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蹺,好幾個國家級電視臺,今早開始,都在播放這件案子的偵查紀(jì)錄片,像是有人刻意想將這件事公之于眾,引起強烈社會反響……”
秦?zé)o妄無奈沉嘆,順勢拿過手機,打開微博熱搜給顧煙蘿看。
“這都上首位熱搜了,還把魏殊途的照片……公布在了電視新聞、網(wǎng)絡(luò)論壇上……”
“前陣子不是才給他買了只手機嗎?但他根本沒用,應(yīng)該不會看到這些吧?”
秦?zé)o妄低眸,瞄見微博熱搜點擊進入后,那些帶強烈抨擊的標(biāo)題、詞條,以及對魏殊途作為滅門兇案兇手的謾罵、詆毀、詛咒和侮辱……
【孩子老人都不放過?還把親人的大腦和骨頭全剔了?幸好他死了,不然他都不配為人!
【長得眉清目秀,聽說還是赫赫有名的腦外科醫(yī),沒想到是個殺人魔,這種人死不足惜!】
……
如果魏殊途真的是殺人犯。
那這些評論,似乎并沒有任何問題。
可秦?zé)o妄只要一想到,那個沒了雙腿,沒有右手,被囚禁在逃亡帝國不見天日的監(jiān)獄中日復(fù)一日,遭受折磨,生不如死的人,是被冤枉栽贓的……
他明白,魏殊途不能再遭受一絲一毫的刺激了。
顧煙蘿的手輕攥被角,遮擋著前胸,長發(fā)披散,鎖骨性感明晰,她另一只手輕劃著手機屏幕,一目十行翻看著那些抨擊激烈的言論。
這時,投影電視上的畫面轉(zhuǎn)換,變成了節(jié)目當(dāng)中的現(xiàn)場采訪。
而主持人采訪的對象……是京都特調(diào)局刑警副科長,楊威。
【采訪內(nèi)容】——
【主持人】:楊科長,作為調(diào)查這件滅門案的警員之一,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楊威】:我僅代表特調(diào)局,想像帝國公民誠心誠意的說幾句肺腑之言,當(dāng)官方封鎖一些重大、惡性、會引起社會恐慌的大型案件時,并非故意隱瞞,而是怕輿論發(fā)酵,引發(fā)社會激烈爭論,從而引導(dǎo)言論風(fēng)向。
【楊威】:就像這件魏氏殺人案,如今唯一存活的魏云女士,魏家最后的血脈,也是唯一的受害者,她見證了這場恐怖的殺人案,自此心理受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永久性傷害。
【楊威】:她常年患精神抑郁類疾病,時常做出有失理智的行為,如今卻被人栽贓成了一個心思歹毒的投毒兇犯,不僅社會抨擊、輿論詆毀,甚至魏云女士的家人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楊威】:不積極公開調(diào)查案件,不僅是為了保護受害者,更是為了保護所有涉及案件人員的隱私和權(quán)益,畢竟,人言可畏。
……
顧煙蘿立刻關(guān)閉了電視。
聽不下去了。
“他們開始打感情牌了,利用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來博取社會的同理心,順勢給魏云洗白,這樣,人人同情魏云,勢必就會有輿論導(dǎo)向!
顧煙蘿冷笑一聲,優(yōu)雅的裹住被單,側(cè)過身,頭朝下,彎腰伸手,從床邊地毯上撿起自己的絲綢睡袍。
可劇烈的動作幅度,讓顧煙蘿一陣胸悶氣虛,眼前發(fā)黑。
她擰眉躺了回去,手背貼著額頭。
亞硝酸鹽的毒性未完全拔除,因?qū)粑到y(tǒng)造成了一定損傷,所以顧煙蘿今早起床,依舊存在胸悶呼吸乏力的癥狀。
這種化工類有毒物質(zhì),根據(jù)量的多少,會不同程度損傷人體器官。
常人根本沒她這種恢復(fù)能力,撿回一條命,沒個一月兩月,更是無法恢復(fù)。
但顧煙蘿還是覺得自己恢復(fù)慢了,誤事。
“要去看看魏殊途?”
