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馮萬冥回房后,李月梅將今日江浩撒謊、吹噓之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馮萬冥聽。
以前她沉默,是沒有抓住江浩的缺點(diǎn),可現(xiàn)在抓到了,她必須一鼓作氣將江浩趕出馮家。
馮萬冥猶豫了良久:“月梅,現(xiàn)在這件事沒有經(jīng)過具體調(diào)查,還不能證實(shí)江浩就是撒謊,人品低劣!
他內(nèi)心也認(rèn)為江浩對于字畫的來路,定然是撒謊了。
可對于戰(zhàn)友的虧欠,他不想懲罰江浩,更不可能取消訂婚,將江浩趕出馮家。
“你一味的偏袒,只會讓江浩在咱們馮家更加的肆無忌憚!崩钤旅泛苁菒琅
“等我找個機(jī)會,與江浩好好聊聊。假如真的他撒謊了,我也會好好勸導(dǎo),勸其改正!瘪T萬冥臉上也是充滿了擔(dān)憂。
“就是說江浩撒謊了,你也繼續(xù)留他在咱們家,讓他和依云成婚是吧?”李月梅質(zhì)問道。
“我欠江浩他爸一條命,無論如何,也不能棄江浩而不管。”馮萬冥語氣堅(jiān)定。
“你將依云嫁給江浩的那一天,我就自刎在婚禮上!崩钤旅氛f完后,氣沖沖的摔門而出。
她接受不了將自己優(yōu)秀漂亮的女兒,嫁給一個滿口謊言,人品低劣的江浩。
……………
第二天一大早,江浩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他準(zhǔn)備上街買幾身衣服和生活用品,過幾天前往江陵去看望師傅。
多年未見師父,總得有幾套像樣的衣服吧。
如今身上穿的這身還是馮萬冥讓秘書給他買的。
價格是不便宜,可是他不喜歡,覺得太過于正式了,那些朝九晚五做辦公室的小白領(lǐng)穿穿還行,他一介武夫,穿著極為別扭。
剛出門沒多久,馮浩銘開著車從身后追了出來。
“我載你一程,免得你坐公交!瘪T浩銘將腦袋伸出車窗笑道。
江浩沒有猶豫,直接開門坐了進(jìn)去。
“聽說你惹我媽和爺爺生氣了?”馮浩銘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問道。
顯然昨日之事,已經(jīng)鬧得馮家所有人知道了。
好在馮梓潼沒有回來,否則又是對江浩一通嘲諷加鄙夷。
江浩沒有理會。
“我很好奇,你買這么貴的字畫干嘛?”馮浩銘有些詫異。
“這是我個人的隱私,與你沒關(guān)系!苯普f道。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就不問了!瘪T浩銘一臉好奇問道:“你紙條上的電話真是周老留給你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拿這個騙人嗎?”
“說的也是。那為什么我媽昨日撥打那個號碼打不通!
“是嗎!”江浩說完,從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老人機(jī),找到周老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只響了兩聲后,電話就接通了:“小伙子,你找老朽有何事?”
“周先生,昨日為何你這個號碼打不通!
“小伙子,你是用其他號碼打的吧?”周長生呵呵笑道:“我手機(jī)是拒接所有陌生號碼的!
“哦,明白了!”江浩點(diǎn)了點(diǎn)頭,掛斷了電話。
“你就這么掛斷了周老的電話!瘪T浩銘一臉吃驚。
江浩老人機(jī)的通話音量很大,而車?yán)镉謽O為安靜,所有手機(jī)里面周老的聲音馮浩銘也聽得見。
“話說完了,不掛干嘛?”江浩一臉理所當(dāng)然。
“拜托大哥,那可是周老,別說在武陵,就算是在漢南省也不知多少人想要結(jié)交,你就這么生生的將電話掛了!
馮浩銘說完之后,心中又起念頭:該不會與江浩通話的這個并非真正的周老,而是江浩找的托吧。
周老何等人物,豈能這般容易將自己私人電話留給他人。
如若是周老,江浩巴結(jié)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掛斷了周老電話,這可是對人極不尊重的行為。
………………
龍硯樓。
周長生正獨(dú)自一人在飲茶。
江浩打來電話后,他見來電是江浩,面色一喜接通了電話,誰知自己剛說完了一句話,就被江浩掛斷了電話。
周長生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這小伙子可真是言簡意核啊!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jìn)來!”
周長生說完,門開了,一名身穿休閑裝,身材健碩的年輕男子走了進(jìn)來。
“查得怎么樣了?”周長生問道。
“師父,我根據(jù)您提供的手機(jī)號,查到江浩的信息。”中年男子說道:“江浩確實(shí)是馮家的那個上門女婿!闭f到這里,年輕男子眼中露出了淡淡的鄙夷。
一個讓師傅認(rèn)為不可小覷的人,居然是馮家的一名贅婿。
他認(rèn)為是師傅看走眼了,假如真是一名強(qiáng)者,怎么可能去做馮家的贅婿。
一名氣血武者,就算是只有氣血初期,那也是各大家族爭相搶奪的對象,成為供奉,隨隨便便每年都能收入過億。
年輕男子名叫韓風(fēng),周長生的徒弟,今年剛滿三十歲。剛剛突破了皮肉,進(jìn)入了氣血初期修為。
如此年輕就踏入了無數(shù)人想踏入的氣血,所以他很傲,甚至有些目空一切,認(rèn)為同齡之人是不可能有人能強(qiáng)過他。
他焉能瞧得起江浩一個年紀(jì)比他還小的人。
周長生焉能不了解自己徒弟心中所想,他一臉語重心長:“韓風(fēng),江浩可不能小覷,你可記住了?”
