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館一樓,陽光順著門窗散射漫入,室內(nèi)空調(diào)的涼爽頃刻間被驅(qū)散。
顧煙蘿自然聽到秦清試圖用價值連城的黃金馬“收買”秦?zé)o妄,以調(diào)節(jié)顧家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秦?zé)o妄的態(tài)度,她還是挺欣慰的。
“會不會麻煩?”秦?zé)o妄蹲身背對著顧煙蘿,回頭仰眸,手依舊替秦清扶著黃金馬的馬蹄,高貴優(yōu)雅的馬,配上矜貴俊欲的他,格外很搭。
“你喜歡就不麻煩!
顧煙蘿居高臨下,輕撩了幾下秦?zé)o妄額際的發(fā)絲,不緊不慢道。
秦?zé)o妄回過頭,享受著顧煙蘿的輕撫,長睫輕斂微顫,“那運(yùn)回來養(yǎng)著。”
“嗯,我讓人安排!鳖櫉熖}捏了捏秦?zé)o妄溫?zé)岬亩,又叮囑了句,“騎馬只能在我視線范圍內(nèi)騎!
這若是一個不小心從馬背摔下來,磕到腦袋,后果她擔(dān)不起。
自己女兒眼里只有秦?zé)o妄。
秦清來了小情緒,金色甲油擰好蓋子,扔給下人,氣的不給黃金馬蹄子上顏色了,“寶貝,你一進(jìn)門不應(yīng)該問問媽媽的傷好沒好,身體如何,你怎么只管這人?”
顧煙蘿就瞅著面前那匹高大的黃金馬,四肢都被戴上了閃瞎眼的黃金鉆石鐲子,訕笑一聲,雙手抱臂,“都能吃飽撐著給動物指甲涂甲油,戴鐲子了,你會不好?”
秦清無言以對:“……”
她沒勇氣告訴自己女兒,她嫁給顧鴻鷹后,養(yǎng)尊處優(yōu),都是這么玩兒的。
秦?zé)o妄撣了撣身上落下的馬毛,慢條斯理起身。
門外卻忽然響起一陣陣烈犬的狂吠。
秦?zé)o妄剛轉(zhuǎn)身,往門外看去,他養(yǎng)的寶貝白獅夾著尾巴,渾身濕透,一路驚慌失措的奔跑向秦?zé)o妄,一米多長的身子,猛地跳起,縮在了秦?zé)o妄懷里,瑟瑟發(fā)抖。
秦?zé)o妄抱著顧煙蘿送的獅子,也不顧衣服被弄臟,盯著門外,“怎么了這是?”
氣氛陡然間就變了。
一股危機(jī)感從門外逼入。
5只兇猛暴躁的大型烈性卡斯羅護(hù)衛(wèi)犬,飛奔沖入顧公館,沖著秦?zé)o妄懷里那只渾身毛發(fā)濕透的漂亮白獅飛撲過去,試圖撕咬恐嚇。
卡斯羅,一種古老的護(hù)衛(wèi)大型烈犬。
眼見這么多卡斯羅橫沖直撞而來,秦?zé)o妄瞬間陰下臉,護(hù)著懷里的“寵物”,抬起腳怒踹向最先撲來的那只卡斯羅護(hù)衛(wèi)犬。
被踢飛的大狗子“嗚咽”了一聲,更加兇猛,朝秦?zé)o妄呲牙咧嘴,又開始猛撲,被顧煙蘿眼疾手快,從后拎住項圈。
這時,一陣嘹亮的后哨聲。
那五只朝白獅寶寶呲牙咧嘴的卡斯羅,瞬間像收到指令般,掉頭搖著尾巴,沖著正遛狗歸來的顧鴻鷹跑了過去。
“哪來的獅子?”
顧鴻鷹穿著黑色的Polo衫,高爾夫球褲,手里拿著幾條狗繩,身后跟著四名保鏢,蹲下身,雨露均沾摸了摸五只愛犬的腦袋,瞥向秦?zé)o妄。
“你帶來的?”
身上被弄臟了,秦?zé)o妄寡冷陰沉的應(yīng)了聲,安撫著懷里受驚,不停扒拉他的白獅,“煙煙送的!
將愛犬交給身后安保和下人,顧鴻鷹用男傭遞來的溫?zé)崦,擦了擦手,霸氣凜然的走了過來,瞥向顧煙蘿,“來?上去看看房間,都收拾好了!鳖D了頓,瞥了眼秦?zé)o妄,“性子太軟,見到狗就跑,該馴馴了!
秦?zé)o妄冷哼不屑,反嗆:“它生來我家,就是享福的,我有分寸!
“行,依你,那我把我的狗牽遠(yuǎn)點兒,免得傷了你的寶貝!
顧鴻鷹摟過妻子,伸手輕撩起秦清的裙擺,看了眼她腳踝上貼著的紗布,發(fā)覺秦清沒穿鞋,冷冷擰眉,“太太的鞋呢?”
“先生,在這!
一名中年女傭遞上秦清的水鉆拖鞋。
顧鴻鷹拿過,蹲下身給秦清穿上。
“夏天也不能老不穿鞋在家亂晃悠,多涼!
