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府府君肆無忌憚的笑著,笑聲刺耳,笑音歡快,看不出半分心懷百姓的樣子,更別說體民之困苦。
九九和帝江冷漠的看著他,任他笑。
府君笑了好一陣子后,察覺到九九和帝江都不笑,還一直滿懷深意的看著他,他終于覺得不對勁住口了。
怎么感覺后背有些冷呢?
很不對勁。
府君深呼吸了一口氣,親自上前,討好的給兩人添了茶水,輕輕放下茶壺。
“公主,陛下,快請喝茶?”
兩人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盯著府君看。
府君被看的心口發(fā)毛,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兩人,看著年紀(jì)輕輕。但眼神,還有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太具有壓迫感了。
他被壓的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指不安的摩梭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公主,陛下,不知您二人為何這樣看著臣?可是不滿臣的安排?”
“亦或者臣說錯了什么?”
“看來你真是不懂,那朕就帶你去看看。”帝江一口茶沒吃,突然站了起來,闊步來到了府君面前,拽起府君的胳膊,將人往外面拽。
“走,跟朕出去看看!
“親眼看到了,就什么都懂了!
府君一臉恐慌,不明白這是鬧哪出?
“陛下,有話好好說啊!”
“沒什么好說的!
九九冷哼了一聲,手握長劍,緊隨其后。
府內(nèi)的丫鬟下人看到這一幕后,都看傻了。
府君怎么被人拽著胳膊走呢?
拽府君的那人是誰?
好帥,好有氣勢!
而府君胖的像個球,被那公子拽著時(shí),跟拽著一個肉球沒區(qū)別,看著好滑稽哦。
眾人想笑,又不敢直接笑,個個低著頭,悄悄笑。
帝江將人拽到了中州府外圍處,指著街上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饑民,道:“府君,這就是你口中的百姓們安居樂業(yè),夜不閉戶,生活的很好?”
府君看著這些人,哆嗦著唇,不答。
帝江繼續(xù)道:“中州府的人口真的是在增加嗎?”
“看這個樣子,每年估計(jì)都要減少一半吧?”
府君被問到了心口痛處,還是不答。
更準(zhǔn)確的說,他是答不上來。
他急的雙手顫抖,眼里滿是被揪住小辮子的恐懼,冷汗則順著他肥碩紅潤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到了他的藍(lán)色衣領(lǐng)領(lǐng)口。
帝江斜了一眼,嫌棄的松開了拽著府君的手,繼續(xù)道:“偌大的中州你治理不好也就罷了,再說說你心懷不軌的事兒!
“沒有,沒有……”府君急急跪下,擺著手否認(rèn):“陛下,這種天大的罪可不能往臣頭上安!會要了臣的命的!
“呵,現(xiàn)在知道要命了,派人追殺裴清檸時(shí),怎么不說要命?”
“派人下鮫顏圣女之墓盜寶、好伺機(jī)起事時(shí),又怎么不想想這些事?”
“中州數(shù)年來一直保持中立,一直公平處理諸國事宜,仗義為弱者執(zhí)言,可就因?yàn)槟銈兏愕倪@些事,中州,不再是之前的中州了。”
“……”
府君嚇呆了。
這些事兒,南國陛下怎么會知道?
難道外界傳聞南國國君與西楚公主四處游玩、不務(wù)正業(yè)為假?
周圍百姓看著帝江審問府君的一幕,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抹著眼淚看了。
這些年來,中州府府君沒有底線的魚肉百姓,不把百姓們當(dāng)人看,擅自增加各種苛捐雜稅,百姓們苦不堪言。
河壩決堤他也不管,導(dǎo)致中州千畝良田被淹,莊稼被毀,百姓們無以為生,只能是流落街頭乞討。
百姓們一直在盼一個人,能突然出現(xiàn),救他們于水深火熱。
眼前這位年輕人可以嗎?
他可以處理一手遮天的中州府府君嗎?
百姓們心懷期待。
“那位貴人就是之前給我們施粥、發(fā)放棉衣的人!
“還有他身邊那位姑娘,我印象也極深,她給大家施粥時(shí),總會溫柔的問大家夠不夠?不夠的話,再來一碗!
“對對對,我也記起來了!
“他們能給貧苦百姓施粥,發(fā)放棉衣,一定不是一般人,想來一定能解決中州府府君這個蛀蟲,還百姓們平靜的生活!
“對,對!
百姓們都很信任帝江和九九。
甚至,他們還跪下,哭著叩拜帝江和九九,求兩人解決中州府府君這個魚肉百姓的蛀蟲。
帝江看到這些哭著求一個公道的百姓們,心中無比酸澀。
“府君,你看到了?這就是你轄區(qū)內(nèi)的子民?”
“他們對你,沒有愛戴,只有怨恨!
帝江道:“看來這中州府府君你是不必當(dāng)了,朕可以做主,摘了你的官帽,將你下獄候?qū)。?br>
“你做的惡,樁樁件件,朕都會查清楚,給中州百姓一個交代。”
帝江是南國陛下,中州府打理的至尊聯(lián)盟中,現(xiàn)今有三分之一是南國的官員。
但南國官員可沒權(quán)力處理中州府府君。
只有西楚,南國,或者東蒼的國君,才有資格直接處理。
帝江立馬就處理了,可是,正當(dāng)他和九九要將這位府君押去中州府大牢時(shí)。這位府君的大公子安子松帶著大批的人馬出現(xiàn)了。
他們帶人包圍了帝江和九九。
這位大公子完全不管九九和帝江是什么人,他拔出了腰間的劍,指向天空,道:“來人,將這兩人拿下,救出我爹!
“能拿下這兩人的人,本公子有重賞!
安子松說這些話時(shí),看著面目可憎。
“安子松,你確定要這樣?”帝江當(dāng)年登基時(shí),可是召見過中州府的人,連同這府君,還有他的大公子安子松,也都見過。
安子松和安世耿都認(rèn)識他,知道他什么身份。
既然知道,他們還敢如此?
“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卑沧铀蓢虖埖恼f:“只要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管他是誰,一律該死!
這話是不把帝江這個南國君王放眼里了,確定要得罪了。
更準(zhǔn)確的說,安子松是不想他爹和他做的那些事兒暴露后,被處死,所以破罐子破摔,和帝江對著干了。
“來人,上!
“救出我爹,殺了這兩人。”
“好,這是你們自找的!钡劢途啪畔嗬^拔出了長劍,準(zhǔn)備一戰(zhàn)。
“你猜,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我們天地龍鳳劍的對手?”九九挑眉詢問安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