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過落地窗灑入總統(tǒng)套房客廳內(nèi)。
氣氛凝滯,充斥著緊張的氣氛。
特調(diào)局隊長許寒眉目冷峻,眼神無情,眉峰一道疤,襯得他悍厲無比。
他身后,站著二十名特調(diào)局人員,似忌憚秦?zé)o妄,心知他不好搞定,所以陣仗極大。
蕭零神不知鬼不覺,已來到秦?zé)o妄身側(cè),那寡淡冰冷的面癱臉,像是在告訴許寒的人,誰敢靠近,他不會留情。
穿著黑色高領(lǐng)毛衣的秦?zé)o妄,神態(tài)懨懨的抱著顧煙蘿的細(xì)腰,坐在沙發(fā)上,躲在她身后,忽然吭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我害怕……”微沉的聲音顫著,透著委屈。
“你不會讓他們帶我走的,對吧?”
這腔調(diào)……
蕭零聽聞,嘴角抽搐了下,捂眼,是真沒臉看了。
他偷覷霍弈夫一眼,眸底滿是疑惑。
少爺?shù)降捉?jīng)歷了什么?
在這位顧家千金面前,竟變得如此……反常?
霍弈夫無奈失笑,搖了搖頭,和蕭零對了個口型:往下看。
秦?zé)o妄的話音繞耳。
顧煙蘿緩緩側(cè)過身,冷漠俯視抱著自己的男人。
他睫毛極長,微微輕顫,面容憔悴,似受到驚嚇,唇色更蒼白了一分。
顧煙蘿美眸半瞇,抬手,指腹輕觸上秦?zé)o妄輕啟的薄唇。
眼底沒有波瀾,冷靜的如一潭死水。
她沒有說話,只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拽下了秦?zé)o妄抱著自己的手臂。
沒人看得透此刻的她在想什么。
就只是見顧煙蘿慢條斯理彎腰,拿過霍弈夫手中的紗布,粗糙的纏在了自己傷口縫合完畢的左手上。
她繞過翻倒碎裂的茶幾,氣勢凜然的走到許寒面前。
許寒冷眸一凜,“我希望顧小姐別盡做些沖動的事,我們只是例行公事。”
顧煙蘿笑意未達(dá)眼底,她挑眉,瞄見了許寒藏夾克中的配槍。
“許隊長,我一向認(rèn)為,出來做事,最要緊的就是問自己有沒有理,有道理!就站得穩(wěn)。”
許寒:“哦?”這話說的倒十分中肯。
顧煙蘿:“他秦?zé)o妄因我傷人,如今被我爸起訴故意傷害,你們要帶走他也是情有可原,這個我理解,所以我們反倒成了劣勢,理,并不在我們這。”
燈光下,許寒瞳孔靜默,“那么顧小姐的意思是?”
許寒心里沒底,他看著年紀(jì)小小,卻氣勢逼人的顧煙蘿,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
顧煙蘿話音剛落!
她美眸閃著邪光,身體猛地逼近許寒,飛速將手伸入許寒的皮夾克內(nèi),勾手抽槍!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
許寒驚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顧煙蘿已旋身站在了他一米開外的地方。
好可怕的速度,半秒,如鬼魅,悄無聲息。
客廳中所有特調(diào)局的人員神情驚變!
他們同時掏出槍,形成了一個扇形包圍圈,將囂張的顧煙蘿圍在了正中央。
場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Relax~!都這么緊張做什么?”
