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的他顧不上打探許木三人的情況,稍加打量之后,便一臉陰沉地看向下方的灰色光球。
毒散人沖許木傳音道:“許道友,我們不會暴露吧?”
許木皺眉道:“雷驍見過你和郎道友出手嗎?”
“這倒沒有,而且我和郎道友發(fā)現(xiàn)了雷驍之后,已經(jīng)刻意隱蔽了!倍旧⑷藫u搖頭道。
“那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痹S木自信地說道。
此刻的三人都已經(jīng)重新變幻了容貌,別說雷驍了,就連花清也認(rèn)不出來。
眾人正欲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下方的灰色光團(tuán)忽然變幻起來,不一會兒就化作了一名年輕女子,從灰芒中緩緩走了出來。
其相貌與石像雕刻的女孩有幾分相似,似乎是其長大之后的模樣,然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這女子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彌漫著一層濃郁的灰霧。
“秦道友方才居然對老夫也動手了,老夫需要一個滿意的解釋!”雷驍忽然冷冷地說道。
聽他話的意思,他居然認(rèn)識這名女子。
女子聞言笑道:“那又如何?雷道友不是毫發(fā)無損地站在這嗎?”
這女子雖然在笑,但神色卻沒有半點變化,依舊冰冷無比,讓人看得頭皮發(fā)麻。
雷驍冷哼一聲道:“若是老夫?qū)嵙Σ粷?jì),恐怕早成你的魘兵了吧?”
女子聞言笑笑沒有說話,遠(yuǎn)在一側(cè)的一名鶴發(fā)童顏的元嬰期修士冷哼道:“雷道友,你認(rèn)識此女?”
這老頭算是眾人中最倒霉的,他一共帶了三名門人弟子來此,方才發(fā)生異變的時候,他一不留神,三名弟子竟被一條血臂卷進(jìn)了深淵之中。
他闖進(jìn)深淵想要救人,卻差點把自己都搭了進(jìn)去。
見雷驍居然認(rèn)識這名女子,他當(dāng)即坐不住了。
未等雷驍開口解釋,女子便笑著說道:“那是當(dāng)然,雷殺門主能夠進(jìn)階元嬰后期,可還是多虧了妾身幫忙呢!”
“什么?”此言一出,不單那名元嬰期修士,其余七人也是紛紛一驚。
見雷驍沒有否認(rèn)這個說法,眾人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若真如此的話,眾人方才遭遇的危機(jī),是不是也有雷驍在其中摻和?
雷驍看著眾人不善的目光,自然猜到了眾人的想法,笑著說道:“諸位道友可別誤會,在下可沒有參與謀害諸位道友之事。”
說著,他的神色冷了下來,嗤笑道:“而且諸位道友之所以身陷危局,無非是貪圖破滅道人的遺物,可謂是咎由自取。”
另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元嬰期修士冷笑道:“雷道友此言差矣,你血刀門派人進(jìn)入靈界行宮,莫非不是為了圖謀寶物?而且在下看你并未攜帶門人弟子來此,莫非都已遇害了?那在下是不是也可以說,他們都是咎由自取呢?”
聽著中年文士這番話,雷驍?shù)哪樕D時鐵青。
毒散人和郎中的“死”他可以不在乎,但褚瞿可是血刀門忠心耿耿的弟子。
眼下又被揭了傷疤,他自然不可能開心。
忽然,雷驍笑了。
“呵呵,道友說的是,他們沒命來到此地,是福緣不夠!崩昨斝χf完,扭頭看向灰色女子道,“秦道友,你可以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了吧?”
女子笑笑道:“當(dāng)然,不過你確定不先解決了他們嗎?待會兒要是他們跟進(jìn)來了,我可不會幫你出手!
“無妨,他們要想來搶東西,恐怕還差點!崩昨斪孕诺匦π,也不知他這自信是從何而來。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沖雷驍?shù)溃骸凹热蝗绱,道友先等一會兒,妾身還有點其他事情!
說著,她腳下一動,身形瞬間飄到了許木三人面前。
“呵呵,三位小友何必對我如此大的敵意,你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女子看著三人冷若寒霜的面龐,出言調(diào)笑道。
許木淡淡道:“若非晚輩行事謹(jǐn)慎,恐怕已經(jīng)不能站在這里和前輩說話了!
女子笑笑道:“說的也是,你們可沒有那位小姑娘手中的寶貝。”
說著,她還瞥了不遠(yuǎn)處的花清一眼,她說的寶貝,正是百花圖。
方才若不是仗著百花圖的玄妙,花清三人恐怕性命堪憂。
女子接著說道:“不過妾身很是好奇,三位小友是如何發(fā)現(xiàn)妾身破綻的?”
許木淡淡地說道:“前輩哪有露出什么破綻,只是我兄弟三人行事一向小心罷了!
“呵呵,小友不愿說便罷了,妾身告辭!”說著,女子飄回了雷驍身側(cè),雷驍看了看許木三人,眼中略顯疑惑,不過卻沒說什么。
女子則是看向其余幾人道:“如何?諸位道友可有要找妾身報仇的?”
眾人聞言一時間面面相覷起來,無一人開口說話。
女子方才顯露出的手段十分恐怖,已經(jīng)遠(yuǎn)超普通的元嬰期修士,再加上雷驍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誰敢找她尋仇?
見眾人不說話,女子笑笑道:“既然沒有道友要找妾身報仇,那妾身可就走咯!”
說著,女子伸手拍在女孩石像之上,就聽“嗡”的一聲,石像瞬間化作齏粉,露出下方一個黝黑的地洞。
與此同時,一直漂浮在半空的白色光團(tuán)忽然凝實為一顆石頭,“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粉末。
微風(fēng)拂過,粉末逐漸消散于天地間。
“破滅道人的洞府入口居然在這?”雷驍看著黑黝黝的洞口驚呼一聲。
“呵呵,道友以為在哪?”女子聞言笑了笑,未等雷驍回答,直接走進(jìn)了洞中,雷驍見狀急忙跟上。
不一會兒,兩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洞口。
剩余八人面面相覷一會兒,那兩名元嬰期修士率先飛出,鉆進(jìn)了洞中。
花清則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并未動身的許木三人,就聽身后的寒鴉居士催促道:“仙子再不動身,恐怕寶物盡被他人奪去!”
聽得此言,花清沒有再做停留,飛身而起,鉆進(jìn)了黑黢黢的洞口。
一時間,原地就只剩下了許木三人。
“許道友,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毒散人和郎中見許木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紛紛疑惑地看著他。
許木則是笑了笑,沖地上的石碑說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揪出來?”