“煙煙,好臟,都濕了!
秦?zé)o妄把小獅子扔給了一旁在那欣賞油畫的阿爾法,之間松了襯衫胸口的兩顆扣子。
秦?zé)o妄:“難受!
顧煙蘿牽過秦?zé)o妄的手,拽著他朝著不遠(yuǎn)處的“Y”字型華麗樓梯而去,“上去換了!
秦清乖巧聽話的穿好拖鞋,挽著顧鴻鷹的胳膊,追上了顧煙蘿的步伐,并使喚傭人們開始不斷搬運(yùn)她和秦?zé)o妄的行李。
“寶貝,中飯吃了嗎?下午跟媽媽出門聚會啊!
“沒吃,昂,好!鳖櫉熖}略顯敷衍的回答著,順帶問了句,“那秦?zé)o妄能去?”
“那不行啊,女人聚會,男人去做什么,下午你爸要出門打高爾夫,你讓秦?zé)o妄跟你爸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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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用完午餐。
顧煙蘿命傭人收拾好秦?zé)o妄的衣物,隨即挑了間朝南的客房,安頓好了魏殊途。
“無聊就和秦?zé)o妄一塊兒跟顧鴻鷹出去,我和他說了!
“別老是悶在房間!
魏殊途研究著顧公館內(nèi)防止迷路的對講機(jī),聞言,文質(zhì)彬彬的點點頭,“放心,我和那臺機(jī)器人玩!
剛吃晚飯,顧煙蘿還沒消食,就被秦清拽出門,上了車,離開了顧家。
她連招呼都未來得及和秦?zé)o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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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老粘著我女兒。”
站在二樓瞭望窗口,顧鴻鷹抽著雪茄,目送著母女倆漸行漸遠(yuǎn)的車隊,和身旁正在曬太陽的秦?zé)o妄冷沉道。
“萬一,來年就沒有機(jī)會了呢?趁著還有力氣,腦子還清醒,還能多看看她,我想多和她呆會兒!
秦?zé)o妄沐浴著燦爛的陽光,迎著光耀,微微仰頭,完美俊絕的側(cè)顏,蒼白而迷人,嘴角噙著淡笑,可出口的話,卻透著濃烈的憂郁。
“你不也老粘著你老婆,有什么資格說我!
顧鴻鷹無言以對,懶得跟秦?zé)o妄這小輩掰扯。
“下午我有高爾夫局,和京都權(quán)家,你要身體支持不住,就呆顧公館養(yǎng)著!
對于秦?zé)o妄的病,他覺得,說再多也是徒勞。
安慰什么的,都是沒有用的。
秦家覆滅在秦?zé)o妄手里,這孩子如今橫豎就念著自己的女兒,對于這點,他沒資格再強(qiáng)加阻撓,畢竟自己女兒如今能和他,能和顧家相處融洽,秦?zé)o妄功不可沒。
“無妨,出去走走,但我要帶寵物,煙煙送的,金貴!
顧鴻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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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秦清正在欣賞自己新做的漂亮指甲,打量指間璀璨閃耀的鉆石戒指,她輕哼著一曲兒,倏然側(cè)過身,上下望著自己傾國傾城的女兒。
秦清忽然發(fā)現(xiàn),顧煙蘿的指甲長了,沒做新款,頭發(fā)也沒精心搭理,雖然看著依舊順滑,但還是有些單調(diào),就連身上的衣裙、鞋子,也都不是特別的出挑,都是日?睢
“寶貝,怎么不戴首飾?誰家的小姑娘不是手鐲、項鏈、耳墜傍身,打扮的珠光寶氣,優(yōu)雅逼人的?化妝了嗎?沒化妝!”
顧煙蘿閉目養(yǎng)神,全當(dāng)沒聽見。
秦清說著,攀住顧煙蘿肌膚冷白的細(xì)長手臂,降下邁巴赫的中檔窗戶,和司機(jī)道:“去我一直去的那家造型館,告訴店長,別接客了,閉店,不喜歡有外人!
“是,夫人。”
秦清:“寶貝,媽咪跟你說話呢。”
顧煙蘿:“有聽!
秦清:“那媽媽帶你去做頭發(fā),再修修指甲,稍微打扮下?”
顧煙蘿:“……隨你!
秦清近距離凝視著顧煙蘿無可挑剔的側(cè)顏,她覺得,她女兒其實根本沒必要刻意化妝打扮,也能美艷逼人,艷壓四方。
但是難得有這種可以母女二人時光的時間。
她并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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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在外的京都上流圈御用造型館W。
秦清的尊駕一抵達(dá),館內(nèi)館長親自相迎。
這造型館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整個京都內(nèi)城的奢侈品行當(dāng),都可以隨意調(diào)取配件首飾衣物送達(dá)這家造型館,供客人挑選,造型師等都是帝國頂尖。
“顧太太,今天打算做什么?”
