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舉動。
太過驚世駭俗。
顧煙蘿斂眸勾唇,笑的神秘,寵辱不驚。
“你還真是……俗不可耐啊!
她上輩子離經(jīng)叛道,顛沛流離,殺伐一生。
這輩子才剛剛開始,從沒被人用錢、用珠寶鉆石當(dāng)祖宗似的供著。
鈔票鉆石紛紛下墜中。
秦?zé)o妄猛然上前一步,彎下腰,輕撫住顧煙蘿的小臉,萬分認(rèn)真道:“最美的人,就該比別的女人擁有更多的鉆石、金錢、珠寶,但不包括男人,你值得得到尋常人追逐一生都擁有不了的一切!
你讓我的世界熠熠生輝。
我會給你更多。
哪怕,是一顆心。
就算,是一條命。
顧煙蘿神色依舊淡漠冷靜,眉眼卻漂亮奪目的驚人。
她對秦?zé)o妄的真誠無動于衷。
似想起了什么,瞳孔漸漸發(fā)溫。
“讓你的人都出去。”她冰冷命令。
秦?zé)o妄深嘆了口氣,心底翻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他看不透顧煙蘿,見她神情冷漠,深感無力。
這是又做錯了?
他朝著身后的保鏢、蕭零擺了擺手。
一群人紛紛離開。
門被關(guān)上。
落滿鉆石珠寶和鈔票的華麗房間,僅剩他們兩人。
秦?zé)o妄沒寵過人。
他的認(rèn)知范圍里,女人就愛錢權(quán)名望、古董油畫、鉆石珠寶、豪車豪宅、渴望感情……畢竟他秦家女眷皆如此。
他不懂女人,也不想懂。
他就想逗這么一個人開心。
顧煙蘿慢條斯理拈起一顆鉆,美眸幽深。
好家伙,還真是不惜本,這鉆的純凈度、切割工藝皆頂級,克拉數(shù)大于2,這么一顆,市價絕對在三十萬以上。
方才秦?zé)o妄從絲絨袋掏出的鉆,數(shù)百顆之多。
他是一點都不心疼。
不過,如果是為了那藥劑,才做那么多……
顧煙蘿冷笑。
坐在床尾的她,雙腿疊交,姿態(tài)優(yōu)雅冷漠。
她伸手,拽下秦?zé)o妄,讓他單膝蹲地,面對她。
然后,顧煙蘿逼到他面前,深幽的美眸凜然。
她一把捏住秦?zé)o妄的下顎,任由他揚著脖子,目光無處可躲。
“秦?zé)o妄,你纏我,費盡心思討好我,就是為了那天我給你注射的藥劑吧?”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秦?zé)o妄一怔,漂亮的鳳眸積聚陰郁。
他明白了,自己做的一切,在這個女孩眼中,就是為了一個什么藥劑……
心涼了一半。
秦?zé)o妄知道那藥劑能讓他腦腫瘤縮小。
他回帝國連續(xù)三天沒有犯病,暗自生疑,就偷偷跑去找霍弈夫抽血化驗,背著所有人。
檢查結(jié)果,他很震驚。
腫瘤縮小到了腦癌早期的狀態(tài)。
現(xiàn)今醫(yī)學(xué)界,沒有哪種特效藥能做到。
“怎么?不說話,被我說中了?”顧煙蘿的眼神逐漸轉(zhuǎn)為陰冷。
他眸光黯然,目不轉(zhuǎn)睛凝視著顧煙蘿,突然自嘲嗤笑:“那個叫姬霄的男人說過,你給我注射那種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嗯?這廝還記著姬霄的話呢?
“所以,我不需要。”秦?zé)o妄無所謂顧煙蘿掐著自己脖子,眼眸閃爍的對視著,眼底無限落寞,沙啞的聲音低喃道,“會害你死的東西,給我,我都不會要。”
他聲音顫著,像真被顧煙蘿的話傷了。
一身驕傲,被踐踏的沒了體面。
他自己都開始嘲笑自己。
秦?zé)o妄,你的狂呢?你的傲呢?你把別人不當(dāng)人的那股邪妄暴戾去哪了?
