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漿池上,許木緩緩地接近著赤焰明心蓮,只見他屏息凝神,神情肅穆,短短一尺多的距離,他竟飛了盞茶的工夫。
當(dāng)然,就外人的視角來看,是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形的。
夜叉妖丹的隱匿神通雖然不及以身化氣之法,但卻勝在可以讓他動用部分修為。
半晌之后,許木終于來到了赤焰明心蓮前方,見對方還是沒有絲毫動靜,他緩緩舉起右手中的玉匣,朝著蓮花扣下。
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右手猛地一推玉匣,身形則是朝后方暴退而去。
就在他動身的瞬間,赤焰明心蓮忽然爆出一陣熾烈的火光,擊碎了上方的玉匣。
與此同時,四條火柱“噌”地自巖漿池中噴出,以石柱為中心化作一個火焰囚籠。
若非許木退得及時,他肯定會被籠罩其中。
眼看許木居然脫離了火柱的籠罩范圍,一陣尖銳的怪嘯忽然自蓮花下方傳來,一個小人竟從石柱當(dāng)中跳了出來。
許木這才看清,自己看到的蓮花,居然是長在一個奇怪紅色小人腦袋上的頭發(fā),亦或者說是一頂帽子。
方才,這小人躲在了石柱當(dāng)中,顯然是想要再次偷襲許木。
眼見自己的計(jì)謀被識破了,小人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小嘴一張,一團(tuán)赤色的火焰倏然飛出,卻并未射向許木,而是鉆進(jìn)了四根火柱當(dāng)中。
下一刻,這火柱竟像是活了一般,在空中翻騰片刻,直奔許木襲來。
隱隱間,這些火柱還化作了一條條火蟒的模樣,看起來威武異常。
“哼!”許木冷笑一聲,腳下靈光一閃,瞬間飛到了火蟒身前,樸實(shí)無華的一拳直奔最前方的火蟒轟去。
就聽“轟”的一聲,這火蟒硬挨許木一拳,身子竟被打得倒飛而回,砸在巖漿池中,激起漫天火雨。
另外三條火蟒趁此機(jī)會,則是瘋狂纏繞在了許木身上。
不一會兒,許木就被綁成了一個粽子,三條火蟒的身子纏住了他身體的每一個關(guān)節(jié),令他動彈不得。
而這三條火蟒的腦袋,則是分別自他的腋下和背后鉆出,一個個凝視著他,火焰凝聚而成的眼珠里,沒有半點(diǎn)感情。
與此同時,掉進(jìn)巖漿池的火蟒很快飛了回來,口中發(fā)出一陣奇特的怪嘯,陣陣熱浪打在許木的臉上,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火蟒見狀不由呆了一下,旋即也顧不得其他,大口猛地一張,一條赤紅色的火舌直奔許木襲來。
與此同時,那三條纏繞住許木的火蟒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短短三五個呼吸的功夫,許木就變成了一個“火人”。
赤焰明心蓮化作的小人在一旁看著,發(fā)出一陣“桀桀”的怪笑,似乎對這樣的結(jié)局非常滿意。
然而下一刻,它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一抹灰色的火焰,竟緩緩自許木體內(nèi)透出。
不一會兒,那些原本還在他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消失殆盡,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吼!”小人見狀頓時怒了,發(fā)出一陣狂暴的怒吼,雙手用力捶打著腳下的石柱。
許木見狀不由冷笑道:“你要是黔驢技窮,那可就該我了!”
話音剛落,他正欲飛出,心中卻沒來由地一緊。
他急忙一閃身往旁邊躲去,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間掠過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陣輕微的刺痛感由身前傳來。
許木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見五行雷甲正在緩緩散去,露出一抹淺淺的傷痕。
鮮血緩緩滲出,又很快在炎熱的環(huán)境中凝固結(jié)痂。
“這是……”許木驚駭?shù)乜粗约盒厍暗膫,以他的肉身?qiáng)度,再配合五行雷甲,居然完全沒能擋住這一次襲擊。
若非他憑借著戰(zhàn)斗的本能及時避開,這一擊極有可能會直接刺穿他的心臟。
想到這里,許木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里則是沒有閑著,一翻手取出玄清盾,將其祭在自己身前。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來得及朝四周打量,想要看看襲擊自己的罪魁禍?zhǔn)椎降资钦l。
從方才的短暫接觸來看,他認(rèn)為襲擊者應(yīng)該不是赤焰明心蓮,而是另有其人。
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之下,許木頓時嚇了一跳,自己下方的巖漿池中,竟多了十余根形態(tài)各異的石柱。
這些石柱上,無一例外地站著一個小人,正神色各異地看著自己。
“莫非這些都是被囚禁的草木之靈?”許木心中忍不住想道。
“嘿嘿!赤焰,你自告奮勇去解決這個人族小子,似乎沒有成功?”其中一個小人譏諷地笑道。
一聽這小人居然會說人族的語言,許木不由愣了一下。
赤焰明心蓮化作的小人冷哼道:“那又如何?這人身上有那群家伙的氣息,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易于之輩,你偷襲他不也沒成功嗎?”
許木這才知道,偷襲自己的居然是這個家伙,低頭一看之下,心中微微一驚。
這小人的相貌倒是與赤焰明心蓮大差不差,但其頭頂?shù)目删筒皇巧徎,而是一株小草?br>這小草只有三片葉子,十分細(xì)小,長約七八寸,像是世俗郎中使用的金針一般。
一陣金色流光隱隱蘊(yùn)含其中,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金焰草?”許木試探性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嘿嘿,人族小子,你竟然認(rèn)得我,真是難得,難道說外界還有我的同族嗎?”頭頂金焰草的小人驚訝地看了許木一眼,好奇地問道。
許木搖搖頭道:“金焰草千年前便已絕跡,晚輩也只在典籍上見過而已!”
“原來如此,唉!”頭頂金焰草的小人說著,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許木隱隱猜到了什么,攤攤手道:“諸位前輩,晚輩進(jìn)入此地,并無冒犯之意。既然諸位前輩不是很歡迎在下,在下這就告辭了!”
說著,他緩緩朝后方退去。
“哼!我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忽然,有個頭頂蘭花的小人冷笑道。
“不錯,你分明就是為了圖謀赤焰才進(jìn)入此地,見勢不妙就想離開,莫非當(dāng)此地是你家的后花園不成?”一頭頂小樹的小人低喝道。
許木冷冷道:“怎么?莫非諸位前輩是想兩敗俱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