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勝真沒有想到,龍水蓮?fù)低的昧藰翘m圖冊,就已經(jīng)知道了圖冊扉頁上的內(nèi)容,并且給自己說了出來。
他越想越是吃驚。
圖冊扉頁上的三句話和其他兩副地圖,他看到過。其他二十一頁上面的內(nèi)容,都是他在冥思時看到過。而龍水蓮究竟能不能看到圖冊所有的內(nèi)容,他不能確定。
以前,他總是以為只有自己懂得樓蘭圖冊的秘密,現(xiàn)在看來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從現(xiàn)在起,他首先要再次確定龍水蓮,究竟知道多少樓蘭圖冊的秘密。至于其他人,他暫時不想去打聽了。
龍水蓮坐在龍科身邊,沒有喝酒,只是看著屋子里其他人在喝。她不時地朝這邊看看唐龍勝,好像還有話要說,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唐龍勝心里也有點著急,只好暗暗地觀察。他知道再著急一下子也解決不了問題。再說龍水蓮心思縝密,越想知道的事情,龍水蓮捂得越緊,甚至滴水不進(jìn)。
“玉克老人,如果明天天氣好了,我租的駱駝能不能保證能進(jìn)羅布泊?”艾爾克江突然問道,“你首先得要保證我的駱駝!”
玉克白了艾爾克江一眼,沒有說話。
龍科與李國強看了看艾爾克江,他們心想只要他問起駱駝的事情,看來是要進(jìn)羅布泊了。
“玉克老大哥,那您看能不能再給我租兩峰駱駝,所有的駱駝我全部再出價一倍,行嗎?”龍科問道,“我只是再要兩峰駝!
玉克老人笑著說,“那明天再看吧!如果能剩下多余的駱駝,就再送你兩峰都行,不要你再出高價。”
唐龍勝想自己只要是艾爾克江發(fā)話了,那進(jìn)羅布泊的事情就沒有問題。現(xiàn)在艾爾克江為什么突然要說這話呢?難道現(xiàn)在正是進(jìn)羅布泊的好時機嗎?
他覺得有些蹊蹺,龍水蓮知道了樓蘭圖冊的事情。他才這樣說,是不是他在等待著就是這個呢?
唐龍勝想著,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過于天真,有些牽強附會。
龍水蓮此刻真是安靜了下來,好像已經(jīng)不在乎樓蘭圖冊的事了。倒讓唐龍勝有點心神不安。
“李教授,你剛才說的那事,是不是真的?”艾爾克江問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得趕快進(jìn)羅布泊了,再不能拖延了!
“已經(jīng)給你們說了,所有在座的人都知道。如果真的不信,那我還能再說什么?艾爾克江老弟,跟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還在懷疑我的話嗎?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李教授,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敢懷疑您的為人。我只不鬧不明白,您自己二十多年的研究成果,就能當(dāng)著我們這些人的面說出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我從心底里真的是佩服您啊!”艾爾克江說道,“不過,您說的那三句話,我真是沒有記住。什么黑色的死亡在笑,真有點滑稽。沒有記住,看來我的記性真不好。如果帕麗旦在的話,可能就會記住了!
艾爾克江說時看了看龍科旁邊的龍水蓮。
唐龍勝頓時明白了,剛才他去駝圈跟牧草蓬說話時,是姥爺可能趁著喝酒,說出樓蘭圖冊扉頁上這三句話,所以龍水蓮才記住了,剛剛又給他說了一遍。
他真不知道姥爺為何要把這么重要的事情說出來,絕對不是酒后亂性,把不住自己的嘴才說出來的,F(xiàn)在看來,姥爺還是沒有喝醉,談吐自如。
他敢斷定,圖冊其他內(nèi)容,龍水蓮是不知道的了,否則當(dāng)場也會給他提起地圖的事,但龍水蓮至始至終沒有說出來。
龍科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唐龍勝偷偷地看了看,龍科對女兒又悄悄地說了幾句,龍水蓮很安靜地坐在他身邊,沒有再出屋子。
“滑稽不滑稽,這事你進(jìn)去了就知道了,F(xiàn)在讓我說,可能喝多了也說不出個什么情況來!崩顕鴱娦χf,“只有進(jìn)去了,我們才能看到黑色的死亡和紅色的微笑。只有探險才能征服死亡,聽到風(fēng)吹過殿堂的聲音!
唐龍勝心里清楚姥爺說這些話,其實就是扉頁上那三句話的意思,雖說很接近,其實有更多的寓意。但他真不知道姥爺為何要說出來,正如艾爾克江所說。姥爺研究了二十多年,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說出來,這為了什么。
“這是不是一個意外?”唐龍勝心里喃喃說道,“但愿這不是意外,姥爺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是逼艾爾克江進(jìn)羅布泊。如果不是再逼他,那進(jìn)羅布泊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在艾爾克江這里。所有的人,都得聽從和附和著他!
李國強這幾天心里也有些憋屈,本來早就應(yīng)該進(jìn)羅布泊,誰知道艾爾克江一推再推,老是拖延著不進(jìn),讓他心里煩躁起來了。現(xiàn)在他索性把這話趁著酒勁說出來,看有多少人能聽懂。
正想著,唐龍勝覺得自己額頭很燙,那三句話又乍迸了出來,跟姥爺剛才說的話糾纏在一起。
“探險,是征服死亡。征服死亡,是打開黑色世界紅色舞者。搖動腳鈴,聽梵音婆娑。微笑,是死亡殿堂回蕩的風(fēng)嘯聲。”唐龍勝心底里在默誦著,耳邊又浮現(xiàn)李國強的聲音來。“黑色的死亡和紅色的微笑。只有探險才能征服死亡,聽到風(fēng)吹過殿堂的聲音!
兩副地圖時隱時現(xiàn),二十頁圖冊像是風(fēng)一樣,刮了起來。而其他人卻根本看不到,整個屋子像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似的。
“那好,如果今晚沙塵暴過去,明天我們就進(jìn)羅布泊。”艾爾克江說道,“就這么定了。玉克老大哥,您看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最好當(dāng)著李教授和龍科的面,說出來讓他們也說說,看進(jìn)去時再有沒有其他準(zhǔn)備的東西!
“駱駝的事,我這里沒有問題。”玉克老人說著端起酒抿了一口,又說,“進(jìn)羅布泊時,我們不要再生事端就可以了。再說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無法判斷,只有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好了。”
艾爾克江笑了,輕輕說道,“盡其責(zé)就行了!
唐龍勝真沒有想到他們兩人說的很輕巧,好像進(jìn)羅布泊沒有什么,那這些日子艾爾克江究竟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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