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得龍看了看安明海,朝他擠了擠眼睛,兩人頓時不謀而合,高興地跑出了驛館。
他現(xiàn)在想的最多的當然是帕爾玉旦了,想見到她時的情景,想著帕爾玉旦不停地抽泣與眼淚,想著她內(nèi)心的痛苦與不安。但他必須這樣做,作為出使樓蘭的勇士,雖說他沒有左右政局的能力,但他只是想著自己跟隨著大漢人來的,心必然要向著大漢。
面對著家國與感情,我只能回去。等他將來從珠機營里出來后,不再為士兵時,如果有機會,那他再來找帕爾玉旦,到那個時候,他就加入到樓蘭國,跟她在這里生兒育女,走完一生。
但現(xiàn)在不行,他肩上擔著道義,擔著責任,那是對國家的責任。他得回到長安去,那也是他的責任。
“得龍,你說楚將軍今日為何如此爽快,只是咱們一說他說同意了?”安明海笑著說道,“可能是大人的事情辦的順利,楚將軍心情自然高興。
“興許是吧!我也看不出來!碧频谬埿χf道,“我們趕快去吧!快去快回就行了,別再讓將軍擔心了就行。”
以前去過帕爾玉旦家里,他們走的也快,直接朝她家里走去,很快就到了帕爾玉旦家里了。
大老遠唐得龍就看到有一群人圍著帕爾玉旦的家,唐得龍心想她家這是有事。【头怕四_步慢慢地朝前走去。
安明海拉住了他,看了看,說道,“得龍,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好像是在舉行什么儀式似的!
沒等兩人走到跟前,就看到一群人抬著一個棺槨往外走來。唐得龍發(fā)現(xiàn)這棺槨有些奇怪,像一只船似的,上面還蓋著一塊黑絲布。顯然是有人去世了。
抬著棺槨的人涌擠過來,唐得龍和安明海趕忙往旁邊讓了一下。他們生怕?lián)踝√Ч讟∪说娜ヂ。人多再說抬著棺槨,畢竟路上看起來很涌擠。
抬棺槨的人很快就走了,唐得龍卻看到帕爾玉旦的父親與伯父兩人走在后面,默默地不作聲,看著很悲傷的樣子。
他們知道去世的人,只要是熟悉的人,或者是親屬時,知道的人認識的人都很悲傷,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唐得龍望著遠去的人群,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盯著棺槨,好像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回頭看了看帕爾玉旦的家,好像看到了帕爾玉旦站在不遠處的家門口,看著他笑著。
望著消失在巷子里抬著棺槨的人群,唐得龍這才慢慢地朝帕爾玉旦家里走去。在門口,他只是看到輕輕掩閉著的大門,慢慢一推門就開了。
旁邊一老太太看到了他們兩人,不解地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啊?”
唐得龍一時不知道如何說,沒有作聲。
“我們是過來找帕爾玉旦的,她在家嗎?”安明海突然說道,“剛剛那群人是在干什么的?”
老太太看了看他們,臉色有點難看。她上前一步,聲音很低,說道,“帕爾玉旦走了。他們把她抬到墩廓地去了!
唐得龍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慌忙問道,“老太太,您說的是什么意思。颗翣栍竦┧趺蠢?”
“她死了。剛才他們抬著的就是帕爾玉旦,把她抬到墩廓地去了。”老太太說道,“多么可憐的姑娘。〉玫牟〔皇莻好病!”
唐得龍聽到后,頓時如五雷轟頂,一下子驚呆了。安明海看著他不動的樣子,也有些嚇人,慢慢地叫著他。
“唐得龍,你……你沒有事吧!你可別嚇唬我啊你!卑裁骱4舐暫暗,“既然帕爾玉旦去世了,那我們回去吧!”
驚聞噩耗,唐得龍像是傻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來。
安明海當然擔心了,雖說他對帕爾玉旦沒有男女那樣的感情,但他一直覺得帕爾玉旦真的不錯,挺適合唐得龍。可能是兩個國家,兩個民族,有些事情總是在阻礙著他們感情的發(fā)展,所以才有了唐得龍想要最后的告別,卻沒有想到現(xiàn)在正趕上了送別帕爾玉旦。
唐得龍像是瘋了似的,趕忙跑進帕爾玉旦家里,大聲喊了起來。他突然看到帕爾玉旦正看著他笑,當他往跟前走時,才發(fā)現(xiàn)他什么都沒有看到。他知道這是幻覺,是帕爾玉旦在冥冥之中對著他笑。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地,沒有絲毫的聲音。帕爾玉旦已經(jīng)不在了,安明海還得勸慰唐得龍,畢竟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正要跟唐得龍說,看到唐得龍從懷里掏出天蠶玉佩來,看了看,又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前。
“安明海,你先回去,給楚將軍說說,我要去墩廓地去送帕爾玉旦,要把這塊天蠶玉佩送給她,讓她帶走!碧频谬埻蝗徽f道,倒是把安明海嚇了一大跳!拔野延衽逅偷胶,我馬上就會回來的了!
安明海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兩人出來,只有他一人回去了。再說即使楚新陽相信,誰能保證傅介子會如何想。≡僬f這事他真是做不了主,還是不想讓唐得龍離開。
“唐得龍,我看你就把玉佩掛在這里,古爾力江老人回來后,自然就能看得到。至于他如何處置,那就由古爾力江了,我們再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卑裁骱Uf道,“再說他們已經(jīng)把帕爾玉旦抬走了,去埋葬,剛才那個老太太太說的那個地方,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咋去啊你?我看此事你還得慎重處理!”
安明海說的話是有道理,他知道唐得龍是想看看帕爾玉旦,再把這塊玉佩放在帕爾玉旦的棺槨里面,這事情他都能想得到。但是關鍵是他回去了不好給楚將軍和傅大人交代。
“我說提真話,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了,我們誰也沒有辦法讓帕爾玉旦重新活過來,你還是要想得通啊!”安明海不安地說道,“你把這玉佩就掛在他們家的門扣上,相信古爾力江大叔能看得見,我們還是回去吧!”
唐得龍似乎沒有聽安明海的話,仍然無動于衷,靜靜地站著。安明海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只好站著靜靜地陪著他,兩人一起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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