車門打開,秦清高貴清冷的下車,面對鞠躬的造型館館長,收起了那一副嬌柔酥笑的柔媚樣。
“帶女兒來的,給她收拾下。”
時尚靚麗,走在潮流尖端的女館長微微一怔,直起身扳后,入眼便見白色邁巴赫另一頭,傳說中赫赫有名的顧大小姐,冷艷如冰霜般繞過車尾,氣勢迫人走來。
“別說的好像我不洗澡不打理不打扮,糙的跟山里人進(jìn)城似的!
陽光下,顧煙蘿冷白無瑕的肌膚,比秦清竟還白了一個度,渾身煥發(fā)白芒似的。
秦清提起裙擺,埋怨的瞥了眼女兒,小聲嘀咕:“寶貝你能不能不要兇媽媽,腳上被老鼠咬的傷還沒好透呢。”
顧煙蘿瞬間“敗”下陣來,無言以對。
秦清這話仿佛就在提醒她,媽媽的傷可是因為你,你不能兇媽媽,媽媽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媽媽開心。
“……好不好?”秦清挽著女兒的胳膊,小聲商量著。
她才發(fā)現(xiàn),女兒個子又高了一絲絲。
“隨便整,行了吧?”
下一秒,秦清目的達(dá)到,滿臉笑意,側(cè)眸就和女館長商量了起來,“頭發(fā)給她稍微修修,別剪短,做成法式慵懶卷,指甲的話……自然色,別花里胡哨的,下午有約會,讓人拿幾套不撞款的設(shè)計品來試試……”
“好的顧太太,包我身上!
顧煙蘿進(jìn)了這什么造型館后。
全程開始放空自己,一言不發(fā)。
像個模特似的,任人擺弄頭發(fā)、指甲、臉蛋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可望著一直在那替她挑選衣裙收拾,忙的不亦樂乎的秦清,又不想掃她的興致,只能忍著周遭阿諛奉承,聽到膩的贊美夸獎。
顧煙蘿坐在貴賓室內(nèi)。
周圍有發(fā)型師、美甲師、造型師、化妝師……
甚至還有服裝設(shè)計師。
她身上穿著絲綢面料的衣袍,等著一會兒試裙子。
一邊聽著兩名發(fā)型師,在那小聲嘀咕著她的頭發(fā)。
“這發(fā)量……慕了,連分叉都沒有!
“真想問問怎么保養(yǎng)的,但顧太太說,顧小姐不太好相處……讓我們管好嘴……”
換而言之,他們不敢問。
本閉目養(yǎng)神的顧煙蘿,幽幽睜開冰冷迷人的美眸,透過梳妝鏡,看向了那兩名在給她卷發(fā)的發(fā)型師。
兩名發(fā)型師,肉眼可見的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似乎不管是誰,只要靠近顧煙蘿身邊,心里都會莫名出現(xiàn)發(fā)怵,惴惴不安的感覺。
“沒怎么保養(yǎng)!
顧煙蘿惜字如金,寥寥幾字,回復(fù)。
“那便是顧小姐天生麗質(zhì)了!
說著,發(fā)型師準(zhǔn)備在顧煙蘿的頭發(fā)上噴定型噴霧。
她見即,阻止,“不必,味道不好聞!
其實,并不是味道不好聞,而是秦?zé)o妄不喜歡這個味道。
想到秦?zé)o妄,顧煙蘿瞄了眼時間。
這一轉(zhuǎn)眼,都下午兩點多了。
她拿起手機(jī),給秦?zé)o妄打了個電話過去。
未過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不太方便貼耳接聽,顧煙蘿按下擴(kuò)音。
“煙煙……”
電話那頭,秦?zé)o妄狀似有氣無力,悶悶不樂的喚了聲。
秦?zé)o妄聲線本就迷人,禁欲清冽中透著只面對她時,才會流露的溫柔粘人。
他聲音從手機(jī)中響起,圍著顧煙蘿忙活的人,紛紛停頓了手中的動作。
“嗯?不開心了?”
唯有面對秦?zé)o妄時,顧煙蘿臉上,才會浮起絲絲笑意。
“你送給我寶寶獅,爪子骨折了……被人踩得!
像是在告狀,秦?zé)o妄又道。
“球場的醫(yī)生,在給它包扎,現(xiàn)在顧鴻鷹要陪我去寵物醫(yī)院……”
顧煙蘿微微擰眉,“那你有事沒事?”
電話那頭,不等秦?zé)o妄開口,顧鴻鷹惱怒不已,又無奈只能壓制怒火,憋著氣,搶先道:“他能有什么事,沒看好自己寵物,讓權(quán)家小兒子踹了一腳,就拿著高爾夫桿把人打的頭破血流,事后還讓我負(fù)責(zé)!關(guān)我什么事?”
秦?zé)o妄和顧鴻鷹在那頭“吵”了起來。
秦?zé)o妄:“那他還罵我病秧子!
顧鴻鷹:“那我有沒有替你訓(xùn)誡他!替你說話?”
秦?zé)o妄:“不記得了!
顧鴻鷹:“不記得?老子和權(quán)家100億的合作又被你攪黃了!還得替你擦屁股收拾殘局,你說不記得?”
秦?zé)o妄:“煙煙……他吼我……想回去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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