顧煙蘿那雙上翹奪魂的狐貍眸輕瞥淡瞄,笑的漫不經(jīng)心。
眼見顧煙蘿連特調(diào)局的配槍都敢搶。
她身后,霍弈夫和蕭零凝重相視一眼,敬顧煙蘿是條“漢子”。
秦?zé)o妄陰郁頹然的陷在沙發(fā)中。
黑色毛衣的高領(lǐng)遮住了他半張俊美的臉龐。
他凝視著顧煙蘿背影的眼瞳,深邃如深淵一般。
他在看。
看那個女孩到底會怎么做。
是不顧一切,還是惺惺作態(tài)。
他在等。
等一旦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會挺身而出,護(hù)住她。
顧煙蘿手里的配槍,是一把新式銀色左輪手槍。
有一個轉(zhuǎn)輪,里面有6個彈巢,可打六發(fā)子彈。
無視一群拿槍瞄準(zhǔn)她的人。
顧煙蘿笑的顛倒眾生,“許隊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今天你們一定要和我來硬的,想帶走秦?zé)o妄這玩意兒,那咱們就玩點又硬又刺激的游戲怎么樣?”
許寒見慣了生死危機的大場面,他鎮(zhèn)定自若。
“顧小姐想玩什么游戲。”
顧煙蘿煙嗓撩人,她勾唇淺笑。
下一瞬,就見她迅速將轉(zhuǎn)輪手槍中的6發(fā)子彈全部取出。
丟了五顆子彈在地上。
然后拈著一顆金屬子彈,塞回彈巢。
她熟練的玩著槍,飛速撥動轉(zhuǎn)輪!
在轉(zhuǎn)輪飛速旋轉(zhuǎn)間,“咔”一聲,彈夾歸位。
剎那間,客廳氣氛凝滯。
眾人倒吸冷氣。
賭命!
顧煙蘿高傲的揚起漂亮的下顎,倏然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笑的奪目,眼底深處,卻噙著無盡的冷。
“為了公平起見,許隊長,我們一人一槍!
她笑的刺目,語氣森然,“你要是活下來,就把秦?zé)o妄帶走!
話落,顧煙蘿不帶遲疑的扣下扳機。
“咔噠”一聲,沒有子彈飛出。
可周圍人,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許寒眸光震顫,“……”
一個秦?zé)o妄就夠他頭疼了。
結(jié)果,這又是一個瘋子!
霍弈夫終是看不下去了,起身,焦急萬分道:“我的天!顧小姐,這是玩命游戲。e鬧了!你手還傷著呢!女孩子要愛惜自己!
顧煙蘿是左手拿槍。
剛縫合好的傷口,直接崩裂,血滲透紗布,觸目驚心。
可她眼底無畏。
顧煙蘿完全無視霍弈夫。
她挑釁的盯著許寒,眼底盡是不拿命當(dāng)回事的張狂!
“怎么?不敢玩?慫逼?”
許寒:“……”
這個少女,眼里不存在對死亡的恐懼。
這一刻許寒只覺得,向來低調(diào)萬分的顧氏財閥,要出可怕的瘋子了,一個和秦?zé)o妄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女瘋子。
他這么多兄弟看著。
若不玩,以后還如何在隊里立威?
想著,許寒黑著臉,奪過顧煙蘿手里的槍,瞬間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他緊閉雙眸,暗自咬牙。
這他媽一槍下去,沒準(zhǔn)他命就真沒了……
刺激!
許寒欲要扣動扳機之際……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倒霉分分鐘就會腦袋開花的賭命游戲!
特調(diào)局大隊長竟還真就陪這不要命的女孩玩了起來!
顧煙蘿緊盯著許寒英俊冷硬的面容。
她耳廓陡然微動,似在聽槍管中的動靜。
眼見許寒要開槍了!
她忽然間眼神一凜,飛快伸手,一把將許寒持槍對準(zhǔn)太陽穴的手,拽離他的頭部。
“砰——!”
炸耳的槍聲瞬間響起。
一顆金屬彈幾乎厘米之差,從許寒鼻尖前端擦過。
就差一點點。
許寒人就沒了。
顧煙蘿迷人的眼眸閃著癲狂的興奮。
“許隊長,我救了你一命!
話落,她回頭朝所有特調(diào)局的人,扔槍,笑著說道,“還有誰她媽想跟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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