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欣一手叉腰,一手藤條,怒目圓瞪。
“你小子忒不像話!我才一年多不在家,你就給我搞出這么大的事來!我非狠狠抽你一頓不可!”
“什么事?”陸子豪一邊躲,一邊不滿吆喝:“頭一天回來,你發(fā)什么瘋?你在國外待久了,腦子也跟著待壞了?”
“瘋?”陸子欣氣惱:“我就是瘋,也是被你氣瘋的!”
陸子豪一邊往后院逃,一邊喊救命。
“媳婦!救我!媳婦!快來救救我!”
陸子欣一邊追,一邊罵:“你還敢喊婉兒?你小子除了會拖累她,你還會做什么?!婉兒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嫁了你這只花蝴蝶!你上輩子究竟是積了多少福,才能娶到這么好的一個媳婦?可你竟還不珍惜!”
“誰說的!”陸子豪郁悶停下腳步,“誰跟你胡說八道的?我對我媳婦可好了!
“好你個頭!”陸子欣怒罵:“你在外頭四處留情,把風(fēng)流債都招惹回家!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在哪兒?好在哪兒?”
陸子豪一臉無辜:“留情?我留什么情了?還風(fēng)流債?我現(xiàn)在連銀行的貸款都還清了,一點債都沒有。我只覺得無債一身輕,哪來的風(fēng)流債?”
“都找上門了!”陸子欣見追不上,干脆將藤條扔過去。
“哎喲!”陸子豪始料不及還有這么一招,被砸中了腦門,痛得他哀嚎起來。
“痛死我了!姐,你究竟要干嘛?有話不好好說?還動手?我都兩個孩子的爹了,馬上就要三娃了,你還打我?我不要面子的嗎?”
他氣急敗壞將藤條撿起來,卻不敢對親姐姐做什么,只能氣憤將“罪魁禍?zhǔn)住钡奶贄l扔出圍墻外。
陸子欣叉腰:“你還要面子?就你這蠢笨如豬的做派,別說是面子,恐怕連里子也撐不了多久。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三個娃的爹?給孩子們豎立渣爹的榜樣作用,我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要削死你!”
“渣爹?”陸子豪氣呼呼:“我哪里渣了?我雖然不怎么懂帶娃,可我天天都會幫忙帶。姐,你是不是太久沒發(fā)脾氣沒罵我,覺得回來得補(bǔ)上?你煩不煩啊你?”
“你閉嘴!”陸子欣坐了下來,讓自己喘口氣,“那個許什么花蕾……究竟是怎么回事?”
“誰?”陸子豪微愣。
陸子欣白了他一眼,重復(fù):“許花蕾,十八九歲的模樣,嬌嬌弱弱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表里一套,內(nèi)里一套的虛偽女人!
“她?!”陸子豪一臉震驚:“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
陸子欣翻白眼:“都找上家來了,好不?我和歐陽毅一行人剛進(jìn)家門,就看到她哭哭啼啼拉扯著婉兒,甚至跪了下去,脅迫婉兒要答應(yīng)她,接受她。”
陸子豪:“。!”
“你說你是不是腦門子不好?”陸子欣皺眉質(zhì)問:“你都快三十歲了,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你怎么能讓自己被那種無腦的女人給糾纏上??”
陸子豪瞪眼否認(rèn):“沒有!我沒有!”
“我管你有沒有!标懽有览浜撸骸澳阕屚忸^的女人找上家門,就是你的不對。”
陸子豪皺眉無措道:“我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甚至不認(rèn)得她的名字!
“她手里捧著你的衣服!标懽有览滹`颼道:“說你跟她已經(jīng)好上一段時間了。她還說,你對她很好,對她很關(guān)心!
“呸!”陸子豪怒吼:“她暈倒在大雨里,是保安將她攙扶起來,就近送進(jìn)辦公室。我看她一直發(fā)抖,就把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除了這個,什么都沒有。什么很好很關(guān)心,完完全全是放屁!”
陸子欣哼多一聲,繼續(xù)涼颼颼道:“她還說,她希望能留在心園,求婉兒將她留下,甚至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下跪,脅迫婉兒必須給她一條生路!