“師父,不是我小瞧,而是馮家除了馮萬冥外,幾乎所有人都瞧不起這個贅婿!
在韓風(fēng)心里,連馮家都瞧不起自己這個贅婿,這個贅婿又能強(qiáng)到哪里去。
周長生聽聞徒弟的話后,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后,他吩咐徒弟道:“以我的名義,給馮家送去一份請?zhí)屗麄兿聜月10號來參加周家家宴,算是我送給江浩一份薄禮吧!
韓風(fēng)面色微微驚訝:“師傅,您的家宴邀請的可都是漢南省舉足輕重的人物,江浩何德何能,能受得起您的邀請。
至于馮家雖然在武陵有些地位,但是放在漢南省,還是太輕了些吧!
“你無需質(zhì)疑,照做就行了!敝荛L生面露不悅。
見到師傅生氣,韓風(fēng)連忙將接下來想要勸告師傅的話吞了下去,應(yīng)了一聲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龍硯樓。
……………………
馮家別墅,會客廳內(nèi)。
“你說這是周老讓你送來的請?zhí),讓咱們馮家所有人下個月10號去參加周家家宴?”
馮老爺子望著面前帶著墨鏡的韓風(fēng),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馮家一直想結(jié)識周家而不可得,如今周老爺子居然親自派人上門送請?zhí),這是何等榮耀啊。
李月梅也是震驚的同時,欣喜不已。
周長生在漢南省地位顯赫,而他們馮家只是在小小武陵有些名聲,兩者相比算是天上地下。
周家能親自派人邀請他們馮家去參加家宴,這是何等榮幸。
“對!”韓風(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望著面前的馮家,他雙眸中盡顯不屑。
只是他雙眼被墨鏡遮擋,馮老爺子與李月梅見不到而已。
“我敢請問一下,周老為何這次家宴邀請?jiān)蹅凂T家所有人前往?”馮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
也難怪,周老爺子的家宴一年也只有一次,每次邀請的皆是漢南省黑白兩道的大人物,而他們馮家,在武陵只能算是一個準(zhǔn)一線家族,是根本沒有資格去參加家宴。
馮老爺子暗暗思索:難不成真如江浩所說,周老與他真有交情。
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有些荒唐。周老年過七旬,何等身份,怎么可能與江浩這種毫無地位的年輕后輩結(jié)交。
李月梅與馮老爺子想法一致,一開始想到是否因?yàn)榻,而后又很快否認(rèn)。
馮家都沒資格與周家結(jié)交,他江浩這種大山走出來的三無人員,怎么可能與周老有交情,這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韓風(fēng)望著二人不解的目光,他一開始本想說是因?yàn)榻频年P(guān)系,可是一想到師傅如此重視江浩,甚至要自己與對方走近,處好關(guān)系,這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他可是一直認(rèn)為自己才是武道的天縱之才。
“問這么多干嘛,你們是不想去嗎?”韓風(fēng)冷哼道:“如若不想去,盡管可以拒收請?zhí)!闭f完,他目光看向了已經(jīng)交給對方的紅色請?zhí),好似在說,你們不想要,我現(xiàn)在就收回請?zhí)?br>
“對不起,對不起,是老朽失禮了!
馮老爺子見到對方生氣, 頓時慌促不安,連忙出聲道歉。
他們馮家一直就想與周家結(jié)交,如今好不容易天降祥瑞,周家親自派人送來了請?zhí),他可不想因(yàn)榈米镏芗襾硎,而?dǎo)致周家生氣而收回請?zhí)?br>
李月梅也是惶惶不安的彎腰賠禮:“小伙子,莫要生氣,是咱們馮家魯莽了!
“江浩怎么沒在家?”韓風(fēng)瞥了一眼屋內(nèi)。
二人顯然也被韓風(fēng)這一問,問得莫名其妙。內(nèi)心不約而同冒出想法:難不成江浩真的認(rèn)識周老。
“你認(rèn)識江浩?”李月梅問這句話的時候,內(nèi)心頗為忐忑。
她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江浩與周家有任何關(guān)系。
如若周老是看在江浩的面子上,才邀請他們馮家去參加家宴,那豈不是說他們馮家沾了江浩的光,江浩的身份凌駕馮家之上。
這會讓李月梅的自尊心受損。
馮老爺子也是緊張的看著韓風(fēng)。
他不似李月梅這種扭曲思想,他認(rèn)為假如真是江浩的原因,那也不算壞處,起碼證明江浩配的上自己孫女,昨日那幅畫江浩也沒有說謊。
韓風(fēng)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停頓了幾秒后,果斷干脆:“不認(rèn)識,只是隨便問問。”
李月梅暗暗長吁一口氣:果然不是這廢物江浩。
馮老爺子卻露出了一些失望。
“這江浩贅婿之名傳遍武陵,誰人不識呢!表n風(fēng)冷冷甩出一句話后,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這般做是否失禮。
“爸,您聽見了吧,這江浩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連周家都知道了。下個月去參加周家家宴千萬不能讓江浩去,免得丟人現(xiàn)眼!崩钤旅芬荒槕嵖。
馮老爺子嘆了口氣:“到時再說吧!
……………
韓風(fēng)如若聽到李月梅這話,一定會后悔沒有將請?zhí)陆淮宄?br>
假如江浩這個主角都不前往,馮家這些小魚小蝦去了還有何意義,師傅讓他來送請?zhí)褪チ艘饬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