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提議的計劃,以顧煙蘿為誘餌,借機找到弗朗西斯,直接就地斬殺,雖然可行,但顧煙蘿也說到了點子上,你們想到的,他能想不到?弗朗西斯如此陰險狡詐,鋌而走險,可不是妙招。
顧煙蘿發(fā)現(xiàn)秦?zé)o妄在注射C4后,渾身都在發(fā)汗,在空調(diào)涼氣下,肌膚表面浮著冰涼黏膩的汗?jié)n,似藥效發(fā)作后極為不適,昏睡中不安的蹙起眉心,夢囈呢喃。
她坐在沙發(fā)邊俯下身,雙臂摟過秦?zé)o妄,讓他坐起身靠入自己懷中,左手輕撫著他的后腦,左手一遍遍輕拍著他的后背,微涼的唇瓣不住的嘶磨著他汗津津的臉側(cè)。
“那你可想過其他的解決之策?”
藏月若有所思,覺得顧煙蘿說的在理,萬一計劃中途出錯,被老頭識破,他們失去了煙煙的行蹤,那豈不是更遭了?這種風(fēng)險他們承擔(dān)不起。
“有啊!鳖櫉熖}聲音輕飄,輕描淡寫道,“不過,倒是得麻煩你了!
“不知道我這清醒能維持多久!鳖櫉熖}頓了頓,又道,“所以一會兒,要是又沒了意識,麻煩用你手上的鐵鏈把我囚住,避免再次出現(xiàn)類似你們都干不過我的情況?”
“喂喂喂,怎么說話呢?我是不屑對自己人出手!”德萊斯惱羞成怒站起身,打算和顧煙蘿據(jù)理力爭。
但顧煙蘿不搭理他,只是伸手從茶幾拿過質(zhì)地柔軟的紙巾,替藥效未過,人還沒醒的秦?zé)o妄擦拭著額頭的汗,慢條斯理的和藏月繼續(xù)交流道:
“其實辦法很簡單,耗到弗朗西斯死亡,而我的身體也能避免他的催眠和掌控,思來想去,辦法也就只有對我施以沉眠術(shù),進入假死狀態(tài),然后在我置身的10米范圍內(nèi)設(shè)下困魂陣屏障,這樣與外界阻隔,就算任何人試圖盜這具身體,也會因那道屏障而無法達成目的。”
“唯一的困難就在于……法陣是毒陣,得找地方布陣,你必須在設(shè)下法陣后,凈化困魂陣,這得學(xué),但我沒時間教你。”
藏月聽后,陷入沉默。
沉眠術(shù)是什么?
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假死咒,又或者說,是昏睡咒的究極版,昏睡咒是能蘇醒的,且時間在幾小時以內(nèi),而沉眠術(shù)則是“醒來遙遙無歸期”,為什么說沉眠術(shù)會讓人進入假死狀態(tài),因為這種術(shù)法通常適用于受了不治重傷,瀕死的術(shù)士,他們進入沉眠后,并未真正死亡,而是會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自行修復(fù),這種術(shù)法的不確定性太大了,且必須置身在冰寒環(huán)境中,讓渾身的血液和細胞慢下來,甚至連衰老都會減緩。
而顧煙蘿口中的“困魂陣”就更離譜了。
困魂陣和陰毒的鎖魂陣大同小異,困魂困的是活人,鎖魂鎖的是死人,但都屬于惡毒的法陣,前者將三魂七魄和活人困死在狹窄的法陣中加以其他咒術(shù)進行折磨,做到生不如死,后者是讓死后靈魂被鎖陣中直到魂飛魄散,無法超生。
通常情況下,先用困魂陣將人慢慢折磨而死,再用鎖魂陣讓其不得超生。
原理就是這個原理。
但顧煙蘿把困魂陣用自己身上,這是藏月想不到的。
“你是讓我自學(xué)嗎?”
“你不是趁我睡著,施法潛入了我的大腦深處探尋記憶,大可繼續(xù)用這法子,去我記憶里找找答案。”
藏月:“……”真的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啊。
藏月和顧煙蘿的談話,德萊斯插不進嘴,因為咒術(shù)那類東西,他一竅不通,只能翹個二郎腿在一旁聽著。
遺憾的是。
顧煙蘿只清醒了短暫的半小時,又重新陷入了沉睡。
等秦?zé)o妄醒來時,她已經(jīng)被阿爾法送回了臥室。
秦?zé)o妄是凌晨1點蘇醒的,醒來時,德萊斯和藏月依舊呆在他的書房中,并沒有離開。
秦?zé)o妄默不作聲的睜開深邃的眼眸,昏暗的落地?zé)艄鈺炛,他自沙發(fā)坐起身,斜影投射在了墻面上,他幾乎渾身被汗浸濕,呼吸均勻,無急促,唇色透著健康的紅潤,色澤像是比從前還要稍紅一些,其余便沒有明顯的變化了。
奇怪的是,他嗅到了鼻間殘存的淡淡體香,這香味中還隱約透著一股甜奶味兒。
秦?zé)o妄微微一怔,看向藏月和德萊斯,愣怔間,喃喃:“煙煙的味道…”她來過。
不會錯的,顧煙蘿真的來過。
否則這源自于她身上獨特的香味不會如此清晰濃烈,秦?zé)o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蓋著一條蠶絲的薄毯,就連被匕首割傷的雙手都被人重新包扎過,甚至連指甲縫中的干涸血跡都被人清理干凈了,手背的紗布還打了兩個可愛的蝴蝶結(jié)。
“昂,她醒過,馬不停蹄來看你了!
德萊斯正坐在秦?zé)o妄辦公桌旁,拿著秦?zé)o妄一直開機的電腦在那玩射擊類小游戲。
“還抱著你好一會兒呢!辈卦卵a充道,“嫌傷口包的不好,替你重新包了,哦對了,還推翻了我們之前的計劃,她覺得我們能想到的,弗朗西斯也能想到,所以她想了別的辦法!
秦?zé)o妄渾身黏膩被汗浸濕,他不喜這種出汗的感覺,指尖繞扣解下襯衫,脫去扔在了地上,毫不避諱書房里還有別人,那一身精瘦悍利,清晰而輪廓深刻的肌肉線條就暴露在德萊斯和藏月面前。
德萊斯瞥了眼,挑高眉頭,總覺得隱約間秦?zé)o妄哪里不一樣了,細細觀察一番后,他“嘖”了聲,“我覺得你肌肉塊兒變大了!
畢竟這秦?zé)o妄以前病懨懨的時候在他眼里,肌肉削瘦,身型單薄的就跟沒有似的。
秦?zé)o妄沒說話,本想站起身,可忽然覺得雙手掌心的傷口奇癢無比。
癢的他不顧阻攔,明明舍不得破壞顧煙蘿替他包扎的傷口,也快速的拆了紗布。
“你干嘛?不怕感染?你手上那傷可不輕!”
“傷口太癢,很奇怪!
可當雙手染血紗布全拆,飄落在地。
面對自己開始大面積結(jié)痂的匕首割傷,秦?zé)o妄不可置信的看向德萊斯,掌心朝向他和藏月。
“傷口,在愈合!
只是沒有那么快,脆弱的結(jié)痂口還有血滲出。
但確確實實正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