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天穹之下,黑煙滾滾,火光沖天。
顧公館二樓東側(cè)爆炸,大火映亮了秦?zé)o妄和顧鴻鷹的臉龐。
兩人逼近,針鋒相對般的平視。
狂風(fēng)卷起飄雪,冰冷可怕的寒意頃刻間彌漫四周。
秦?zé)o妄無表情的蒼白俊容,漫上陰寒冰冷,他朝顧鴻鷹一字一頓說道:“一條命,一顆心,我擁有的一切,以及我死后,許她一個(gè)自由!
顧鴻鷹哪怕人到中年,相貌依舊英俊非凡,眸如寒星,飛揚(yáng)入鬢的劍眉利如鋒刃,高挺完美的鼻型,那是一種將陽剛成熟發(fā)揮到極致的魅力。
只是他身上更卓越的是那股極冷的威嚴(yán)霸氣,太過強(qiáng)悍,足以讓任何人都忽略他的容貌。
可即便如此。
站在顧鴻鷹面前的秦?zé)o妄,那冰凍三尺的恐怖氣勢,完全沒有被壓制。
反倒如他們背后的滔天烈火般,肆無忌憚的席卷著顧公館的每一寸土地。
這才是,真正的秦?zé)o妄。
年少,卻有著和帝國霸主之一顧鴻鷹匹敵的氣勢。
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話,顧鴻鷹忽然霸氣大笑。
可轉(zhuǎn)眼,笑聲止住,他逼近秦?zé)o妄,字字誅心。
“錢、權(quán)、勢,我顧氏財(cái)閥不缺,你秦家都要依仗我顧家金庫銀行,她顧煙蘿是我女兒!身外之物,她幾輩子都花不完!”
“你被斷言活不過二十五,如今也就比我女兒大一歲,你還剩多少時(shí)間?就配來這告訴我你能愛我女兒?護(hù)我女兒?”
“連活著都不能保證的人!又怎么去愛她一輩子……”
“年輕人,話別說太死,你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終將痛苦,你太自私,而我女兒,值得擁有最好的。”
“……”
秦?zé)o妄的瞳孔緩緩縮起,他面無表情,藏起了所有的情緒。
殊不知,顧鴻鷹的一番話,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扎進(jìn)他心口,不停的刺入。
那巨大的疼痛感,正撕扯著他的心臟。
他一時(shí)間竟找不到任何能夠反駁的話來……
他心口難受的深吸氣。
是啊,活著都不能保證,又拿什么去愛?
可他渾然未覺,一個(gè)優(yōu)雅霸氣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
她伸手,從后將他圈在懷中,抱住。
聲線迷人,“顧鴻鷹,你錯(cuò)了,歷經(jīng)過生死的人,會比茍活于世的人更懂得愛和珍惜,正因?yàn)橹郎虝,他會竭盡所能的抓住他想要的一切!
這種執(zhí)念,是很可怕的。
“他只是生病了,是死是活,你又不是神明,你怎么知道結(jié)果!
秦?zé)o妄僵在原地。
泛疼的心臟逐漸被一股暖流和悸動包裹住。
溫暖的臂彎隔絕了他內(nèi)心寒冷、絕望、孤獨(dú)的世界。
他小心的吸了口寒氣,倏然轉(zhuǎn)身,伸手,牢牢圈禁住顧煙蘿的細(xì)腰,垂頭,埋入她馨香縈繞的脖間。
啞然低喃:“煙煙……”
顧煙蘿伸手,按著秦?zé)o妄的后腦勺,順毛安撫了一陣。
然后她牽住秦?zé)o妄冰冷的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帶他走向了自己的車。
“所以,你現(xiàn)在是連一聲父親都不肯叫了嗎!”
顧鴻鷹慍怒卻又無奈,痛惜又懊悔。
顧煙蘿沒有回頭,瀟灑的朝顧鴻鷹揮了揮手,高聲:“你女兒已經(jīng)死了,天底下沒有后悔藥,告辭!”