陸子豪氣得站起身,渾身氣騰騰。
“媽的!我就知道那瘋婆娘不安好心!我讓秀眉去找她警告她,誰知她竟跑不見了。我現(xiàn)在立刻去報警抓她!”
“然后呢?”陸子欣白他多一眼,反問:“抓了她就能解決問題?對你名聲的損害呢?對婉兒的傷害呢?對你們夫妻感情的傷害呢?這些該怎么賠償??”
陸子豪急了,慌里慌張道:“我馬上去跟媳婦解釋清楚!
“等等!标懽有莱谅暎骸澳慵笔裁矗肯壤潇o一下。”
陸子豪停下腳步,焦急問:“姐,還有嗎?后來怎么樣了?”
“歐陽毅覺得她話里有話。”陸子欣道:“懷疑有人指使她亂來,讓人將她綁走審問去了。”
陸子豪松一口氣,道:“等她實話實說,我媳婦就不會誤會了……”
“你傻啊你?”陸子欣打斷他,“你媳婦要是不相信你,早就出事了。婉兒打一開始就不相信她的話,想法子將她攆走。可她不要臉,非要糾纏,又是下跪脅迫又是拉拉扯扯,甚至還當(dāng)著我和歐陽毅一行人的面下跪,逼著婉兒要接受她。要不是婉兒機(jī)靈冷靜,一直牢牢把控場面,肯定著了她的道!
“什么道?”陸子豪狐疑問。
陸子欣答:“還有什么道?她上門來干什么來著?不就是想找借口留在心園嗎?如果婉兒顧及你的面子和心園的名聲,怕被外人知曉,先將她按下。那肯定是著了她的道。只要她今天留在心園,以后鐵定不會走了。這種小女人把戲,我可沒少見!
陸子豪皺眉:“她故意當(dāng)著你和毅哥的面下跪?逼我媳婦將她留下?”
“八九不離十!标懽有澜忉專骸罢f什么求婉兒和你的庇護(hù),說她命苦又慘兮兮,說來說去,就是要賴在心園!
陸子豪氣得不得了,怒吼:“她真是失心瘋了啊!我就給她一件衣服保暖——我真特么后悔!我就該將那衣服給丟垃圾堆,也不能可憐她!”
“如果你一早就秉持這樣的行事原則!标懽有婪磫枺骸安唤o她任何機(jī)會,她能接濟(jì)往上攀爬?”
陸子豪一臉無辜:“姐,那會兒很多人在場,我也沒多想,就覺得大冷天的一個姑娘家渾身濕噠噠挺可憐……都怪我一時心善!
“指不定這是她的第一個伎倆呢!标懽有览浜撸骸皠e有心機(jī)的女人,最擅長拿捏男人的同情心來搞事。”
陸子豪后悔極了,心情煩躁到極致。
“她現(xiàn)在在哪兒?我要去——”
“都說了!标懽有来穑骸八o歐陽毅的人帶走去審問了。他辦事,咱們都很放心。你呀,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該跟婉兒解釋解釋,再跟她好好道個歉!
陸子豪皺眉緊張問:“我媳婦沒生氣吧?她沒事吧?”
“這么難堪的事,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标懽有婪磫枺骸霸噯栆幌氯绻悄,你會不會生氣?哪怕她再冷靜再相信你,心里也難免會難過。她還懷著孩子呢!”
陸子豪內(nèi)疚極了,脫口道:“我馬上去安慰媳婦。”
“不止要安慰她,哄她,還要給她做出保證!标懽有赖溃骸澳阋院髨詻Q不會再跟其他女人亂來!
“我根本就沒亂來!”陸子豪一臉憋屈:“姐,我正正經(jīng)經(jīng)談過的戀愛,也就一回。后來娶了我媳婦后,我就只有她了!
“總之,你讓其他女人有縫隙可鉆!标懽有啦恍祭浜撸骸熬褪悄悴粚Γ∫蝗坏脑,她做什么不去攀扯其他男人?怎么偏偏攀扯到你陸子豪的身上來?”
“我——”陸子豪氣惱:“我都不知道該跟你怎么解釋!就你這個思路和歪理,我就算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