秦?zé)o妄覺察到顧煙蘿面色依舊憔悴,傾身,肌膚緊密貼合,薄唇貼合著顧煙蘿的面頰,一點點游移到了她的唇邊,溫柔的吻著,順勢將其攏在懷中。
他一邊說,被窩下,一邊伸手撫摸著顧煙蘿平坦性感的小腹,“我替你去,躺著休息。”
“這么乖的?”顧煙蘿眉頭舒展,莞爾淡笑,嗓音撩人中透著成熟的沙啞感,她指間撥了撥秦?zé)o妄微亂的碎發(fā),捏了捏他后頸手感極好的軟肉,“去吧,順道再去我實驗室,用金屬注射器,抽10ml身體機能增強藥劑,幫我注射!
“嗯。”
秦?zé)o妄迅速起身,服下日常必服的藥物后,穿上睡袍,繞走至顧煙蘿躺的床邊,站在床側(cè),倏然俯身,在她額際輕輕一吻,轉(zhuǎn)身離開了臥室。
.
秦?zé)o妄去魏殊途房間前,先給自己熱了杯無糖純鮮奶,又給魏殊途熱了杯全脂熱牛奶。
他親自端送牛奶進入魏殊途房間時,驚訝于魏殊途竟自己起床了,在阿爾法的指導(dǎo)下,正在自己穿戴機械假肢。
房間內(nèi),光線奪目,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透方格玻璃窗斜灑入內(nèi),閃耀而溫暖。
魏殊途用的機械假肢,是目前世界最先進的機械假肢。
造價高達數(shù)百萬,材料是建造航空飛行器所用的最輕的特殊合金。
重量極輕,可根據(jù)斷肢程度,自動調(diào)節(jié)舒適度。
臥室中,投屏電視開著。
秦?zé)o妄瞥了眼,瞬間心情復(fù)雜。
魏殊途也在看今早錄播的“魏氏滅門案偵破紀(jì)錄片”。
他立刻關(guān)了電視,“這種東西,不看也罷,等有朝一日你沉冤得雪,這些就都是笑話!
說著,秦?zé)o妄遞上溫?zé)岬呐D,“喝了,煙煙身體沒恢復(fù),起不了床,我替她來看看你!
魏殊途穿戴的干凈體面,憔悴的面容,清雋儒雅。
他淡笑,接過了秦?zé)o妄的熱牛奶,道了聲謝:“有勞大名鼎鼎的你,竟能親自為我奉上一杯牛奶,除了煙煙,沒人有這殊榮吧?”
秦?zé)o妄:“……你知道就好!
魏殊途坐在床邊,無法騎行起身,他驀然回眸,似向往窗外的萬里晴空,淡淡的喟嘆:“今天外面的陽光真好,我想了想,人不能不見光,還是讓這機器人幫我把封死的膠帶全撕了,我也想……看看每天清早的晨光!
初夏的早晨,窗外的金色光束,沖破云層,就連空氣中漂浮的細小微粒都被映亮,房間內(nèi)敞亮明媚。
秦?zé)o妄順著魏殊途的目光,看向了明凈的窗外。
可他卻忽然擰眉。
那是什么?
窗外,刺眼的陽光中,似乎懸浮著一個……
無人機?
“為什么會有無人機?”
秦?zé)o妄瞬間提高警惕,看向阿爾法。
阿爾法的機械眼球閃現(xiàn)兩個“問號”,呆了呆。
“對啊,為什么?主人,廢狗也很想知道……”
秦?zé)o妄:“……”
阿爾法:“廢狗先去把無人機打下來,稍等!
話落一瞬,阿爾法的機械右臂,朝著窗外懸浮的無人機,發(fā)射了一枚微型小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