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豪目瞪口呆:“她……好了?這么快!”
“是啊!苯裥Υ穑骸白蛞顾恢彼,我見她睡得安穩(wěn),應(yīng)該用不著守夜,便睡在她的床尾。她醒來后,跑去屋外找藥草,敷在傷口上。見老爺子出來練太極拳,便跟著他一起練了半個多小時。后來她見我們還沒醒,就毛遂自薦去廚房做早飯,還給我們燒了熱水!
陸子豪:“……”
江婉解釋:“她說,是她太大意了,忘了帶藥粉出門,導(dǎo)致傷口發(fā)炎。又因為昨天兩頓沒吃,體力不繼,翻墻進(jìn)來后眼前一黑,歪倒在洗手間旁!
陸子豪忍不住問:“她是怎么受傷的?一夜就能痊愈?”
江婉答:“她說,她昨天去白家一日游,后來躲在暗處不小心被墻上一顆生銹的釘子劃傷。她覺得是小傷,就沒放在心上。太大意了,差點兒鬧出大事來!
陸子豪驚訝問:“她——昨晚還暈倒在床,今天就能自由活動了?”
“是啊。”江婉下意識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她在廚房給我們炸油條做蔥油餅?zāi)。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進(jìn)廚房看去!”
陸子豪驚呆喃喃:“身體真好……”
“人家是學(xué)過武功的!苯褫p笑解釋:“身體壯實得很,恢復(fù)以后立刻就精神奕奕。她說,她能扛兩百斤的糧食,一口氣從山下扛到山頂,不用歇一秒鐘。一天到晚滿山跑,有的是力氣!”
陸子豪嘖嘖稱奇。
洗漱后,夫妻倆去偏廳用飯。
郝秀眉端上一大盤蔥油餅,外加十幾根又粗又香脆的大油條,還有一大盆紅薯粥。
“陸姐夫,婉姐,昨晚拖累你們,還累你們擔(dān)心,真是對不。⌒∶孟蚰銈兊狼!”
“小事一樁。”陸子豪大口吃著油條,道:“不足掛齒!你這油條炸得不錯!”
“謝謝!”郝秀眉笑開了,“陸姐夫如果喜歡,就多吃幾根!”
陸子豪沒客氣,很快啃了一根,迅速又進(jìn)攻另一根。
“媳婦,你也嘗嘗。真的很香!”
江婉把粥勺進(jìn)大碗,一人分一碗。
“聞著就香!我也麻利試試看!
金黃色的油條又香又脆,外酥內(nèi)韌,面香十足。
江婉很喜歡,贊道:“確實好吃!大廚級別!”
“哪里哪里。”郝秀眉笑瞇眼睛,“做飯只是基本生存小技能,不能不會。把食物做成美食享受,每天用餐的時間便成了最愜意的時光。人一天三頓吃著,時間可不短呢!”
陸子豪大口吃著,咕噥:“人生無大事,美食不能辜負(fù)!”
“確實如此。”江婉微笑感慨:“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睡覺少不得七八個小時,剩下也就十幾個小時。而這十幾個小時里,少不得做飯吃飯的時間。哪怕吃得快,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左右。享受一日三餐,一天就多一個小時開心和愜意。一年四季算下來,可不少呢!”
“是!”郝秀眉笑道:“所以,盡量把食材做成美食,讓自己每天多享受一個小時的愜意!多好。∥ㄓ邪咽巢淖龊,才不會辜負(fù)它,更不會辜負(fù)自己!
老爺子吃著蔥油餅,喝著稀粥,聽著他們的美食論,滿臉的憨足和慈愛。
“香!實在是香!小郝呀,你這廚藝真的可以跟大廚相媲美了!”
郝秀眉爽朗笑道:“您若是喜歡,中午我再獻(xiàn)丑幾次,給你燒幾道可口的菜嘗嘗!
“太好了!”老爺子問:“午飯給我整點兒爽口的,行不?”
郝秀眉立刻答應(yīng):“沒問題!”