這個女人這么對你,你應(yīng)該掐死她,拋尸荒野。
昏黃的光暈下。
秦?zé)o妄皮膚極白,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他的俊美韻致,似能引人瘋狂。
但因久病不愈的緣故,眉宇縈繞著病色。
他病態(tài)懨懨,憔悴神傷,又委屈倔強的模樣。
一次又一次,喚起顧煙蘿心底那股蠢蠢欲動的縱容和罪惡感。
慣著吧,他生病了。
由著他吧,反正長得好看。
占為己有吧,反正也不吃虧。
……
沉默半晌。
顧煙蘿終是松了手,單手托腮,笑。
“實話告訴你,我只是順道幫忙送貨的,那藥劑呢,我是沒有的,你指望不上我,而且做藥劑的基因?qū)嶒炇覂赡昵罢,全死,這藥劑,絕品。”
顧煙蘿沒告訴秦?zé)o妄的是。
那家基因?qū)嶒炇,是真正的顧煙蘿,治療“弱智”的地方。
他們拿顧小傻子做實驗,極慘。
秦?zé)o妄一副不在乎的姿態(tài),倒是想起什么,陰沉擔(dān)憂的盯著顧煙蘿。
“你會有危險?”給他注射后,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她真會被殺?
顧煙蘿調(diào)戲的伸手,刮了下秦?zé)o妄的鼻梁,“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
你該關(guān)心的是自己的命,藥劑的效果只是暫時的。
量不夠,還有副作用……
顧煙蘿斂眸,思緒復(fù)雜。
“你!”怎么就這么不知好歹?
“行了,起來!鳖櫉熖}話鋒陡轉(zhuǎn),“無家可歸這種話我是不信的,不過你想睡我這,就睡!
顧煙蘿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關(guān)了窗戶,按下遙控,關(guān)閉電動窗簾,打開中央空調(diào)。
她不愛開暖氣,所以房間很冷。
她一直都感覺的到,秦?zé)o妄渾身涼的驚人。
他一直很冷,可又不說。
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絲質(zhì)襯衫。
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顧煙蘿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姿態(tài)冰冷,站那,命令道:“聽話,躺進去!
秦?zé)o妄猛怔,不趕他走?
他幽幽起身,覺得冷,竟真鬼使神差的聽話,躺進了被窩。
枕著柔軟的枕頭,眸光迷離閃爍,心情莫名平和寧靜。
顧煙蘿彎腰,幫其掖了掖被子,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溫婉優(yōu)雅。
她打開床頭燈,用遙控關(guān)閉了吸頂水晶燈。
“睡吧。”轉(zhuǎn)身走。
“你呢?”
“媽的,你還真想和我睡呢?”顧煙蘿笑罵,驀然回眸,“乖點,身體不好就別作了!
“……”
秦?zé)o妄語塞,一陣泄氣,心底卻又暖意融融。
算了,慢慢來。
可……他還有時間嗎?
臥室門,輕輕關(guān)上了。
總統(tǒng)套房外的華麗客廳,秦家十五名保鏢姿態(tài)各異。
叫蕭零的男人,一見顧煙蘿出來,先是詫異,后尊敬,“顧小姐,久仰!
“嗯。”顧煙蘿冷淡應(yīng)了聲,捏起紅酒瓶就喝。
凌晨一點半,都是秦家保鏢的總統(tǒng)套房,寂靜無聲。
“不睡?”蕭零輕瞥似嗜酒成癮的高貴少女。
“晚點!鳖櫉熖}靠坐在沙發(fā)上,吹著酒瓶,看著書。
“那我去看看妄少!笔捔忝鏌o表情,悄然進入主臥。
“……”
沒一會兒,蕭零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顧小姐,你來!
“怎么?”
顧煙蘿喝的微醺,但依舊清醒,不悅起身,跟蕭零進了臥室。
房中,一地美金,床上也都是,還有奪目閃耀的鉆石。
秦?zé)o妄平躺在床,閉著眼,但睡得很不安穩(wěn),眉頭緊蹙,唇色蒼白。
“應(yīng)該是方才沒關(guān)窗,受寒,所以燒了,溫度有些高!
秦家人,溫度槍都是隨身攜帶的。
可見這祖宗有多容易病。
“妄少隔三差五就會發(fā)燒,通常在夜里。”
蕭零給顧煙蘿看了眼溫度槍,38度。
“……”
秦?zé)o妄洗澡了。
地上,都是他的衣物。
長褲、絲綢襯衫……
顧煙蘿神色古怪的深看面無表情的蕭零一眼。
又瞥見床頭因溫度過高,而變形的礦泉水瓶。
“顧小姐覺得我在撒謊?”
“……”你以為我瞎呢?
“算了,你出去吧!
顧煙蘿扶額嘆息,失笑,像是明白什么,掀開被角,在秦?zé)o妄身邊躺下。
下一瞬,蕭零還未走時……
某個男人睜開晦暗的眼,翻身,整個人都覆在了顧煙蘿身上。
顧煙蘿呼吸一窒,擰眉,瞧著身上的男人,呵了聲:“想我陪你睡就說,別和我玩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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