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陸策用力的合上了自己的書本,將失意者的自白書收了起來。
S級別的封印物,確實了不起,就只是這么簡單的一頁,就給范仁的靈體殺了個干凈,而且反噬也很明顯。
對自己的負面影響主要是情緒和心智上的,但是由于暴怒面具的原因,他感覺不到那些。
陸策只能感覺到,當書翻開的那一瞬間,心頭一陣無名火起,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讓自己不滿意。
眼前的范仁看著很討厭,想殺。這個體育館看著陳設(shè)很垃圾,想砸了。這學校看著心煩,想炸了.....
總之就是世間一切都不順我心!
就好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吞噬著心底的所有溫情和理智,全部轉(zhuǎn)換成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暴怒。
陸策現(xiàn)在也是理解了對于暴怒的那句描述——我就是燃盡世界的烈火。
這書還真是不能多看...
圣賢書看多了,那可是殺人不眨眼啊。
收回書以后,整個體育館中變得異常的安靜,好像之前的嘈雜和熱鬧,都是幻覺一般,從沒有發(fā)生過。
還是安靜了好....
除了一個人...
“我好失敗...”
“我什么都不是....
“死了算了....”
范仁軟倒在地,口中無意識的喃喃著,像是被玩壞了一樣。
他的神經(jīng)被反復(fù)彎折,已經(jīng)是有些不成樣子,之前被暴怒面具恐嚇,之后又被失意者的概念能力影響,他的精神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了。
陸策本來心情不好,看他這個死樣子,也是非常核善的問道:
“怎么,想死?”
“需要我的幫助嗎?”
范仁的眼中瞬間神光爆閃,整個人扭曲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向后蹬出幾步。
“別啊哥!我跟您鬧著玩呢!”
“我胡說的,我可想活了,我想活的不得了,我每天想活的都睡不著覺,生怕一睡著就醒不來了......”
腦海中一切的負面情緒全都被一掃而空,強大的求生欲讓范仁根本不管什么失意不失意的,他現(xiàn)在覺得在這“罪”面前撿一條命是多么的不容易。
雖然挑戰(zhàn)模式?jīng)]有勝利或者失敗的抹殺條件,但你被“罪”逮住打死,那可是只能算自己的。
范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地上的退出幣,正想著怎么拿回來的時候,陸策十分自然的彎腰,將地上的退出幣收了起來。
范仁:?!
陸策沒理會他內(nèi)心的崩潰,向著體育館的中央走了走,隱約間,好像聽到了拍球的聲音。
但是此時自己的野獸直覺,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沒感覺這個體育館內(nèi)有任何的惡意在盯著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雖然所有的干擾項都被自己揪出來了,但是正經(jīng)的游戲內(nèi)容,他好像一時間想不到。
排除錯誤選項≠找到正確選項。
陸策打了半天了,面對這種情況也懶得正常通關(guān)了——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人嗎?
回頭對著一臉迷茫的范仁問道:
“這里的游戲是怎么回事?”
范仁小心的回道:
“我告訴你,你能不殺我嗎?”
“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陸策十分平靜的回答道。
“別!告訴!必須告訴!”范仁當時都立正了,“籃球,對方是打籃球的!
范仁的變臉速度讓所有觀眾都震驚了,但是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求生的好辦法。
“然后呢。”看對方配合,陸策繼續(xù)問道。
“然后就我也不知道了,這是真的,我只是因為能分出靈體,所以稍微有點感知而已,具體的通關(guān)方式只有樸不成知道。”
“要不您去找樸不成?拷打他吧,別拷打我,拷打我也沒用啊!
陸策:......
范仁此時可以說是把節(jié)操扔沒了,能賣隊友趕緊賣,反正要不是因為樸不成,他也不至于面對眼前這個殺星。
陸策:......
靈體,費力不討好,又沒有苦痛值可以薅,他懶得分析太多,對于這個怪談他只想迅速通關(guān)。
“這個可能要從背景故事中分析,這個怪談的主人公好像一直在等一個能在籃球上打敗他的人......”
“另外,他可能是身世凄慘....”
節(jié)操這種東西,掉一次基本上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范仁此時盡心盡力的說著,好像自己是陸策的隊友一樣。
“行了,別說了!标懖咧苯哟驍,“告訴我他在哪?”
如果用游戲的方式來說的話,解密,分析,都是十分低效率的行為。
如果是貪婪面具的話,可能對于這些事情還有一些想法,但他現(xiàn)在是暴怒,暴怒也就是在戰(zhàn)斗的時候會想要動點腦子。
就好像是你玩游戲的時候,跳過新手教學,跳過背景介紹,跳過過場動畫,然后直接進入游戲畫面拿起槍準備開殺。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只知道我要大殺特殺!
范仁有點沒太懂陸策,但他此時處于“已老實,求放過”的狀態(tài),于是指向了一個位置。
那里已經(jīng)被肆虐的不成樣子了,籃架都被陸策之前一巴掌打翻,倒在另一個場地中。
陸策走過去,從地上把籃球架撿起來,咚的一聲直直的插入了地面。
然后,再一次拿出了失意者的自白書,打開之后,平放在了籃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