老爺子大口大口吃著,感慨:“餅攤得恰到好處,不軟也不糊,有勁道更有蔥香味兒。唇齒留香!好廚藝!”
這時,老人家頓了頓,張望來去。
“云川呢?那臭小子又晚起了?都七點多了,還敢賴床!來人來人!麻利讓他起來吃早飯!”
幾分鐘后,睡眼惺忪只刷牙的葉云川打著哈欠來了。
他穿著毛衣,裹著外套,仍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早啊,諸位!
郝秀眉趕忙給他端來圓凳,道:“請坐請坐。”
葉云川沒跟她客氣,坐了下來。
郝秀眉勺了一大碗番薯粥,放在他跟前,隨后塞給他一根大油條。
“吃!吃多點!”
葉云川:“……”
他目瞪口呆,嫌棄看著那手臂般粗大的油條,又驚恐瞪著眼前的一大盆番薯粥。
“不是?郝秀眉!你這是干什么?擱這喂豬。俊
吃得津津有味的三人:“……”
接著,葉云川毫不意外收到三道冷冷的死亡凝視。
葉云川縮了縮腦袋,語氣不自覺放低。
“那個……我吃不了這么多,給我來一小碗就行了!
“不行!”郝秀眉皺眉:“一日之計在于晨。早餐遠(yuǎn)遠(yuǎn)比午飯和晚飯重要,必須吃得飽,還要吃得好!
葉老爺子雙眼發(fā)亮,贊許點頭附和。
“不錯不錯!說得好!”
葉云川暗自翻白眼,丟開大油條。
“早上我吃不得任何油膩。還有,我只喝稀粥,而且只喝小半碗!
郝秀眉沒搭理他,自顧自大口吃著。
左手油條,右手端大碗,吃得那叫一個香!
其他人也沒搭理他。
葉云川只好自己卷蔥油餅吃,發(fā)現(xiàn)餅子非常香,忍不住卷多一個吃下。
有些飽,他喝多幾口粥后,便吃不下了。
郝秀眉嫌棄皺眉:“貓吃得都比你多!你瞅瞅你!細(xì)胳膊細(xì)小腿,身板單薄得跟紙片似的!京都的北風(fēng)那么凜冽,你不躲著估計三天兩頭得刮到人家大東北去!”
眾人吃吃笑著。
郝秀眉催促:“吃多一個餅,粥不能浪費(fèi)了,都給吃了!”
葉云川白了她一眼,道:“都跟你說過了!吃飯只能七分飽,絕不能太飽。另外,我的胃口向來小,沒法吃多。”
“矯情!”郝秀眉罵:“你就是沒挨過餓,才敢這么說。你要是六點早起,跟爺爺一樣打拳練功,現(xiàn)在早就饑腸轆轆了!你就是缺少鍛煉,又不好好吃飯,才會瘦得跟一根豆芽似的!”
葉云川的臉不自在紅了,悶聲:“這叫纖瘦美,你懂個毛啊……”
“嗤!”郝秀眉呵呵冷笑:“我只聽說過健康美!就你這個瘦猴樣,連基本健康都保證不了,哪來的美?瘦巴巴連肋骨都看得出來,算哪門子的美?拜托下次別這么說,不要糟踐‘美’這個美好的詞語!
葉云川被懟得啞口無言,憤憤端起番薯粥,大口大口扒拉幾下,吃掉大半后,丟下碗筷憤憤離席。
郝秀眉舍不得浪費(fèi),毫不客氣將他吃剩的倒入自己的碗中,一塊兒吃完。
接著,她起身收拾碗筷,動作利索又快捷。
隨后一手抱幾個大碗,一手端大鍋,腦袋上頂著大鐵盤,輕輕松松四平八穩(wěn)往廚房去了。
正在剔牙的老爺子瞧得真切,滿意笑瞇了眼睛。
“小郝這孩子——真的很討喜!”
正在回廊散步消食的葉云川翻了一下白眼,嘀咕:“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