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克江并沒有再理會其他人,他看到岳明的臉色后,還要把話說完。他知道只有把話說完后,才能讓初出茅屋的小子心里在能安穩(wěn)些,不會再挑戰(zhàn)他是進羅布泊的權(quán)威。
廣闊無垠的羅布泊,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得去。即使進得去,也不見得能出得來。只有進出自如的人,才是真正征服過羅布泊的英雄。
羅布泊造就了他英雄的膽略氣魄。
“當然,你的運氣很好。沒費什么勁,就找到了補給,你坐下來,先美美地喝水,像牛飲似的,什么也不管不顧。等干裂的嘴唇想要吃東西時,還是覺得喝的不夠多。再等你吃飽足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覺時,你會覺得羅布泊只不過如此嘛!因為在睡醒后,你又要上路,向羅布泊更深的地方去探尋,你覺得好像太陽神一直在指引著你走!
艾爾克江又笑了笑,繼續(xù)說,“不過睡覺時,你要留心,河谷的風較大,如果不注意的話,有可能被大風刮來的沙土給埋了。即使太陽再眷顧你,可能你也起不來了。我這樣說時,你肯定是睡得不踏實,心里一直在擔心著,說不定做的夢不再那么甜了。”
李國強想要說話,艾爾克江舉手示意他不要講。
“當然,這條進羅布泊的路,我已經(jīng)走了很多次了,對我太熟悉了!卑瑺柨私α诵,繼續(xù)說,“當你再次醒來,當你再次吃飽喝足了,繼續(xù)背上行囊上路往前走。整個庫魯克河谷其實也不長,照你的體格,至少也得走兩天時間。這兩天時間只要你不是有意偏離方向,走出河谷,絕對不會迷路。不過,這時你走了不到二十分之一進羅布泊的路程!
唐龍勝心想艾爾克江是在說故事了,還是在描述羅布泊里真實的樣子。他相信艾爾克江是經(jīng)歷過的了。
艾爾克江笑了笑又說,“再往前走,你可能就能發(fā)現(xiàn)樓蘭古城,或者其他地方。”
在場沒人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艾爾克江在說。
岳明早已經(jīng)慫了,悄悄地低著頭,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聽明白了嗎?”艾爾克江問時,岳明尷尬地看了看,輕輕嘀咕了一句說他明白了,身子卻慢慢地坐了下來。
唐龍勝飛快地記住了艾爾克江剛才說的話,他真是沒有想到進羅布泊真是不容易。昨天他清楚地記著艾爾克江給兒子哈蘇比江說起雅克拉克那個據(jù)點的補給,哈蘇比江說已經(jīng)補給好了。
看來這一切艾爾克江已經(jīng)安排的妥妥貼貼了。
唐龍勝心想進羅布泊真是不容易,什么事都要想到前面,否則真會功虧一簣。
艾爾克江頓時大笑了起來,弄得在場的人莫名其妙。
哈蘇比江慢慢地走了進來,在父親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
“有客來,那就請吧!但不能讓他們進院子,我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卑瑺柨私f時,站了起來說,“李教授,老朋友來了。”
李國強不知道艾爾克江說的老朋友是誰,看來是個認識的人。來人究竟是艾爾克江認識,還是他李國強認識,一時難以判斷。李國強心里頓時緊張起來了。
“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坐著!卑瑺柨私饋沓鲩T時,看了一眼坐著不說話的岳明,笑著說,“如果他要去的話,李教授你可以告訴我,誰愿意跟著走,我安排他先走。”
李國強知道岳明唐突貿(mào)然,并不責怪他。看著坐著無聲的岳明,知道他已經(jīng)認錯了。
唐龍勝跟著站了起來,看了看出門的艾爾克江,不知道他會在那里招待已經(jīng)到來的客人。
李國強給唐龍勝睇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跟著,看究竟是什么人。艾爾克江說過喜歡他,應(yīng)該對唐龍勝有了更深的信任了。
看到李國強使來的眼色,唐龍勝心知肚明。他慢慢地趴在門框上看了看,只見艾爾克江出了大院子的門。
“這是什么情況?”唐龍勝心想,出了大院那他跟上去是不是就不太好了,畢竟艾爾克江沒有叫他。
越過墻頭,唐龍勝能看到艾爾克江在外面跟著兩人說話,時而艾爾克江轉(zhuǎn)過身來,好像給來人說家里的事,眼睛能瞟見趴在門框前的唐龍勝。
唐龍勝趕緊縮回身子,知道不能讓艾爾克江心生疑惑。等艾爾克江再轉(zhuǎn)身時,他偷偷地溜到大門后面,從門縫里能看到外面的人,也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艾爾克江出來時,看到兩個很文雅溫和的人。
“尊敬的艾爾克江先生,我是杜懷忠,這是佐騰先生,是從西安過來的人。今天來找您,主要是想請您帶我們進羅布泊,至于報酬您說個數(shù)吧!”
艾爾克江心里笑了起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來找,請他幫帶進羅布泊。
“二位先生到來,我本人表示誠摯地歡迎,卻不知道您們進羅布泊有什么事嗎?”
“只是想去看看,想探險!倍艖阎疑锨耙徊叫χf,“知道您是勒其格鎮(zhèn)最有名望的人,也是羅布泊的活地圖,所以特意來請您帶我們進去探險。”
“我已經(jīng)不再帶人進去了!
“我們已經(jīng)打聽過了,最近您還在準備要進去。為什么卻要說不再帶人進去了呢?”
“我已經(jīng)下了決心,這是最后一次帶人進去。而你們來晚了,在最后一批人的后面了,所以才這樣說!
“看來我們有異見了,這好說嘛!”杜懷忠笑著說,“這樣吧!尊敬的先生,只要酬金您說個數(shù),再把我們跟你要帶的人一起帶進去,剛好讓我們都能趕上,你看行嗎?這樣你不是多了一筆酬勞嘛!”
“我不懂得你們的異見。這不是異見的事,也不是酬金的事!卑瑺柨私χf,“酬勞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這可能就是我們的異見,就是你們所說對事情不同的看法!
佐騰二郎看著有些生氣,只是沒有發(fā)作出來。他并不是溫文而雅,而是在等待著在合適的時候,說服在他看來的老頑固艾爾克江。
艾爾克江并不著急,看著面色和善的兩人,有些可笑地望著他們。
杜懷忠轉(zhuǎn)身看著佐騰,只是靜靜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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