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感覺腦中如炸開般,秦?zé)o妄驚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在努力消化蔣霆梟告知的“十萬火急的大事”。
他三哥?蔣霆堯喜歡煙煙?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還是蔣霆堯藏的太好?
秦?zé)o妄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
蔣家去和顧家說親了。
“我是無意間偷聽到我媽和我爸談話知道的!笔Y霆梟坦白道,“本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但思來想去,若是不說,恐怕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明知道我和煙煙……”秦?zé)o妄欲言又止,語氣清冽幽沉,“他們還這么做……憑什么?”
憑那是蔣家?
憑他現(xiàn)在孤身一人?
還是……
“憑我活不久了?”
“憑我,快死了?他們就沒把我當人看,沒把我放眼里,直接越過我,明目張膽的去和顧家商量?”
得知事實的那一刻,就如尖刀扎在心臟中央,扎透了,很痛。
秦?zé)o妄幽邃陰郁的黑瞳,瞬失了光彩,緩緩低頭,逐漸冷笑起來,“所以顧家是怎么說的?”
蔣霆梟心直口快,素來不藏著掖著,坦言,“具體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今天我爸約見顧鴻鷹了,談的怎么樣我沒聽見,但見我媽和我爸通話那神情……看著好像是……”蔣霆梟垂眸,“挺順利?有下文?”
挺順利。
秦?zé)o妄心里抽疼的胸口顫栗,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便心底壓抑著憤怒怨然,還有不被尊重的屈辱,可他忽然更覺得委屈。
怎么就能因為他病了,活不長久,就料定他一定會死,然后捷足先登去和煙煙家人商討聯(lián)姻婚事……完完全全越過他。
他做錯什么了嗎?
沒有。
帝國異能研究局在他的帶領(lǐng)下,研發(fā)了無數(shù)創(chuàng)新科技型軍事武器,位列四大帝國首位,他功不可沒,卻不能擁有姓名,只能隱藏于不見光的地下,因為研究局的存在,是絕密級。
還有顧鴻鷹。
秦?zé)o妄本以為,因為煙煙的關(guān)系,他和顧鴻鷹的關(guān)系一度回溫,不再如從前那般水深火熱如仇敵。
有些時候,秦?zé)o妄甚至?xí)幸环N,那男人在把他當親兒子看的錯覺。
可到頭來。
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他只不過是顧鴻鷹挽回和女兒父女關(guān)系的工具。
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最初那句——
你是個快死的人,我不可能把我唯一的女兒嫁給你。
此時此刻。
秦?zé)o妄低眸立于原地,他感覺自己像是忽然之間被人把氣全放光了,委屈又不甘,苦澀又悲愴,狼狽的像個被世人忽視的將死之人。
“……老秦,別不說話,你這樣,我瘆得慌!笔Y霆梟為難的看著秦?zé)o妄,他把秦?zé)o妄當兄弟看,兄弟的女人又救過他狗命,“我就怕你這樣……才想說見面告訴你,早知道早準備,你和顧煙蘿說說,看看有無應(yīng)對策略!
“知道了!
聲音像是滲入了極寒的冰碴。
秦?zé)o妄冰冷回應(yīng),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老秦,別傷害我爸媽!
秦?zé)o妄聞言,側(cè)眸回頭,勾起嘲弄冷笑,“你爸可是帝國頂端的一號位,可以為所欲為,我哪敢?”
.
秦?zé)o妄重新回到直升機艙,在他準備往駕駛位挪時,阿爾法的機械手伸來,阻止了他。
“主人,大可不必,廢狗來開!
阿爾法擁有目前世界最先進的獨立情感系統(tǒng),能夠精準的識別人類的情緒變化。
它的系統(tǒng)將秦?zé)o妄的情緒判定為“高!薄
也就是,他根本不適合自行駕駛。
“主人,我們?nèi)ツ。”阿爾法小心翼翼的看向一言不發(fā)的秦?zé)o妄,生怕秦?zé)o妄忽然情緒失控,把它拆了。
可秦?zé)o妄語調(diào)平冷,琢磨不透。
“去……”
.
顧公館。
秦?zé)o妄午睡,顧煙蘿被秦清拽到了二樓玻璃穹頂?shù)年柟夥亢炔,以至于秦(zé)o妄獨自出門,她都不知道。
“寶貝啊……”
秦清慵懶的斜臥在沙發(fā),扶額凝著一側(cè)喝茶看書的女兒。
“你說就是,別用那種奇奇怪怪的語氣喊我!眿扇嵊肿鲎,讓人起雞皮疙瘩。
顧煙蘿覺得除了顧鴻鷹,估計沒人受得了。
“媽媽越來越喜歡秦?zé)o妄那個狗兒子了,比自己生的香多了!鼻厍遢笭栆恍Γ筮^一粒草莓,柔媚惑人的咬了口,“但凡他來顧家住,這家仿佛都多了幾分人情味兒,你爸對你哥哥們,態(tài)度也好多了,真好!
顧煙蘿抬眸瞥了眼秦清,眼神帶點銳光,輕笑一聲,“繼續(xù)忽悠,你就是想我常住在這!
“哪能啊,實話,今后要是可以,你隔三差五,每周帶他,帶上你家那幾個小的一起上家里來小住,熱鬧熱鬧,更好!
“行,我考慮下。”
“寶貝,生病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弱,還敏感,他這一路過來撐到現(xiàn)在不容易,才多大啊,爹媽都不容他,以后相處的時候,別太強硬,能讓就讓,也別讓他覺得委屈,凡事三思,更別有誤會和爭執(zhí),要是出了什么事兒,先冷靜,一起想對策解決,懂嗎?”
顧煙蘿很奇怪秦清為什么忽然和自己說這些,挑眉對上她恍若有心事的眼神,“你有事?”
“倒也沒啥大事……”
也就蔣家想和顧家聯(lián)姻吧。
“沒事你和我說這么多做什么?”
“……隨便嘮嘮啊!
沒話找話。
顧煙蘿見時鐘指向下午3點,覺得差不多了,秦?zé)o妄也該醒了,她合上書,起身,“我去看看秦?zé)o妄起床沒!
可她回到臥室時。
望著空蕩蕩的床。
哪里有秦?zé)o妄的身影。
顧煙蘿擰眉,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問了一圈,都不知道秦?zé)o妄去哪了,只知道他忽然帶著阿爾法,坐上直升機離開。
顧煙蘿打給了秦?zé)o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去哪了?”顧煙蘿輕問。
手機另一邊。
秦?zé)o妄無力的靠坐在機艙內(nèi),眼神空洞無光的望著窗外的碧藍天空,佯裝無事,“局里臨時有事,蔣霆梟喊我來一趟,忘和你說了!
不等顧煙蘿說話。
秦?zé)o妄的聲音,又在手機中響起。
“煙煙,說你愛我!蹦銗畚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