爍平時都是八點來上班,偶爾遲一點,八點多或九點到。
陸子豪不是苛刻的老板,想著他是會計,上班時間彈性一些也行,從沒說過他。
不過,白爍仍不敢太過分,基本都是八點半左右到。
遲了足足一個小時,不禁讓陸子豪暗自疑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亦或是路上出了意外。
“沒打電話來?請病假嗎?”
葉云川搖頭:“沒,估計是有事耽擱了吧。”
陸子豪道:“十點多的時候,如果還沒打電話過來,你撥他家里的電話號碼問問看!
“好!比~云川繼續(xù)埋頭算賬。
陸子豪起身去倉庫檢查出貨的情況。
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直到十一點多,他才又回到辦公室。
郝秀眉正拿著工人的口勤表在登記,葉云川則在一旁打瞌睡。
陸子豪洗了洗手,坐下開始倒水喝。
“秀眉,剛才有工人說食堂那邊晚上時不時有老鼠跑動,擔心它們會跑進車間弄臟了布料和成衣。你覺得該怎么辦?”
“養(yǎng)幾只貓吧!焙滦忝继嶙h:“貓可以抓老鼠。反正食堂的飯菜經(jīng)常有得剩,不愁喂不了幾只貓!
陸子豪卻有些猶豫不決。
“如果是講衛(wèi)生的貓,倒不用擔心,怕的是會弄臟倉庫或車間的布料,染上異味兒。”
郝秀眉努力想了想,提議:“要不白天關(guān)起來,晚上放出來?”
陸子豪搖頭:“隱患仍在,而且有些脾氣壞的貓可能會不受管控,甚至會傷人。廠里女工這么多,不得不小心些。最怕解決了第一個問題,卻又衍生了更多的問題。”
“……是!比~云川伸懶腰,大哈欠:“而且,白爍很怕貓。”
郝秀眉忍不住嘲諷:“一個大男人怕貓?太慫了吧。大多數(shù)的貓都很溫順聽話,不僅能滅鼠,還能幫忙滅其他小昆蟲壁虎蜘蛛。”
葉云川搖頭:“不知道啊。反正他說他很怕貓,而且他家的人都不喜歡貓,從不養(yǎng)貓!
“真的假的?”郝秀眉不敢置信。
陸子豪罷罷手:“管他真的假的,這個方案暫時不能采納,另選其他吧!
“有點難!焙滦忝伎嘈Γ骸疤鞌持g互相制衡,才是最有效的。”
陸子豪想了想,問:“食堂的剩飯剩菜能不能都扔外頭去,別留在廚房,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扔了?”郝秀眉連忙搖頭:“那就太浪費了!食堂的大媽大嬸們經(jīng)常帶回去喂豬喂雞鴨,那樣才不會浪費!
“那為什么會剩下?”陸子豪疑惑問:“沒全部帶回去?”
郝秀眉答:“廚房不可能什么吃的東西都沒有,米呀油呀,還有一些留著隔天做的菜或肉,都是老鼠垂涎的對象。”
陸子豪為難問:“不能都裝在柜子里?不已經(jīng)買了不少廚柜嗎?”
“都裝滿了!焙滦忝即稹
陸子豪想了想,問:“那養(yǎng)狗呢?能抓老鼠不?”
“能!焙滦忝即穑骸暗炔坏秘垺人覺得,還是養(yǎng)貓更好些!
陸子豪道:“不急,我跟保衛(wèi)室那邊的人也商量看看。”
頓了頓,他叮囑:“秀眉,你去跟廚房的人說一聲,晚飯后要仔細清掃,別留垃圾在廠里!
“好嘞!”郝秀眉立刻起身出去。
陸子豪揉了揉肚子,道:“有些餓了,幸好快開飯了!
“這小子!”葉云川示意窗外:“一整個早上瞧不見人影,要開飯了,他就來了!
陸子豪張望出去,發(fā)現(xiàn)是白爍。
他臉色有些不好,身上的襯衣也臟兮兮的,貌似仍是昨晚的衣服。
直到他走進辦公室,青黑的眼底,凌亂的發(fā)絲,還有臉上赫然掛著的幾個巴掌印,把陸子豪和葉云川兩人嚇了一跳!
“白爍,你——你怎么了這是?”
“不是吧?你小子昨晚當賊去了?啊?讓人給逮了是吧?”
白爍卻聞若未聞,冷著臉走去角落勺水洗臉洗手,胡亂弄了弄頭發(fā),隨后走過來。
陸子豪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接過,抿一口,發(fā)現(xiàn)并不燙,立刻咕嚕咕嚕全部喝光。
陸子豪見此,又倒了半杯。
白爍再次接過,一股腦兒全部喝下。
葉云川呵呵笑了,問:“看樣子真是做賊去了??瞅瞅你這樣子,該不會早飯還沒吃吧?”
白爍垂著眼眸,低低答:“沒。”
陸子豪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忍不住問:“誰打你了?怎么一回事呀?”
白爍一動不動,沒開口。
陸子豪不是愛探究是非的人,見他不肯開口,便很有分界感閉了嘴。
“我去食堂那邊弄些飯菜過來!
葉云川連忙舉手:“我要多一點肉。一大早就起來記賬,早飯沒吃多少,現(xiàn)在老餓了!
“嗯!标懽雍缿(yīng)下,轉(zhuǎn)身去打飯菜。
工人們還有十來分鐘才下班,食堂的飯和多數(shù)菜都已經(jīng)搬上桌。
陸子豪拿了幾個搪瓷盆子,開始裝飯裝菜。
熱心阿姨瞧見后,麻利上前幫忙。
郝秀眉也在,自己勺了一大盆飯菜,隨后跟在陸子豪的身后進辦公室。
“你們這兒有大風扇比較涼快。”
白爍聽到郝秀眉的嗓音,抬眸偷偷瞥她一眼,很快垂下眼眸,埋頭繼續(xù)吃著。
葉云川卻是一個好事的主兒,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
“你的臉究竟是誰打的?今天早上干嘛去了?跟人吵架打架?”
白爍微窘,低聲:“……我爸打的!
?
葉云川一聽是這個答案,立刻停下深究的好奇心,不敢再往下問。
如果是吵架或打架,那肯定事出有因。
但如果是親爹,那就不一定了。
他以前叛逆期那會兒,自家老爹一開口,他就立刻炸毛。
老爹不是掄起巴掌就是拿起雞毛撣子,罵罵咧咧說要打死他。
話題繼續(xù)不了,埋頭吃飯。
很快地,幾人都吃飽了。
郝秀眉迅速把幾個盆子都收起來,道:“下午有兩車貨要出。云川,你得和我去核對一下數(shù)目。”
“好!比~云川應(yīng)下。
“等等!”白爍喊住了郝秀眉我,眼神躲閃,“那個——我替你去就行。要不,你先回城吧……回去陪陪姑婆!
郝秀眉疑惑盯著他看,問:“干嘛?我?guī)煾杆@幾天有事要忙!
“我爸他們找姑婆去了!卑谞q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