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將葉云川喊醒,讓他帶上林新月去查找學(xué)校。
葉云川不敢怠慢,麻利起床吃早飯。
郝秀眉則顧著她的馬,問:“婉姐,你今天不開車去醫(yī)院。俊
“下午再去!苯翊穑骸拔以缟弦o師傅熬湯。他還吃不下東西,昨天只喝了一點湯。下午如果林姐沒其他事,我還能帶上她一塊兒去看師傅!
郝秀眉主動道:“你挺著大肚子不方便,想熬什么湯就告訴我,我去弄就行。”
“那好吧。”江婉輕笑:“拜托你了!”
葉云川吃飽后,載上林新月出發(fā)。
江婉給醫(yī)院那邊打去電話,麻煩護士喊小廖來接聽。
小廖說,昨晚李老先生一直睡著,并沒有醒來。
他昨晚睡在床邊守著,一刻不離,也睡得極好,叮囑江婉不用過去,白天他守著也沒問題。
江婉道:“午飯我會讓秀眉送過去,你不用去醫(yī)院食堂打飯,師傅如果醒來要吃,你就喂他吃一些。我午后再去,給師傅帶點兒湯!
小廖答謝,隨后掛斷。
午飯前,葉云川載著林新月回來了。
“離得有些遠,不過有車很方便,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江婉倒水給他們喝,見林新月面露笑容,猜想查看的效果沒讓她失望。
“是電力部門自己辦的學(xué)校嗎?”
林新月?lián)u頭:“算不得學(xué)校,是以前那種集體宿舍改造成的。不過,所屬的單位確實是京都這邊的電力部門。他們要培訓(xùn)一批工人,可惜良莠不齊,故此把一些報名指標散了開去!
江婉了然點頭,問:“可信不?”
“應(yīng)該可信!比~云川搶答:“我跟那邊的負責(zé)人溝通過了,對接的人確實是電力部門的一位主任。那人我認得,還是有些實權(quán)在身上的。這一批工人只要能出師,馬上就能進他們單位上班,而且承諾只分配在京都。成績好的,分配在城里。差點兒的,就分配去城郊。但保證一定都在京都的范圍內(nèi)!
林新月異常興奮,雙眼亮晶晶。
“那邊的負責(zé)人說了,只要操作過關(guān),就能留在京都上班。半年后入編,到時就能有工資領(lǐng)。年底前爭取把戶口挪來京都,應(yīng)該也沒問題!
李香妹驚訝:“喲!那可真不錯!工作后還能移戶口,戶口來了,不就是京都人了嗎?”
“嗯!比~云川道:“人家現(xiàn)在急缺工人,只要能順利參加工作,就會考慮成批落戶,當專業(yè)技術(shù)人員引進過來!
李香妹羨慕極了,問:“必須得那個……專業(yè)技術(shù)人員?”
“是啊。”葉云川答。
李香妹郁悶撇撇嘴,不敢再問下去。
江婉想了想,問:“林姐,進去培訓(xùn)需要什么條件不?”
“高中畢業(yè)證!绷中略陆忉專骸耙婚_始說可以初中或高中畢業(yè),后來說只要高中的。有些地方初中是兩年,有些高中也只有兩年。幸好我那大兒子學(xué)過物理,而且學(xué)得不錯。我回去就給他準備材料,讓他麻溜過來參加培訓(xùn)。”
江婉疑惑問:“我記得你大兒子……好像才讀初中吧?”
“高中了!绷中略麓穑骸俺踔心菚䞍菏莾赡曛频模咧幸彩。他現(xiàn)在是高二,還沒讀完。不過,等他培訓(xùn)結(jié)束,學(xué)校那邊也能拿到高中畢業(yè)證——時間剛剛好!”
江婉知曉各地的學(xué)年制都不一樣,也知道很多地方仍在忙著脫盲,對畢業(yè)證的發(fā)放仍很寬松。
“那太好了!專業(yè)技術(shù)的培訓(xùn)專業(yè)性強,針對性也強,肯定能學(xué)到有用的知識!
林新月仍興奮不已,道:“麻利讓他來讀,爭取下半年就能入職。該準備的東西,我都幫他記好了!
江婉忍不住問:“林姐,沒考慮讓孩子參加高考呀?”
“不了!绷中略驴嘈Γ骸八骺瞥煽儏⒉畈积R,文科很不行,肯定考不了好成績!
說到這里,她湊近了些,用兩人方能聽清的音量解釋:“即便考上了,也不一定供得了!
江婉詫異挑眉。
師傅不是說她前夫已經(jīng)痛改前非,主動愿意給孩子贍養(yǎng)費了嗎?
林新月苦笑,低聲:“實不相瞞,雜志社這邊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覺得最終可能會被取締,然后將我和黃哥扔去其他部門領(lǐng)著一點小工資等著退休。我那前夫說了,他單位的效益年后大幅下降,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復(fù)。只要有就業(yè)的機會,還是讓孩子早些就業(yè)吧,減輕家庭的負擔(dān),我的壓力也不至于太大,只需把余下的精力投到他弟弟身上!
江婉點點頭:“如此也好。電力部門的前景頗不錯,只要學(xué)到真本領(lǐng),以后待遇絕對差不了!
“真的?”林新月驚訝問:“你也贊同,對吧?你也覺得好,是不是?”
“是啊!”江婉示意一旁的葉云川,“他是京都本地人,你也可以問問他!
葉云川微笑頷首:“林姐,嫂子說得沒錯,電力部門目前看著一般,但它的前景確實非?捎^。早些時候他們的負責(zé)人也說了,部門要擴大,人員要擴充。如果是落魄的部門,哪可能擴大規(guī)模,是吧?”
眾人都笑開了!
那天午飯,林新月胃口大增,吃了足足兩大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心里頭的大石頭總算能落地!不枉此行!”
江婉邀請她下午一起去看望李緣,她立刻滿口應(yīng)下。
“小婉,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绷中略碌溃骸鞍砬暗萌セ疖囌举I票。路上的時間不短,得爭取早些回去!
江婉道:“行,等你送孩子來培訓(xùn),咱們再重新聚!
“……不一定會來。”林新月笑道:“但孩子在這邊,我一定會找機會再來的。你這邊呀,富貴迷人眼,把我的心也給迷住了!”
江婉被她逗笑了,招呼她多吃肉。
吃過午飯,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便往醫(yī)院那邊去了。
小廖仍守在病床前,解釋:“早上老先生醒來的時間偏長,比昨天要多半個小時。我喂他喝了點熱水,他跟我說了幾句后,又昏睡過去。中午喊他吃飯,他沒醒過來,我就沒喂他!
江婉溫聲:“一天比一天有起色——太好了!小廖,辛苦你了,你去外頭歇一歇,走動一下吧!
小廖答好,快步掩上門離去。
林新月見病床上的老李臉色蒼白,瘦削了一大圈,一動不動躺著,忍不住掉起淚水。
“老李……我是小林——林新月啊!您聽得到吧?聽得到?jīng)]?”
江婉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
“師傅,林姐來了,我?guī)黄饋砜茨。您睜開眼睛,看看林姐吧。她說,雜志社那邊現(xiàn)在亂得很。新進來的職工什么都不懂,黃河水一個人扛大梁,應(yīng)接不暇忙暈頭,過得慘兮兮的!
陽城的雜志社曾是老人家的心血,也是他晚年最得意的“作品集”。
聽到那邊出了事,李緣被刺激得眼睫毛亂顫,似乎即刻便會醒來。
林新月面露喜色,喊:“老李!老李!你快醒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