顧鴻鷹:“……”你明明還活著,你只是不想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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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牽著秦?zé)o妄回到自己車旁。
結(jié)果,她瞬間冷了臉。
因?yàn)樗赣H秦清正坐在駕駛座,擦著淚,然后厚著臉皮朝她招手。
秦清:“寶貝上車,媽媽帶你離家出走!”
顧煙蘿美眸半瞇,浸著冷,“滾下來。”
秦清曼妙纖然的身姿,一下又鉆到了副駕座,“不然你帶媽媽離家出走?”
“……”這個(gè)女人是瘋了嗎?
副駕座被占了。
秦?zé)o妄用力反握住顧煙蘿的手,怒踹車門。
偏執(zhí)又緊張道:“你不許上車!副駕座是我的,只能我和你一輛車!”
顧煙蘿扶額,心想,又瘋一個(gè)。
遠(yuǎn)處,秦家的保鏢車隊(duì)和蕭零都被擋在顧公館鐵門外。
顧煙蘿見自己母親死活賴著不肯下車。
她只能拽著秦?zé)o妄上了秦家的豪車。
“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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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和秦?zé)o妄離開了。
秦清轉(zhuǎn)眼就開著自己女兒的跑車,原地甩尾漂移,如離弦的箭般,猛踩油門追了出去!
顧承爵才從驚愕中回過神,眼見自己母親沒了蹤影,擔(dān)憂的看向自己父親,“爸,媽一個(gè)人……你確定可以?你不追嗎?”
人一走,顧鴻鷹就卸了渾身武裝,肩膀傷口撕裂流血不止,他眼前一暈,幾乎站立不穩(wěn)。
裴宗慶和顧承爵倏然上前將其扶住。
“你母親在氣頭上,她這次,不會輕易原諒我了……”顧鴻鷹閉上晦暗的寒眸,“承爵,你去陪你媽,先看住她!
顧承爵:“好……”
兩分鐘后,一輛價(jià)值一億的柯尼塞格黑武士沖出了顧公館。
裴宗慶擔(dān)憂的看著顧鴻鷹,“顧總,現(xiàn)在怎么辦……”
“滅火,清點(diǎn)顧公館人數(shù),受傷的送醫(yī)。”
“去查三年前我女兒送治的那家機(jī)構(gòu)!”顧鴻鷹暗自咬牙,聲音森寒,“我要它,從這個(gè)世界上消失!
裴宗慶面色復(fù)雜,“顧總,恐怕晚一步,那家機(jī)構(gòu)兩年前就沒了,是爆炸,無人生還,您命我查大小姐過去三年的信息時(shí)查到的,除此之外,大小姐的過往經(jīng)歷,什么都查不到了。”
顧鴻鷹震驚的看著裴宗慶。
所以,他本該榮享富貴,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兒,到底經(jīng)歷了何種可怕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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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希斯頓五星級酒店。
秦清光著腳,只穿了單薄的吊帶緞面睡裙,一路飆車追趕至酒店。
作為二兒子,顧承爵尾隨而至,他得替他爸看著媽媽。
在顧煙蘿帶人進(jìn)套房,蕭零轉(zhuǎn)身要關(guān)門的前一秒。
秦清抄起走廊的滅火器罐,“咣”一聲,瞬間抵住門縫!
風(fēng)韻極致的美婦人朝冰冷無情的蕭零綻起一抹迷人的笑,溫柔:“勞駕,讓讓!
蕭零僵化的一剎那,秦清側(cè)身擠進(jìn)了門縫。
然后眾目睽睽下,她一把推開秦?zé)o妄,飛身一撲,直接從后抱住了自己女兒的腰。
“松手!”
美婦人仰眸,像個(gè)奧斯卡級戲精,眼尾通紅,哽咽哭訴:“煙煙你不能不要媽媽!做錯(cuò)事的是你爸不是媽媽,媽媽是愛你的!”
顧煙蘿額角青筋暴跳,這個(gè)……不可理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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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母親人設(shè):黑蓮花作精貴婦第一人,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